《陈年烟雨任平生》
第二日一早,临江郡城下,两位少年并肩而立。
一人身着薄甲,英武俊朗,另一人宽袖临风,清雅飘逸。
城墙上,守卫将士警惕地瞧着二人,命人悄悄架起箭弩。
“来者何人?”
“陈国任飞,求见刘将军。”
守将皱眉,只听过陈国有一猛将唤作任忠,却从没听说过任飞这一号人物。
“求见将军所为何事?”
任飞上前,“我以陈国使节身份求见刘将军,有要事相商,劳烦将军通禀一声。”
守将刚想拒绝,就见另一位少年缓缓上前,不紧不慢道,“将军,此事关系重大,若有差错您怕是担不起。”
守将一噎,只得令人通报将军。
约莫半个时辰,临江郡城门开了一个小缝,一小兵出了城门,抱拳见礼,沉声道,“将军有请。”
临江大营帅帐,刘守义端坐案前,看着眼前两个身姿挺直的年轻郎君,眉头紧皱。
原以为陈国来使,是为了和谈,没想到他们大言不惭,竟让他献降。
“两国交涉,不斩来使,这些话本将军就当没听见,你们速速离去。”
张挽笑着摇摇头,“将军,今日我们既然敢来,自是有缘故的。”
她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将军远在临江驻守,不知北周朝廷的消息可还灵通?”
刘守义挑眉,“这是何意?”
张挽唇角向上弯了弯,“早就听说北周杨坚胸怀大略,文武兼备,却甘愿为辅政大臣,屈居人下,当真可惜。”
刘守义眯了眯眼睛,都是老狐狸,一下便听出关键。
他招手唤来幕僚,耳语一句后,便见幕僚急匆匆出了营帐。
“出了点事情,还请二位喝点茶,多留些片刻。”刘守义招手,一小兵便端了热茶恭敬放在二人面前。
张挽端起茶盏啜饮一口,“不急,我们等得。”
任飞走到张挽身边坐下,也端茶抿了起来,“是啊不急,将军可否再上些点心?急着拜见您还没用膳呢。”
刘守义神色晦暗不明,他又招招手,“上些馒头来,若是郎君敢吃,便多食些。”
张挽跟着任飞吃得碎屑乱飞,眼珠一转瞥见刘守义神思不属,悄悄凑近任飞。
“唉,宇文家也是可怜,他们如此信任杨坚,将新帝托付于他,没成想竟然起了狼子野心,妄想称帝。”
任飞接收到信号,眯了眯眼睛,假装叹息,“谁不想君临天下呢?世人趋利避害,杨坚如此强势,长安怕是已经落入他手中。”
张挽再次瞥一眼刘守义,见他眉头紧蹙,继续煽风点火,“当贼子也不错,虽说名声差些,但至少能捞到好处,管它什么忠义不忠义的。”
“行了行了,声音小些,有人在呢。”任飞喂她一口馒头,宠溺一笑。
刘守义冷哼一声,这两个臭小子真把他当傻子,敢在他面前演戏。
不过若是他们所言不虚,杨坚真敢叛君,自立为帝,他一定不会放过。
乱臣贼子,人人诛之。
约莫半个时辰,幕僚垂头急匆匆跑来,递给刘守义一封书信。
他一目十行,看完后拍桌怒起,脸色铁青,“杨坚这逆贼!”
张挽轻叹,“将军息怒。”
刘守义看向她,眉头紧皱。
他得宇文家看重,一路从寒门升至将军,皆是君恩,杨坚逆贼他一定会起兵诛之。
可这不代表他要勾结外邦,背叛北周。
“二位,军务繁忙,看在你们提醒本将军的份上,我不予为难,你们请回吧。”
张挽放下茶盏,拱手见礼,“将军一心为民,忠于北周,在下佩服,只是将军受恩于宇文家,忠得亦是宇文家的朝廷,如今杨坚篡位,如今的北周还是宇文家的北周吗?”
“再说将军,杨坚胸有丘壑,手握兵权,您有把握能手刃逆贼,迎回新帝?”
刘守义怔愣,眸中闪过杀意,“自然不止我一人,我会联合旧臣,起兵讨伐。”
任飞嗤笑一声,“旧臣,您指的是司马大人?”
刘守义震惊,“你......”
张挽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颇为唏嘘,“司马大人起兵失败,被杨坚追杀,已经向陛下求援,归陈了。”
说到此处,她看一眼刘守义,淡淡道,“司马大人的女儿本是北周皇后,身份贵重,如今亦是闹得三尺白绫,香消玉殒,可惜可叹。”
“什么!”
刘守义难掩惊诧,渐渐的,那份诧异被愠怒取代。
他出生寒门,仕途不顺,若是没有司马大人从中斡旋,悄悄提拔,他也到不了今日的位置。
如今知遇之恩还未报答,司马氏却没落,他情何以堪。
刘守义闭上眼睛,拳头狠狠攥着,罢了,天命如此。
“行了,我要去见司马大人,临江你们拿去吧。”
张挽和任飞相视一笑,“将军大义。”
出了城门,陈叔陵早已领兵等在城外,他见二人神色轻松,便知事情成了。
“这一招不战屈人之兵,着实漂亮。”
张挽得意地扬眉,“也就那样吧,走,我们去历阳。”
陈叔陵笑着点头,“这五万兵马你们带着,剩下的跟本王留下,接手临江郡。”
历阳乃江淮水陆要塞,也是北周南下必争之地。
张挽等人赶到渔邱渡口时,探子来报,北周王延贵回援,埋伏在陈国大军后方,正等着任忠倾巢而出,黄雀在后。
任飞咬牙,“殊不知黄雀之后还有老鹰。”
他当即带兵绕道王延贵后方。
历阳城外,任忠冷冷地盯着城墙上的守兵,默默计算。
初到历阳,他就已切断城外水源,如今已有月余,大军围城,城内无人可出,除了城中原有的水井,再无其他水源。
还有粮草,算算时日估计也快消耗殆尽。
任忠深呼一口气,不出几日,历阳可破。
“将士们,冲!”
一声令下,陈国将士一拥而上,架云梯,撞城门,井然有序。
“将军,历阳快撑不住了,不若再加把力,进行猛攻。”一旁副将看着危如累卵的历阳城,满怀信心。
任忠眉宇闪过一丝犹疑。
贪功冒进乃行军大忌,但踌躇不前亦会错失良机。
就在他斟酌风险之际,历阳城被檑木撞开一条缝。
他目光微闪,决定不再等待,他一抬手,命令大军全力进攻。
约莫一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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