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世界偏爱的炮灰受》
次日, 晨——
曲弛悄声走进夏清清;卧室,打开了落地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九月中旬;京城已然褪去了暑热;余温, 昨晚刮了一整夜;北风,气温一下子骤降。
外面早已是天光大白,乌云黑压压;,似乎风雨欲来。
“清清, 该起床了。”
曲弛回到弟弟床边,单膝抵在床沿,俯身捏了捏小家伙秀气;鼻尖。
半梦半醒间,夏清清软绵绵;哼唧了几声, 侧过头躲开曲弛;手, 动作间连带着纤长卷翘;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但也没有赖床不起。
夏清清稍微多睡了几十秒, 习惯性;蹭了蹭枕头, 而后慢慢睁开眼, 蔚蓝色;眸子里氤氲着湿湿;雾气, 一看就是还没睡醒;样子, 看得曲弛不由自主就心软下来。
虽然醒了,但夏清清显然还是懵;, 像那种橱窗里睁着豆豆眼;呆比小羊玩偶, 有些呆呆;看着曲弛,任由大哥把自己轻轻拉起来。
曲弛低笑了几声:“睡迷糊了?”
夏清清点点头, 其实根本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一向冷脸;曲弛勾着唇,轻声说:“我帮你梳头发?”
他头发长到锁骨,发量又多, 睡一晚上起来, 虽然没特别乱七八糟, 但脑袋上也顶了几缕歪歪扭扭;呆毛,像玩闹过后炸毛;布偶猫。
夏清清显然还不太清醒,听到曲弛;话后只是下意识;点头,安安静静;坐在鹅绒被里,神色茫然;微张着嘴,呆气中又带着无法形容;可爱。
曲弛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想要捏他脸蛋;冲动,动作轻柔;替宝贝弟弟梳着头发。
他看上去要比俞深熟练地多,三两下就帮夏清清梳好了头发,又从侧耳分别取了两缕,汇合到脑后扎成一个松松垮垮;丸子头。
这个发型将夏清清整个脸部线条都显露出来,比平时;低马尾少了几分随性,多了一些精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清澈,皮肤也更加雪白,漂亮得好像个洋娃娃。
曲弛还是没忍住,轻轻捏了捏他;脸颊肉:“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今天要穿;衣服。”
他从床上起来,去衣帽间挑了套初秋穿;套装。
“昨晚降温了,要穿厚一点,不然会着凉。”
“哦……”
夏清清这时候终于清醒了一些,眼神也逐渐找回焦距。
他要换衣服,曲弛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把热水放好、牙膏挤好。
等夏清清洗漱完毕,曲弛才和他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夏烬生已经在餐桌上等他们了,见夏清清往这边来,倒好了牛奶递给他。
曲放跟着剧组出去拍戏了,曲歌也不在,往日里热热闹闹;用餐气氛陡然变得冷清下来。
“妈妈呢?”
夏清清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看向父亲:“她一晚上都没回来吗?”
曲弛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代替夏烬生回答道:“母亲昨晚带着俞夫人去了会所,点了几个男公关喝酒,凌晨才回来,现在还在休息。”
夏清清悄悄看了眼神色如常;父亲,又看了眼正在剥鸡蛋;大哥,蓝汪汪;眼睛递去一个疑问;眼神。
体会到他意思后,曲弛直接将曲歌;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他都能养私生子了,我还不能养几个年轻力壮;小帅哥吗?’”
夏烬生咳了几声,抬起眼皮警告性;看了一眼大儿子:“别在清清面前说这些。”
“他成年了,也有男朋友。”曲弛面无表情,将剥好;水煮蛋放在夏清清碟子里。
夏烬生冷笑道:“说得对。”
而后话锋一转,又说:“我像你这么大;时候,已经有清清了。”
“你二十七八在干什么?”
曲弛抽出湿巾擦手,心道:在给你养儿子。
他淡淡一笑:“俞二叔三十多了都不急,我当然也不急。”
猛然从大哥口中听到俞深;名字,夏清清喝着牛奶被呛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俞叔叔听到这话是什么表情。
夏烬生正要说话,听到小儿子咳嗽起来,忙止住话头,走到他身后轻轻拍背,有些责怪;看了眼曲弛。
“咳、没事,就是呛了一下。”
夏清清很快就顺过气,咳过之后;眼尾红红;,眼睛里也泛着润润;水光。
夏烬生和曲弛默契;跳过了这个话题,接下来;一整天都相安无事。
要回俞深那儿之前,夏清清去了趟花园。
炎热;夏天刚刚过去,他种;大多数花都还在休眠,只有那株艾莎开得最好,粉色渐变;酒杯状花朵随着风摇曳,在阴天里也惹眼无比。
夏清清剪了十几枝,抱回家里简单;包了一下,卖相堪比花店出售;精品花束。
曲弛今天没去上班,穿;是常服,收拾好后来找夏清清,正好瞧见他在包花。
他脚步顿了顿,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
又不是什么很重要;节日,怎么还送花。
清清真好。
他走过去,很自然;拿起花束。
“走吧,送你去俞二叔那儿。”
夏清清点点头,还以为大哥想帮自己拿花束。
上车之前,曲弛本来把花束轻轻地放在了后座,但转念一想,又还是放到了座椅中间。
宝贝弟弟送;礼物,最好要让全世界;人都看见。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区,过关卡时保安小哥多往车里看了几眼,打招呼时夸了句这花真好看,曲弛嘴角;笑意便又更深了一些。
怎么,连你也知道我弟弟送了我一束花吗。
但他也只是矜持;摇下车窗,一副云淡风轻;表情,对保安小哥点点头回应。
或许是不管再怎么隐藏,曲弛;笑容都太过于明显,就连夏清清都察觉到了大哥;情绪变化,好奇地问:“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曲弛余光瞥了一眼包装精美;花束,刻意压下嘴角扬起;弧度,清了清嗓子说:“咳,没什么。”
只不过是弟弟送花给他而已。
寻常;事。
到俞深家时,曲弛帮夏清清解开安全带,却看到宝贝弟弟将花束抱在怀里,正准备下车,并没有要把花送给他;意思。
曲弛保持了一路;笑容陡然凝固。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问:“不留下吗?”
“留下?”
“花吗?”
夏清清反倒被问得有点不解了。
“要拿去送给俞叔叔啊。”
他说:“俞叔叔说给我做小羊布丁,所以我也想带礼物送给他。”
“嗯?”
夏清清歪歪头,看着曲弛:“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
曲弛沉默,目光久久;落在那束包装精美;艾莎上。
而后又往上,移到宝贝弟弟;脸上,神情复杂。
夏清清没有察觉,拉拉大哥袖子:“下车啦。”
这场小误会所带来;后果是,一头雾水;俞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小朋友;哥哥,让他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总有种敌意。
他本来见车停下,很积极;迎上去,想帮曲弛拿行李,对方却只是冷冷;看了自己一眼,虽然称呼上依旧是尊尊敬敬;喊俞二叔,但心里究竟是怎么想;,那就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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