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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假死后被死对头发现了》

23. 山东

已经快半月了。

离母亲每月本应按时送来信件的日子过去了半月了。

起先,岑祯还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山东沿路洪灾,路障受阻,关卡不通,导致信件来迟。

可是,越来越杳无音信的信件让她逐渐揪紧了心,倘若信件真因水患而延迟,怎会迟迟不来,就算不来,也应有信件延误的消息传来......

岑祯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她想,也许这一趟山东,是非走不可了。

岑祯她在这焦急难耐的半个月里,已经托荣叔和金诚去打听了这次的洪灾。

可以打听到的是,此次决堤在山东曹县白茅决堤口,这已经不是此处第一次河流泛滥,早在过去十几年,此处多次决堤,淹没了数不胜数的田地、村庄,两岸百姓因此苦不堪言。

但每年朝廷都在旱季早做打算,勘测上报,因此虽是河道险峻之处,每年的灾情却在可控形势之内。

今年也许是雨水太多,人算不如天算,加上每年都有这一遭,令人放松了警惕,等到众人发现事态严峻之时,早已为时已晚。

岑祯嘱咐荣叔留在京城继续注意动向,让零陵守好家中宅子,和金诚再次出发了。

时隔大半年,岑祯没想到自己仍有换上男装的一天。

一路遥远,若是女装示人多有不便,于是岑祯还是让零陵再去裁缝铺里拿了几身合身的粗布男装,和金诚扮作回乡探亲的兄弟上路。

拆下发髻,褪下红妆,岑祯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曾经在风霜中打磨的脸颊在零陵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涂涂抹抹下变得白皙透亮,身上的伤也全好了,连陈年旧疤都在零陵耐心的涂抹下消除。

岑祯几乎要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不过,为达目的,她只能拥有这么多面,如今不过再换一副假面,于她而言,只要能完成心中所装的事,就不算什么。

岑祯又拿起桌上烧焦的木炭在眉毛上画了几笔,接着装进包袱里。为了一路上不被怀疑,她特意寻来容易携带的易容工具,方便随时解决。

架起从农户那里购来的驴车,岑祯和金诚上路了。

用金诚手下人弄来的假文书出城之后,二人一路向山东而去。

这一路,越是走,越是惊人。

起先出京还不觉得,越是往山东走,一路流窜的人越多。

不知多少人往北走,拖家带口,稍微好点的还带着行李家当,兴许是北上投奔亲戚;更多人则是饥一顿饱一顿地流窜,亲人也不见,家当也无,只知道求老天爷不要再下雨,让他们日后还能回到自己的家。

岑祯一路心情复杂。

她和金诚架着驴车,在一路上也足够显眼了。

不少抱着孩子的求他们施舍一口吃的,还有不怀好意的歹徒更是试图抢车,但忌惮他们两个男人,还踌躇着未出手便被金诚发现了苗头,直接解决了。

直到十多天后。

终于来到了岑祯母亲的母家,山东菏县。

岑祯的外祖父当年也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宣威将军,隐退后便一直待在此处。在岑祯的想象中,此处是一个山明水秀、风物宜人之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四处皆是逃窜的流民,城门守卫形同虚设,城中十室九空,不见踪影。

岑祯急匆匆地下车,她一路上研究过地图,决堤口在曹县,而此处虽离曹县不远,却不是河流淹没的要害之地,并不算十分危险,只要应对得当,并不碍事。

但看眼下城中景况,只怕连县丞一流都不知所踪,真是无怪乎今年之灾如此严峻,恐怕也不能全算在老天头上。

岑祯和金诚赶忙一起进城,按从前书信所说寻找外祖家的位置。

城里尚有曾经繁华的痕迹,仿佛昨日热闹还在,今日就被冰冷的洪水冲垮。城内尚有人在,绕开一拨又一拨没有能力离开的、留下的百姓,终于七拐八绕地来到了林府。

岑祯扣了扣眼前的鸟头门,高大的红门在此处寂静中更显威严,却久久没有动静。

岑祯和金诚对视两眼,两人默契地绕着宅子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的入口,皆利落地翻身入室,来到林府内部。

果不其然,林府内部也空无一人了。

岑祯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好是坏,好的是母亲和外祖父母应当没有出事,很应变地离开了,坏的是不知她们去了何处,如今信件不通,实在是很难找到一家人在何处。

岑祯又仔细检查了家中的房间,见剩下的物品都整整齐齐,没有被抢的痕迹,也不匆忙,知他们应该是平安上路,心中一颗石子彻底落地。

金诚一路上双唇紧闭,几乎没有和岑祯说几句话,饶是像他一样在战场上看多了惨剧,一时也难以亲眼面对这么多真实苦痛着的难民。

和岑祯一起确定了林家应该暂且无事,他才放心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不知道多少天前留下来的茶水。

自从他向皇上汇报以来,朝廷并未吩咐他什么,也并未为他授官,他只默默在自家宅院里操练着从前的弟兄们,祈祷有朝一日能亲手灭了暗算他之人,也要还故去的岑老将军清白。

而如今岑祯带着他北上,他知道,时机到了。

岑祯和金诚在家中休整了一晚,二人决定接着往曹县而去。

父亲昔日的旧部此时就在曹县,如此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二人架着驴车,补充了些物品,接着向曹县赶去。

这次驴车只赶了几天便到了。

但这次,岑祯和金诚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低位处,泥沙混着杂物在水中翻滚,一片混浊,而城门处,守城的士兵们神色慌张,他们手持长矛,如临大敌地注视着城外的洪水。城门处水门紧闭,岑祯和金诚只能通过门洞上方的栈道通行。此处不像一路而来看见的那么混乱,却透着暴风雨前的安静。

现在水位暂时停滞,站在高处,可以看见远处黄河高悬,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冲破堤坝。而不管是近处还是远处的农田,庄稼都被连根拔起,牲畜在水中挣扎,一切都令人不忍卒看。

岑祯和金诚一路奔波而来,抢在最后一刻入城。随之栈桥关闭,城内与城外的交通再次切断。

舍弃了驴车,岑祯和金诚在城内只好步行。不过城外虽混乱,但城内却尚存秩序。

入目皆是泥沙,地势低洼处水深不见底,两旁的屋舍已经不闻人声。岑祯打听到靠近城门的居民早已经迁移到城西地势高处,于是和金诚一起赶往城西。

一路往西走,路上总算有了人影。时不时能碰见施粥的摊点,人们排着长长的队,脸上是看不到底的疲倦,甚至没有喧闹,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再次袭来的洪水夺走生命,只能珍惜手上有的日子,多过一天是一天,遵循天意。

马上就要到官府安置的栖流所了,此处原本是一个废弃的书院,因其地势高,占地大,被征用为临时的安置流民的地方。

岑祯和金诚还未走近,就听见前面热热闹闹地传来吵嚷声:

“朝廷不作为,我等自有办法!”“你一个乡巴佬,有什么办法!”“坐以待毙难道就能救父老乡亲?”“我呸!”

前面熙熙攘攘围着一群人,看样子都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头发污糟,面部蜡黄,中间那群人似乎为了什么争论不休,一开始还能听清几句,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便也听不清什么了。

外围的人更多是端着稀粥看热闹,时不时有人问发生了什么,岑祯和金诚对视几眼,决定上前看看怎么回事。

好巧不巧,那几人正是争论地不相上下,双方脸红脖子粗,要不是顾忌刚刚赶到来维持秩序的官兵,他们早就打起来了。

岑祯趁乱挤到其中一位露着臂膀,肌肉虬结的壮汉跟前,虚心请教道:

“请问这位好汉,此处发生了什么事?”

那肌肉壮汉看了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白面小生一眼,嚷嚷道:

“哪来的小子!还不是这狗屁的官府,前几天那城东又淹死那么多人,一天到晚说朝廷马上派人来,我呸!根本没人管!我看,咱们趁着年轻体壮的还有力气,冲一冲倒说不定能多活几个!”

岑祯又多听了几句,原来是先前的县令跑了,朝廷又派了人来,结果也七推八阻搞不出什么名堂,只等后面派兵来解决堤坝一事,但城中粮草不多,朝廷虽开仓放粮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吃,城中已经闹了一段时间饥荒,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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