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世界偏爱的炮灰受》
俞深现在最怕的事, 就被夏清清里人看出什么端倪。
毕竟,他仗着被信任的长辈身份,诱哄不谙世事的小朋友, 这种事任谁听了,得唾弃他。
更况把夏清清当心肝宝贝宠着、当眼珠子小心着的那一子人。
俞深敛着眼, 不动声色的看向夏避锋,心里很清楚被发现的后果。
谁让他俞深,商场上左右逢源、无往不利的俞深。
在没有真正达成目的之前, 老谋深算的顶级捕猎者,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藏匿的位置。
夏避锋挑眉:“怎么不说话了?别被我看穿了吧。”
俞深无表情, 反客为主:“意思,我对你弟弟好, 你还不乐意了?”
“或者说, 你希望我对他的态度,比起精心照顾,还无动于衷更好一点?”
他说这话时眼神坦荡,没一点被拆穿后该有的慌乱, 冷静到不像夏避锋在审视他, 反倒像他在审视夏避锋。
夏避锋果然被引导了话题:“你敢——”
“我当然不敢, ”俞深淡淡的说, “我怕真这么做了, 你和他那两个亲哥哥,外加上一堆叔叔舅舅堂兄表兄, 找个没人的地给我打进医院里。”
夏避锋冷哼一声, 也没否认, 反倒说:“你知道就好。”
“包括你那不成器的侄子,再敢惹清清生, 我保证他在京大没好日子过。”
俞深无所谓侄子死活,随口道:“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俞植选的医系。在你手底下讨生活,确实没好日子过。”
——还为了夏清清才填的这个志愿方向。
提起这件事,俞深心底多少还有些嫉妒。
他比夏清清大那么多,这辈子也没可能像俞植那,有机会为了心爱的人做下这种决定了。
“废话少说。你多看着点我弟弟,比什么强。”
被这么三言两语打岔下来,夏避锋早忘了自己一始怀疑的什么。
他把药箱带子绕了圈提在手里,抬脚欲走。
俞深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着夏避锋刚才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慢走,不送。”
夏避锋也没回。
俞深,持续输出:“毕竟,我还得招人把地毯换一遍。”
“死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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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一个医生该说的话。”
夏避锋停下来,回过盯着俞深,发现这人越看越不顺眼了,撂下狠话:“呵,我警告你,别动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
“否则,有你好受的。”
俞深推了推眼镜,温文尔雅,斯文得很。
他微着问:“夏医生不妨详细讲讲,到底什么的歪心思,我不该动?”
“别跟我在这装傻。”
夏避锋眼睛闪过一道冷光,一字一句的说:“你祸害谁行,你敢祸害我弟弟,我他妈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
俞深信。
在国际医领域上有一席之地的,京大建校来最年轻的医系正教授,夏避锋不仅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他,还能将这一万种办法合理化,完美规避掉杀人所带来的任法律上的风险。
却被他深更半夜一通电话叫过来,真屈才了。
“真祸害了再说吧。”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俞深不无遗憾的想:他倒想祸害,也不见得夏清清给个机会。
夏避锋冷冷的盯着俞深,半晌,才转过,离了别墅。
十秒后,“哐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俞深却松了口。
能瞒过夏避锋,对他而言,就于能瞒过夏所有人。
暂时安了。
俞深抬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想到夏清清,束手无策的感觉便涌上来,渐渐蔓延过心脏。
那三个字被他反复提及,每一次低唤出声,心尖跟着疼的一缩。
“夏清清……”
俞深轻轻的呼出一口,那点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呢喃,像过了肺吐出的烟圈一,很快就消散在冰冷的空里。
“你说我该怎么把你偷过来啊……”
藏在城堡深处的珍宝,任谁想占为己有。
俞深怎么能例外呢。
他不仅想要偷走它,还想要把它镶嵌在自己的王冠上,向天下昭告:那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属于他一个人的。
俞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夏清清身边。
夏避锋走之前已经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了,留下一盏不刺眼的小夜灯,俞深就借着这道温和的光亮,把夏清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他烧得确实不严重,有夏避锋处理,这么一会,烧就已经退了一些。
小伙窝在被子里,身捂得严严实实的,露出张过分精致小巧的漂亮脸蛋,雪白的皮肤上覆着粉黛草似的粉色,鼻尖微微出着汗,嘴巴不时微张着呼吸,汲取外界微凉的冷。
他眼睛始终紧闭着,睫毛不安分的颤动,像粉黛草细细长长的、被风吹得乱晃的叶子。
俞深的目光落在夏清清眼尾,随机一顿。
眼尾的红色要更深一些,泌出些零星半点的眼泪,俞深没敢伸手去揩,他直觉会很烫手,把皮肤得灼出个洞。
夏清清睡得很不安稳,总会用令人心尖一紧的声音,小声呢喃出个破碎的、连不成一个整体的词句。
“嗯……daddy……”
“哥哥……”
“热……难受……”
他发着烧,嗓子罢工了,乎用鼻音哼出来的,像那种没断奶的、巴掌大的小猫,趴在窝里闭着眼睛“嗯嘤嗯嘤”撒娇。
俞深听得心疼,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这遭罪,又有点嫉妒。
怎么不叫声俞叔叔呢。
他小心翼翼的抚过夏清清的脸颊,手底下滚烫的体温,喃喃道:“叔叔也很想……”
成为你的人。
俞深整晚守在夏清清床边,每隔一个小时就测一次体温,途又打来热水替他擦汗,从没有这么小心细致的照顾过谁。
天将亮的时候,随着黎明破晓,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晚的雨也停了,雪白的木绣球经历了一晚上的风吹雨打,已然成了秃子,枝干上停着麻雀,叫声清脆,叽叽喳喳的闹醒了夏清清。
他烧退了,浑身上下依旧透着酸软,眼皮重到抬起来很费力。
迷迷糊糊之,夏清清感觉自己右手好像被人压着,重重的、很不舒服。
他缓慢的睁眼,此时脑袋还晕晕乎乎的,还为自己看错了。
……俞叔叔……?
他怎么……
夏清清茫然的睁大了眼睛,努力盯着俞深,意识涣散着,一时半会还没法回笼。
他呆呆的看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俞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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