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二五仔想攻略我》
晏留白本不想管他们搞什么事情,奈何狗腿子的嗓门太大,隔着条街都能听到那吵耳朵的嚷嚷。
“出来!都到衙门口集合!全都出来!”
门板被拍得啪啪响,屋里人发出小声惊呼与啜泣。
“官爷,官爷,这特殊时期叫大家聚集干什么呀,待家里不更安全嘛。”顿时有负责这条街的网格员上前交涉。
“大胆刁民!敢质问本官?”衙内眯起眼。
“岂敢岂敢,就是现在外边不太平,这么多人汇集在府衙前,若引来那些发狂者,岂不是置老爷们于危险境地?小人这也是想先了解情况,好提前安排。”
这名网格员显然有丰富的交涉经验,一番话全是为对方考虑,脸上笑容陪得恰到好处,属于机灵却不惹人反感的范畴。
副官看了他一眼,稍微透露了些口风,“青龙城有此劫,上头甚是心忧,组织百姓祭拜神明,以求接下来平安。”
东域向来有求神拜佛的传统,延续千年,其中有多少是世家的手笔,有多少是暗宗的推动,不得而知。
网格员露出犹豫之色,他们上岗前都经过清平乐的筛选跟培训,说实在的对这些神神鬼鬼其实并不大相信,正犹豫着如何上报,面前久敲无动静的门忽然被打开。
屋主哆哆嗦嗦站在门后,对一行人颤声道:“我们,我们去,求老天开眼,让这场灾劫过去吧。”
左邻右舍听到副官话的人家纷纷开门,露出恐惧又期待的神色,喃喃道:“求老天开恩。”
他们不信任初来乍到的清平乐,不敢开门,如今听到要拜神仙,纷纷敞开门扉。
衙内嗤笑一声,“不是老天爷,是裂魂尊者,别拜错了对象。”
只言片语,晏留白就搞明白了这场祭祀的本质——搜集信仰。
犹豫片刻,还是把这猜测发给了兰朵,现今跟清平乐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可不希望神魄教背后的魔仙实力壮大。
兰朵正在分析从晏留白手里交易来的解药,传讯牌震动了好一会儿才被拿起,瞧见来信顿时瞳孔一缩,急忙将消息传给邵糖。
【怎么办,府衙之人欲聚众祭拜裂魂,我们要不要拦截?比如,杀了他们。】
【拦不住。】邵糖的回复非常笃定,【就算阻拦他们聚集到广场,百姓也会在家里偷偷祈祷供奉,你杀不死他们心中的神仙。】
信奉神仙的习俗由来已久,封建社会形态下的百姓思想早被限定在统治者规划好的框架内,从外界打破相当困难。
高楼之上,邵糖闭上眼,屈指敲击木栏。
外界纷纷扰扰,女子内心也是百转千回。
脑海里浮现出几张坚毅的脸,都是最早响应“本位邦本”思潮的老人,是随邵糖推行民主思想的老班底。
“没有人天生该下跪,也不会有神仙来救赎,人类从古至今靠的,只有自己。”
“如果必须要鲜血才能唤醒麻木的灵魂,那就让我们成为这条路的基石吧。”
“说什么闲棋不闲棋的,若没有大人,小的们早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如今这步闲棋派上了用场。
“值得吗?”彼时的邵糖轻声问上峰。
“如能用上,就值得。”上位者随手拨动了下琴弦,温温柔柔地决定了一批人的命运,“这是最小的代价。”
无论选哪一边都免不了流血,除非裹足不前,任人宰割,那她又何必挣扎着在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直接死在斑斓晕感染那晚起步干脆?
邵糖睁开眼,眸中不再摇摆,反而沉淀着某种难言的情愫,似怀念,似展望,又似仅仅是坚定。
所有网格员都接到了最新指示——不必阻止百姓前往衙门口,但务必保证他们安全,搜捕药人、送其进医馆任务继续。
“搞什么。”瞧见事态按神魄教的剧本走,晏留白拧眉,怀着试探的心态,也悄悄跟到了府衙门口,想看看清平乐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小白,小白,等等老头子。”身后忽然传来呼喊,晏留白一怔,辨认出是前两日自己背着去医馆的老汉。
想了想,停下身,他将那张折叠好的介绍信还给走路晃晃悠悠的老人,低声道:“老伯,我用不上,您还是留给自家子侄吧。”
老汉笑了笑,“没有啦,已经没有可以交付的后辈了。”
晏留白垂眸,“先前您还说儿子儿媳外出打拼呢,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大家都这么说,说他们哪天就回来了,可是我知道的,大伙儿都在瞒着我呢。”老人伸出布满茧的手,将对面伸过来的手包裹,暖融融的体温也跟着传递过去。
晏留白被烫得一哆嗦,仿佛风雪中挨冻许久的人,骤然接触温暖,只会不适,甚至是痛苦。
“他们回不来啦,南域那么远,当初我怎么就同意孩子们去呢。”老汉温柔地凝视晏留白表情空白的脸,仿佛在透过他看自己的孙辈。
“老汉有个孙子,曾经回来看过老头子,但我没认,他做了坏事,回不了头的。可我又舍不得将他交给官府,只能赶他走,如今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但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人,虽然你们一样的年轻,可看看你,有本事有善心,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拿着它,未来做一个对东域、对国家有用的人啊。”
浑浊的目光饱含期许,谆谆教诲慈祥和蔼,是晏留白从来没感受过的、正向的期望。
可是······
晏留白表情像是无色的白描画,从温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将介绍信放回老汉手中,自嘲道:“对不起,我不是你期待的那种人,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是。”
“请不要擅自给陌生人下定义。”他弯了弯唇角,眸光浅淡,“那样在发现对方不是的时候,会很失望。”
说罢,他转身离开。
当初为什么留下那一批解药呢?
如今的晏留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任何一个有此疑问的人:留条后路而已,就像现在一样。
网格员小白只是一场交易下的假身份,所以不要对亡命徒逃命用的马甲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投机就有失败的风险,眼光真差啊,老爷子。”撕下伪装的晏留白目光如鹰隼,周身散发着顶级掠食者的危险。
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府衙门口,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都是平头百姓,高门大户闭门谢客,区区府衙还命令不动他们。
人群挤挤挨挨,有些人上午便来了,然而直到傍晚时分,主事人才出场。
府衙内走出一队甲胄鲜明的衙役,簇拥着容貌端正的府官,一群人走路带风,官老爷满脸浩然正气,下属精神抖擞,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为民请命的意思。
后边又跟出十几名镣铐加身的囚犯,每名囚犯不仅套着木枷,脖子上还缠着绳索,另一端握在衙役手里,活像狗链。他们的装扮便邋遢许多,好些人都有明显受刑痕迹,破开的囚服下能瞧见皮开肉绽的伤口。
当即人群中惊呼,“是疯人!疯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啊,该送医馆的。”
在清平乐舆论引导下,百姓对于药人的恐慌并不大,只当作狂躁的病人,生着病无法控制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样子难看了些。
不少人甚至目露同情。
府官走上专门搭建的高台,自然也听到了底下的窃窃私语,嘴角抽了抽,但想到上面派发的任务,怒声道:“疯人?诸位看清楚,这些可都是侵害城池安危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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