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山河》
千秋宴到此已经是不欢而散。
建元帝又派人对在场诸人进行检查后,才放他们离去。
回到姜府,叶镜从姜尚书那里了解到了今晚事情的经过。
在她离开的时候,有刺客混迹在表演的人中,欲借机刺杀建元帝。
危急时刻,二皇子为建元帝挡下刺客的一剑,为此受了伤。
是了,这样一切就与她所见种种对上了。
她、苏婕妤、沈朝晖正好当时不在场,所以他们首先被怀疑。
而自己和苏婕妤一道回来,营造出一种她们一起行动的错觉,无形中打消了建元帝的一些疑虑。
至于沈朝晖,他本就是不安好心跟踪自己,话语含糊,又无人证,任谁看都很可疑。
真是报应。叶镜心中冷笑。
*
月上中天,四皇子府。
马车缓缓在门口停下,车帘掀开,白锦华服的男子身着玄黑披风,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从前门回寝殿的路上,萧旻不禁回想着方才的事情。
宫宴散了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时,三皇兄叫住自己:“四弟,随我去审一审那刺客吧。”
他随着去了。
没审问几句,刺客尽数全招。
证实事情和沈世子无关,对方也被放回。看模样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走到寝殿门口时,萧旻心中无来由地几分紧张。
就像门后潜藏着什么危机。
他朝左右侍从使了一个眼色,当中一人无声颔首,悄然拔长,迅疾破门而入,径直朝桌前的人影攻去。
但那人反应更快,只见她将手中杯子一掷,看不清如何动作,几乎只在瞬间,长剑已经抵在那名侍从颈前。
杯子稳稳落到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厉害的身手。
目睹这一切,其余人当即反应过来,纷纷拔剑将这位不速之客围了起来。
萧旻轻轻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侍从,眉间朱痣带着几分清怅。
是她,南疆圣女。
他直视对面的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七分堤防,三分无奈。
对方身形隐在宽大的黑斗篷之下,以面巾覆面,此时面对着一众人的武器,竟能熟视无睹般安然不动。
萧旻知道,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
于是他挥退剑拔弩张的众侍从,抬步走了进去。
众侍从虽担忧不已,却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犹豫着垂下剑尖,后退几步。
叶镜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俊雅男子,想到每次见面都是不太平和的场景,不由低低轻笑一声。
殊不知,她这一声,在此刻寂静无声中显得异常明显。
萧旻听得眉心紧蹙,脚步不禁一顿:这是作何?
被叶镜胁持着的侍从更是头皮发麻,心中骇然,生怕对方一个高兴先把自己杀了。
见其他人面色紧绷,神情戒备,大有见势不对就一拥而上之势。
叶镜嘴角轻扬,移开了剑,将人往前一推,放了回去。
要不是他一言不合朝自己动手,她也犯不着对他怎样。
她施施然坐下,无视四周众人,朝行至门边的男子语笑盈盈道:“你回来了。”
众侍从有点摸不清头脑,对方肆无忌惮的姿态和熟稔的语气,这应该吗?纷纷向萧旻投去询问的目光。
像是妇人等候晚归的丈夫。
如果忽略掉周围这些人的话。
萧旻面皮一紧,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开,轻咳一声,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门重新关上,屋内点亮油灯,萧旻在桌旁坐下,郑重其言:“你来找我何事?”
“今晚宫中刺杀之事。”黑斗篷将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叶镜的声音无波无澜。
萧旻久久凝视着对方,语气深重道:“你们的人干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叶镜轻嗤,坦然回视他的目光,不屑冷声道:“笑话。”
“刺客亲口招认。”萧旻道。
“这是栽赃。”叶镜语气带着一丝急怒,“我说了,我的目的不仅仅是刺杀皇帝。”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信,朝臣信。”萧旻意味深长。
“愚蠢。”“刺客人呢?”
“死了。”
果然。叶镜毫不意外这一点。
“宫里的消息什么时候传得这么快了?”
萧旻看着叶镜的反应,心中还有些许疑惑。若此事不是她所为,那她又是如何得知?
今晚宫宴发生意外,宫里各处势必严查。就算她在宫内有眼线,短时间也难以传出消息。
可对方早早等在这里,显然已将事情经过了解得清清楚楚。
要么是宾客那里走漏了消息,要么……她也混进了今晚的宫宴。
这面纱之下,是怎样不能示人的面目?
萧旻话中暗含讥讽。
叶镜冷冷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她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们的合作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牢靠。
“上回你遇刺之事,你可查清,背后主使究竟是不是二皇子。”
虽是问句,叶镜语气却无半分疑问。
“查清楚了。”萧旻淡淡道。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
像是在针对自己。
看着对方面上云淡风轻,一本正经的模样,叶镜一时也无法确定,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
“别忘了我们可是利益与共的。”她欺身上前,压着声音提醒道。
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萧旻敏锐察觉到,这气息不同于以往的清苦,带着几分脂粉的甜腻。像宫宴的浮华。
他不喜欢这种气息。
萧旻本能往后避了避,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才道:“是二皇兄派来的人。没想到我才回京,二皇兄就急着对付我。”
“他自然该急。”叶镜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他当了皇帝的刀对付南疆,可皇帝却迟迟未册立他为太子。论功绩他不及三皇子,论身份论正统,他不及你。”
“还有一个问题,他为何要嫁祸给南疆?”
“可能是因为恨吧,”叶镜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我当时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她指的是三个月前,二皇子平定南疆动乱,大胜回朝的途中,自己潜入军营刺杀他的事情。
萧旻想起来了。
他当时还在行宫,此事却也略有耳闻。
据说二皇兄回京时,城中百姓夹道欢迎,他却一直在马车中没有露脸。之后宫中也没有举行庆功宴。好长一段时间二皇兄都没能上朝。
“今晚之事多半也是他的手笔。”叶镜分析着,
“这次的刺杀,看似凶险,可刺客却孤身一人,刺杀也过于草率。没有伤到皇帝分毫不说,就连挡剑的二皇子也无甚大碍。”
“这不是自导自演是什么?”
“你说得对,”萧旻深表认同,“二皇兄当时的反应,太快了。”
“刺客的招认和自尽,过于随意了些。”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萧旻眼神清明,似能洞悉一切。
“为了争宠。也为了进一步报复南疆。”
“真是一个狠人。”
对自己尚且如此,对别人更是毫无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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