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女主?我不干了!》
每场比试赛后会抽取下一场比试的对手,但赛间短暂,并没有多少时间能去了解对方,所以每日的第一场比试能做的准备是最充分的。
秦蓁昨日抽取到今日第一场比试的对手后,照常研究了下。
对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弟子——地门,柳一。她前几日比试的战绩并不算好看。
擅长以爪聚气作战,并不使武器,不过身法很是敏捷。
秦蓁自认并未轻敌,但对方探爪而来时,还是叫她吃了一惊。
极其强烈的杀气随着灵力扑面,似野兽妄图用尖利爪牙撕开猎物咽喉。
秦蓁急速侧身避开,发丝被这爪风带起飞扬,生生在空中滞住几息,才缓缓垂下,服帖在她脸侧。
她暗自心惊,凭这抬手一击,这柳一就不可能仅有那般不太好看的战绩。
一击未中,柳一再击,速度快得秦蓁差点捕捉不到,生死本能让她险险避开,利爪擦过她肩侧,瞬间见血。
秦蓁万分紧绷,寒意爬上脊背。
柳一出爪的目标,是她的心脏。
再击、再避,数十个回合后,秦蓁终于找到一丝空隙,在闪避的刹那出剑,将柳一打退。
得了片刻喘息,秦蓁这才能将眼角余光分出些许,发现擂台边缘灰烟缭绕,隔绝了台上台下的视线。
她隐隐察觉不对,但柳一不过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又立刻聚气,抬手作爪飞身上前。
秦蓁被动抬剑抵挡,灵力相撞时她手中剑被击得不断震动,秦蓁竭力制住,才没有被柳一这一击将剑打脱手。
柳一撤爪再击,又是秦蓁捕捉不到出招轨迹的速度。
突然她听见如蝉翼轻破的声音,锁骨一刺,灼烧感袭来,她才意识到是护体结界碎裂,猛地提剑上削。
柳一的尖爪已刺进她锁骨下方,深入将近一寸,被剑气所迫,抽出回撤,带出一点飞溅的血肉。
秦蓁来不及多作反应,柳一的尖爪又即刻逼来,她迅速再聚结界,手腕翻转挑出一剑,带起剑气轰出,柳一抬臂格挡,秦蓁双手持剑下劈。
柳一急急退开,惊讶开口:“刀法。”
秦蓁未言,凝瞳横出一剑,似峰似霜,剑势直冲而去,柳一抬爪相抵,几息后却迅速回撤,就要再次后退。
不悔剑争鸣,长啸而出。
秦蓁心底却微沉。
纵然柳一已退数步,两人距离也不过十尺左右,这般近的距离,以柳一的速度,随时能再次将尖爪刺入她体内。
她不敢放松,追击上前凌厉挥剑,柳一却不再抬臂格挡,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秦蓁蓄力一击,剑尖将近柳一身前时,竟似撞上了什么,轰然一响,秦蓁喉间一呛,有血气冲上直滚而出,手骨剧痛瞬起,她半边身子都被震得发麻。
秦蓁咬牙握剑捶地,不悔剑插进擂台木板,剑身却仍在震晃,她狠狠收紧手掌死握剑柄压下,许久才将这股力制住。
她右手手骨碎了大半,鲜血顺着不悔剑蓝紫色的剑身流入地底。
柳一看着她,开口:“这等结界的反击之力,不好受吧?”
秦蓁平静站起,左手拔剑出地,木屑纷飞。
她也望向柳一。
柳一在原地一分未动,她秀眉柔眼,是不笑也温柔的一张面皮。
可她眼神下睥,抱臂昂头时透出一股与她气质不符的尖刻来。
“倒是比我想象中强上许多。”
柳一聚气抬手,直掏而来:“但也——”
秦蓁左手持剑飞劈,柳一侧头避过,一手抵剑,一手击至秦蓁胸口。
秦蓁竭力翻剑绕上,却根本触不到柳一。
她的剑被虚空格住,大抵又是柳一嘴里的“这等结界”。
那是她看不见的屏障,承着她抵不住的力量。
杀意刺骨,尖爪却没破开她的皮肉,停在肩下抵着她。
柳一接上方才的话:“不过如此。”
二人维持着制裁与被制的姿态,四目相对,柳一眼中流出恶劣玩味的笑意。
灰烟散去,哗声顿起,原本仅有剑气灵力相撞声的擂台一瞬万分嘈杂,秦蓁再听不清蝉翼翕动的声音。
擂台侧边的裁判惊讶判决,这一场比试宣告结果。
擂台下各类声音接连响起。柳一突然一弯眼、一勾唇,抵在秦蓁胸口上左肩下的手不再作爪态,弯曲的指节柔柔伸直,松松撤回,自然的垂在身侧。
柳一面朝擂台下,对着观战众人爽朗笑道:“第一轮我输了许多场,昨日抽中秦师姐,可吓坏了,还以为要一直输下去了。”
“秦师姐名气这般大,给了我许多压力,没想到在对战中竟让我顿悟了宗门绝学!这灰烟便是我地门秘法!原来师长所说的触底反弹并非虚言!”
柳一面色快活,全然一副无名小弟子被领悟高阶术法的意外之喜砸中的样子:“竟真能胜秦师姐!”
她回头看向秦蓁,这一瞥眼也似抬眼:“多谢秦师姐赐教,承让。”
语毕,柳一欢快的跳下擂台。
许多观战的弟子见她竟赢了近日名气渐大的秦蓁,也颇有兴趣的跟随她,去观战她下一场比试。
秦蓁一人站在擂台上。
擂台下震撼质疑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不乏许多刺耳的幸灾乐祸,他们说她轻敌,说她输给战绩这般的无名之辈丢人,说灰烟挡了视线,更是挡了她的狼狈之态,否则该好好看看她这场打得有多难看。
秦蓁一字未言,也跳下擂台,被段师姐几人拥住关切询问时,她只轻轻摇头,去抽取下一场比试对手。
她储物戒中有许多好药,秦蓁随意翻出几颗吃下,手骨愈合细微作响,她沉默执剑。
后面的比试她都顺利胜出,同前几日一样游刃有余。
直至今日的比试结束后,那些难听的话语也少了些,只说她年少气盛,第一轮就过于飘然忘我了,输给一个不该输的、实力一般的无名小弟子。
秦蓁并未辩解一字,提着剑走回住处。
易师姐结束比试后追来,敲门喊她:“秦师妹,秦师妹,输一场而已,不必过于介怀,我输好多场呢!秦师妹你与我们说说对局,我们一起复盘看看。”
“秦师妹,那个什么柳什么,柳一?名字这般随意,又是个没听过的小宗门出身的,说不定并非正经弟子呢!这等人哪能赢你,还放灰烟不让观战,定是使了歪门邪道!”
易师姐止住话语,没一会儿传来段师姐小声训话的声音,听不太清,倒是易师姐被训得有些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吧,我不该编排人家。秦师妹,大小姐方才带了糕点过来,你要不出来尝尝嘛?”
秦蓁笑起来,回她:“多谢大小姐了,易师姐、段师姐,你们回房歇息吧,也跟陈师兄华师兄说声,不必忧心我如何。我并不惧败。”
“柳一实力古怪,若日后你们对上了,定要多加小心。我先自己复盘战局,理清一些思路,再与你们说。”
易师姐蔫嗒嗒应声,段师姐叮嘱道:“好,秦师妹,你先复盘,若术法难辨,你与我们说说,我们一起慢慢分析。日后问问陈长老柳长老她们,还有你师父。总归能明了的。”
段师姐与她道别,秦蓁回应,易师姐的声音却又响起来:“秦师妹!糕点我拿玉盒装着了,放在门外。玉盒保鲜,你明日吃也成的!味道一样!”
秦蓁吸气,再缓缓呼出:“多谢易师姐。”
易师姐还有些忧心,段师姐拉住她拍了拍,她犹豫一下,才与段师姐一同离开。
秦蓁将与柳一的对战反复琢磨,直觉此人身份古怪。
纵然真如她所言,灰烟和她飙升的实力是她突然领悟宗门绝学,可她那般强烈的杀气,还有最后那不似寻常护体结界的屏障,都太难以解释。
且宗门绝学非是擂台切磋就可领悟,柳一出招极快,是她从未遇到的,连已至化神期的林赴川都不如她出招迅疾。
修习的术法不同确有差异,柳一的招式追求身法速捷,而剑修出招并不一定要求速度,但跨一个大境界的差距非是极速即可比拟。
元婴期真能有那般实力吗?而柳一又为何对她有那么强烈的杀意?
秦蓁垂眸。
但那样的杀意,却在最后一刻停在了她身前。
灰烟散去二人重新出现在观战众人的视野中时,柳一那番模样,也与她对战时差距过大。
她几次对上柳一那双眼睛,都有种古怪的感觉。秦蓁一时说不清,似是有些眼熟,但细看又觉得她并未见过。
“阿蓁姐姐,阿蓁姐姐,小鹊比试完回来啦!”
旬鹊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也由远及近,最后是她已至门口,疑惑喊道:“咦,阿蓁姐姐,你门口有个玉盒诶!”
秦蓁将思绪抽离,开门时旬鹊刚将玉盒抱住站起身,眼如琉璃,皱眉盯着她:“阿蓁姐姐,我比试完听观战的弟子说,有个叫柳一的弟子赢了你。”
秦蓁点头,忍笑看她。
旬鹊瞪眼道:“什么柳一柳二的!下次阿蓁姐姐把她打回去!狠狠打!打成柳三十六!叫她往后看见阿蓁姐姐就走为上计!”
秦蓁笑开来。
她就知道。
她迎旬鹊进屋,说没错,下回定要狠狠打。
*
宗门大比开启的第三日,各宗门带队长老就被李掌门紧急召集,商讨事宜去了。
李掌门挑选出许多两界观的弟子们派去各宗门队伍,一队一师姐一师兄,让他们暂任带队。
毕竟是两界观作为比试场地,其他宗门弟子大多人生地不熟。
长老们不在,一些弟子没了拘束很是兴奋,擂台上竟比平日更加勇战,但也有许多弟子因遇到冷门术法,却请教不到长老而沮丧泄气。
旬鹊心中警铃大作,剧情中可没有这段各宗门长老聚集开会、留一群弟子比试的情节。
长老们开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且各宗门也很看重宗门大比,这个关头如此行动,定是出了些大问题。
不过剧情早崩了八百回了,旬鹊警惕归警惕,却并不多紧张。
这些宗门长老到天道剧本结束都好好的,总不能崩个剧情还能出什么危及性命的事,长老们没事,这些小弟子也就有人护。
或许是之前魔尊的消息,他的踪迹有进展了。旬鹊想了想,自觉这是最合理的思路。
如果是魔尊的消息,那可能是后期一个剧情——魔尊派人潜入宗门弟子中寻物,闹出一场大乱,许多弟子死在这个情节点。
虽然剧情逻辑来讲,这事与前期的宗门大比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天道的剧本已经崩得她没了脾气。
以防万一,她还是偷摸溜去道源宫的云舸,花了几日陆续布了些阵法上去。
旬鹊要干这事也有些艰难,云舸是法器,陈长老交给段师姐掌管。
不过她好歹扮了那么久的天真可爱小师妹,段师姐倒很好解决。
她一通忽悠,段师姐便应了,将云舸法器交给她保管。
可她抬法器召出云舸就得避开众人了,毕竟没哪个弟子会闲着无聊把云舸召出来。
云舸太大太显眼,她得寻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召出,但两界观除了修士,还有许多凡人,旬鹊只能凑合找个暂且无人的大空地,迅速召出布阵。
有时突然听到些动静,她便飞速撤出,将云舸收回法器大小,转头跟路过好奇询问的弟子或凡人扬笑打哈哈。
她带着云舸躲来躲去,活像个做亏心事的贼人。
旬鹊安抚自己,她真是天道手下最负责的打工人,仅为以防万一,都能这么折磨自己造福他人。
她趁着秦蓁专心比试,陈长老和柳清沂又不在,这几日草草结束比试便跑去给云舸布阵。
她布完放防御阵法,又布攻击阵法,又布加速阵法,还不满意又布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阵法,直到布阵把自己布得怨气飘飘了,才一摊手,打算先罢工几日。
旬鹊的每场比试都打得平平无奇,像跟谁都能过两招的样子,胜负次数也相当平衡。
她盯着自己的胜场,严格控制胜场次数在第三轮淘汰规则的场次上下浮动。
旬鹊就没打算在这宗门大比拿些什么成绩出来。
她早都是个飞升期的老妖怪了!跟一群小孩争什么名次!
这有点太不要脸。
旬鹊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妖德的,这般没品的事她干不出,于是更加顺理成章的摸鱼划水。
道源宫的师长们不会责怪弟子没拿到好名次,她已想好,便说自己初次与外对战有些惧战,心态跌落,打过两轮已尽全力,在第三轮开启淘汰时便被打了下去。
小弟子嘛,有些惧战是难免的,这般虽然说出去不大好听,却很是合理。
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们有凌云壮志,满心未来,她不想占了他们的晋级资格。
今日她第二场有比试,秦蓁是在第一场,但她最近忙着布阵没睡太好,她又贪睡,起晚了些,没去看秦蓁比试。
反正女主比试又出不了什么意外。
秦蓁这几年进步飞快,这些弟子在她面前大多不够看,几个大宗门的弟子或许能与她过过招,但也就过过招了。
她只要加班布些阵法,然后就能彻底不管事整日休闲摸鱼了。
这才是做天道任务者的意义啊。
旬鹊悠声感叹,再慢悠悠走出住处,打算先去街市买个早点再去比试,第二场比试的时间还未到呢。
她的思绪飘出边际,但都是绕着秦蓁飞,秦蓁很喜欢切磋,宗门大比她定是高兴的。
提起切磋,她又想起平日秦蓁都是与林赴川切磋,二人关系倒越打越好了。
真烦这人!
这林赴川都到化神了——旬鹊舌尖抵了抵侧边的小尖牙——他渡劫便要入魔了。
到时秦蓁肯定很生气……
突然旬鹊顿住脚步,愣愣侧头远望。
她感受到一丝与她同源的天道气息。
在擂台方向。
*
旬鹊去到比试场地时,那丝气息却已消失。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般情况下,同一个小世界是不会有两位天道任务者同时出现的,毕竟主角就一个,总不能两人抢业绩。
但她很明确,自己当真感应到同源气息,不可能是她错觉。
旬鹊细细琢磨剧情,可宗门大比的剧情平平无奇,剧本中不过几段话便带过,她把剧情翻出了花儿都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天道派人下来做什么?她不是还坚守工位嘛!
旬鹊不满,摆着个脸走去她的比试擂台。为这一通赶路,她都没去街市买上早点,结果又捉不到人弄不出个所以然,亏本买卖。
她无心应战,划水划得更厉害,神识却悄悄展开,试图探查出些蛛丝马迹。
但直到她一日的比试全都打完,神识将两界观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最后一场比试结束,她跃下擂台准备回住处,却听见路过弟子在讨论她错过的第一场比试。
有关秦蓁。
*
“阿蓁姐姐,我知道你定然不惧输,你说有古怪,那柳一就定然有些邪门歪道在身上。”
旬鹊这般说着,心下也在思索柳一会不会就是她感应到的那丝天道气息的载体。
或许这人也是个天道任务者。
但她未见过柳一,仅是猜测,不能与秦蓁多透露,免得打草惊蛇暴露她自己又招惹了天道发黄牌。
可要是柳一真是天道派下的人,她坑害女主做什么?
比试完柳一那通装模作样的阴阳怪气,秦蓁说得平淡,她听着却噌噌冒火。
这个套路她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对方未行恶事、抓不到品行瑕疵、又想无端败人名声的第一步吗?
先装个实力差劲谁都打不过的样子,上了擂台狠击猛打,赢了人后欢欣说句哎呀真没想到,旁人便会因两人的实力差大肆评价,好似强者输一把便该被踩进泥底一样。
这些人慕强,见秦蓁打出名气了,于是追随她夸赞她,她赢得越多,他们便越是吹捧她。
输也不算太损形象,但总要输给另一方众人皆知实力强劲的对手才成,输给无名小喽啰,定要喧嚣四起,遭人唾骂的。要不说她轻敌自大,要不叹息说是他们错看。
可最强的强者,也不是最完美。
千万人指指点点,但分明她的胜利与他们并无任何干系。
分明是她日夜将剑紧握,修得剑中真意。
分明是她的血在一次次承伤中流出,是她忍过一次次尖锋入肉之痛。
凭什么因她一局落败,刺出那些话语。
旬鹊越想越气:“阿蓁姐姐,那些弟子的胡乱评说不必听进,肯定也有人能看出柳一的不对劲,只是那些瞎话的声音要大些。”
她拉住秦蓁手臂,轻轻晃:“不难过。”
秦蓁笑了笑:“不难过。前几日我赢下比试离场时,也并未与旁人多说话,只是那时我是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今日倒是确实不好开口了。”
“有什么不好开口嘛,让他们上去与那柳一打去。”旬鹊嘟嘟囔囔。
秦蓁摇头:“不能这么算的。是我的比试,我该尽力做好。”
旬鹊撇嘴说道:“阿蓁姐姐出了皇宫,反而一板一眼了。”
秦蓁再次摇头:“是我明白的东西更多了。”
这话听得旬鹊直接瞪眼,就要开口叨她几句。
秦蓁坐在榻上,这会儿抬腿屈膝,将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黑发如瀑垂落,睫羽也低垂。
“我只是觉得,我确实有些自满了。”
旬鹊架起的眉毛一下子就松了,心底很软,却又冒起酸水,学着秦蓁从前那样抚开她脸侧发丝。
女主什么时候能明白,她是最尊贵的,自满算什么,她就该骄傲漂亮的活。
天道剧本天选之子诶!天大地大,女主最大,她就是最尊贵的。
整个小世界都是为你诞生的,飞升期的任务者辅佐你,重要配角串在剧情线上,因你生为你死,而那些你根本不必多看的芸芸众生,你不高兴了随手灭了就行,总归全是剧情炮灰。
“小鹊?”
秦蓁声音疑惑,轻轻拍了拍她,问道:“怎么了?这般脸色。我当真不在意,你也别在意。”
旬鹊一下子回神,意识到是自己想得太过,无意识将漠视端上脸来,神色绷得太紧,叫秦蓁察觉到了。
她掩饰性的皱眉撇嘴瞪眼三件套,又软了语调撒娇般试探:“小鹊就是讨厌他们嘛,有时觉着气人,都想一剑砍完那些人算了!”
见秦蓁果然微微蹙眉,她立马改口:“不过修道之人要心有正道护佑苍生,我就是气一气而已。”
秦蓁好笑的戳戳旬鹊攀住她肩臂的手:“别气,众生百态,我自好好修道。”
旬鹊哼哼几声。
怎的感觉女主比剧本中的还要正派了。
八成是受道源宫的二愣子们影响。罢了,他们对女主都好,不管他们了。
她顺势埋头在秦蓁肩侧,正要接着撒娇,却看见秦蓁白皙肌肤上,几个似是伤口结痂脱落、又长出嫩色新肉的伤痕。
旬鹊瞬间明了。
柳一。
她状似未觉,轻靠在秦蓁肩侧,听见沉稳心跳一下一下怦动。
旬鹊的心却一落千丈。
她必须弄清楚,柳一是不是天道派下的人。
*
第二日便已到大比第二轮,段师姐几人见秦蓁状态如常,也终于放心下来,几人复盘一番柳一的术法,也觉得古怪,尤其她莫名其妙的强烈杀意。
但柳一的宗门实在是个小宗门,几人皆未听过,查阅典籍也只翻出一句“地门无地,天门无天”来。
众人不明所以,猜测天门或许是地门临近的另一个小宗门,查阅半天才找到,确有个名叫天门的小宗门,但旁批记载是与地门相同的那句话,倒像是开山立派时两姊妹或是两兄弟同创的小宗门。
毫无进展,几人于是打算去问问其他宗门弟子,易师姐还扬言实在不行她直接冲去地门弟子们的住处,抓一个弟子过来“严刑拷打”,被段师姐叹着气驳回。
华师兄冷着脸说:“待我抽到与她作战,会一会她。也不知道这柳一为何对自己实力遮遮掩掩。”
“因为地门的规矩是到了渡劫期——就要为地门的地坛献祭自身。”
女孩怯怯的声音接过话,众人一愣,回头看见一个身穿明黄色弟子服,面容稚嫩的小弟子。
她说话的语调似乎永远都带着怯意:“几位师兄师姐,我刚才听见你们谈话,你们也是在讨论柳一嘛?”
华师兄面色古怪道:“天玄宗的人。你有何事?”
女孩似乎被吓到,支吾半天才小声问道:“道源宫现今收不收弟子呀?”
这下不仅华师兄一人面色古怪了,段师姐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是陈师兄出来委婉开口:“若你有亲朋想入宗门,其实不必舍近求远。且其他宗门招新时间固定,入门条件够上就能入宗。”
女孩急道:“不是我亲朋,是我呀!我想入道源宫。我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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