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自救指南》
侍从来请掌柜,说大堂有人捉奸,要活剐了那对狗男女。
人命关天,掌柜如蒙大赦,赶紧以此为借口溜了。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迟镜,还有最初招待他的女侍挽香。迟镜正因季逍恼火,又不能挤到大堂里看热闹,不禁生起了闷气。
看似低眉顺眼的挽香忽然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迟镜道:“你笑什么呀。”
挽香折袖掩面,道:“公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迟镜说:“季逍那厮抢我饭碗,我当然不高兴啦!他凭什么能拿走账本?没有文契,掌柜也听他的?”
挽香答道:“谢道君从不亲自打理私产,由季仙长往来应酬。所以,掌柜默认季仙长的指令,皆是谢道君的意思。”
挽香说话温温柔柔,面如芙蓉眉如柳,是个标准的红颜知己。不消多言,她拿眼风一扫迟镜变化的脸色,便瞧出了几分苗头,问:“公子,季仙长与您不睦么?”
“不睦?何止呀,他丧尽天良!不仅欺负我的人,还欺骗我的钱。”迟镜本想大骂特骂,但是怕被听出异样,只得闭嘴。
挽香安慰道:“迟公子莫急。季仙长来的那日,奴家也在。他并非独自前来,而是有一名贵派老者跟着他。见季仙长取得总账,老者很是欣喜,奴家隐约听闻……”
迟镜忙问:“你听见什么了?”
说着抓来一大把饴糖,塞进挽香手里。
挽香道:“听见‘重谢’、‘犒赏’等词。”
迟镜目瞪口呆。
半晌,他才道:“你确定是临仙一念宗的老头?”
挽香点点头,说:“鹤发童颜,青白冠服,应该是贵派老者无误。公子不妨问问季仙长,究竟如何。奴家看他从前跟着您,很是恭顺,或许其中有些误会。”
迟镜张了张口,似又想控诉一番,剥了那禽兽的衣冠。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转而向挽香央求:“姐姐你跟我走吧,我要去跟姓季的当面对质!”
文契只是迟镜拥有诸多财产的证明,可是没有总账,他连钱进了谁口袋都不知道。
不仅如此,季逍还搭上了一个同宗老者,形势怎么看怎么对迟镜不利。要是拿不回总账,光把持着文契,很可能被掏空家底、鸠占鹊巢。
挽香是侍从领班,她将事务暂托给同僚后,跟着气呼呼的迟镜一路出来。
此时天色向晚,两人乘坐马车,驶向临仙一念宗。迟镜因心中忧虑,不住地掀起帘子乱看,却见漫山遍野的余晖中,有细碎的微芒闪烁,煞是动人。
迟镜新奇道:“这是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的,还怪好看。”
挽香说:“公子不知,看来从未受其所伤。”
迟镜:“啊?”
挽香道:“那些是青琅息燧剑的碎片。”
迟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原来,是谢陵本命剑的碎片。
成千上万点微芒散落在山野间,向阴影面,色如凝翠,向光照处,犹似火烧。暗红和深绿碰撞融合,为百重云山镀上了朦胧的华晕。
一枚碎片近在咫尺,悬在路旁的树梢。迟镜探出脑袋,见其边缘锋利,光可鉴人,如果不慎碰到,当即会血溅七尺,也不一定。
他将脑袋缩回来,帘子也放下了。
不过,因所谓的车厢由竹席四面垂下而造就,从外边看,能很清楚地看见里边坐了几人、是男是女。
于是乎,迟镜人刚过临仙一念宗的山门十步,“道君遗孀携美姬晚归”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每一座山头。
迟镜并不知道。
他随便捉了一个小道童,问男修住哪,要找季逍。小道童瞄一眼他,又瞄一眼倚车含笑的挽香,面如土色,指了条路便撒腿跑了。
挽香道:“我与公子,仿佛遭人误解了呢。”
“啊?误解什么??”迟镜直接向车夫买下了小马车,让他自下山去。随后,他有样学样地坐到马车前头,一甩皮鞭。
又矮又瘦的马驹子长嘶一声,奋力扬蹄。小马车顿时跟羊癫疯发作似的,东倒西歪地冲上了山道。
挽香扶住车座,不再多言。路边看热闹的修士们也急忙退避,个个被尘烟扑得灰头土脸。
迟镜没觉得自己车技不佳,反而认为,头回驾车就能上路,真是天才。片刻钟后,他靠着不停问路找到了季逍的住处。
虽然每个被他问路的仙友都一脸便秘,目光在他和挽香之间飘来飘去,但迟镜才不管他们想什么,一心要揪出姓季的王八蛋。挽香把少年的坦然看在眼里,似觉新奇,不过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沉默。
天色黑了,倦鸟归巢。
修士们的待遇因所居门派的地位而异,季逍作为续缘峰的首席大弟子,独居于一所临崖的二进庭院。
迟镜“噔噔噔”穿过垂花门,“哒哒哒”跑进抄手游廊,一眼瞧见尽头的正房亮着灯,二话不说,过去把门一推:
“季星游,你出来!”
刹那间,细微的摩擦声动。
迟镜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两星寒光从不同的方向袭来,“锵啷”一声,空中火花爆发。
在受到攻击的这一瞬,迟镜的罩纱亮了。虽然只是须臾,但它流光溢彩,全身法阵同时运作,令迟镜毫发无损。
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掉在地上,迟镜蹲下观察,发现它们的尖端已被磨平,残留着火烧似的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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