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当魔教劳模的那些年》
时近黄昏,落日低垂在沙漠的边缘,半橘红半灿金的霞光,笼罩着整片沙漠。
远处走来一人一骑。
鸟翅环上挂了只竹编药篓,尤明姜坐在马背上,一手执缰,一手举起袖腕,低头用虎牙撕扯着绑带。
袖口杀得太紧,污血被兜在了袖管子里,她叼着抻直的绑带,头一甩,绑带“嘣”地迸裂,暖烘烘的血溅在了脸上。
“啐!”吐了口掺血的唾沫,尤明姜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抄起帷帽戴回了头顶,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大半张脸。
一路遇上了一波又一波的刺客,都是奔着她手上的鸽子血戒指来的。虽然耽搁了些时间,但好在小王八翻不出大风浪,她还是平安地抵达了蒙东。
“蒙东是个好地方……咦?这话好耳熟……”
想到这里,尤明姜垂落眼睑,单手捂住自己被黑绸带蒙住的左眼睛。
牺牲了一只左眼球,换来了日月神教黑木崖总坛的入场券。
可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倒不是因为左眼球功能丧失,这一点,压根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每一次复活,都会瞬间清除她的所有负面状态,生命值与体力值全满,各项属性恢复至最佳状态。
她只是觉得好像遗忘了什么人。
海红珠、海四爹、铁萍姑、高寄萍、石群、孟星魂、叶翔、小何……少了谁?
尤明姜捂着脑袋想了会儿,还是想不起来。
算了。
先琢磨正事儿吧。
·
东方柏要求她提供一份特殊的投名状——无论是强攻,还是智取,务必夺取马空群手中的祖母绿宝石。
不是东方柏有宝石收藏癖,而是这块祖母绿宝石另有玄机。
据传,他所说的这一块祖母绿宝石,是西方魔教的镇教之宝。
二十年前,西方魔教战败后,这颗宝石竟然遗失了下落。当时有人说,这颗宝石落在了白天羽的手里。
十八年前,白家惨遭灭门,真凶扑朔迷离,马空群接管了白天羽的全部遗产。
作为最大受益者,按她的推测,它极有可能是在马空群的手里。
尤明姜喃喃道:“富贵险中求。”
不止是祖母绿宝石,她亟需钱、势、权、人、地,亟需一个运筹于己手的势力范围。前段时间,高寄萍曾向她传了一份情报:马空群仇家临门。因此,那风声鹤唳的关东万马堂,无疑是不二之选,这才是她涉身犯险的真正目的。
枣红马的耳朵竖了起来,她轻笑一声,俯身摸了摸马鬃。
“好伙计,辛苦你了。待会儿到了绿洲,奖励你多吃些嫩一点的苜蓿草。”
说话间,远处的景色豁然一变。
隐隐可见碧波粼粼的万亩湖泊、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黄绿色的沙柳林,赫然是一处生机盎然的绿洲。
“①百年如朝露,万象皆浮云……不管怎么说……”
尤明姜扯过缰绳,打了个唿哨,她双腿轻轻一夹,枣红马嘶鸣一声,撒欢似的奔跑了起来。她逆着光,在微凉的暮风中舒展了右手,戴在食指上的那枚鸽子血戒指在橘红色的余晖中熠熠生辉。
“新的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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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躺在绿洲边缘的沙地上。
一袭破衣烂衫,污脏的头发结成乱蓬蓬的鸟窝,颊边垂落几绺油腻的发丝,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气。
棕斑虎鼬叼了只沙鼠,准备带回巢穴喂养给小幼崽。经过他的身边,它拱着吻部嗅了嗅,然后“咻”地竖起了尾巴,一溜烟就没影了。
连日的沙漠之行,厚厚的靴底被磨穿了一个大窟窿,脚底板磨了好些个肥如黄豆的水泡。绿洲离他仅有一射之地,但凡他爬起来,勤走上一段路,天黑就能抵达边城了。
可他偏不。
双手枕在脑后,叶开跷起二郎腿,嘴里叼了朵风干的小雏菊,他懒洋洋的,骨头像酥软了似的,一颠一颠地晃荡着脚。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这世间的种种,总是公平的,我这双脚啊,就该多吃点儿苦头。”
说完,他哼着小曲,掏了把温热的细沙,笑眯眯地按在了脚底的水泡上,死劲地摩擦了几下。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伴着窸窸窣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叶开浑身一僵,没发现丁灵琳的身影,这才拍着胸脯子,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听到“叮铃铃”就哆嗦,听到“叮铃铃”就想逃跑。
这人没事给马装什么铃铛?他偏过头,没好气地看向了声源处。
嗯?!
叶开睁大了眼睛,头一回见识到什么叫精致的邋遢。
来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慢悠悠地游荡在沙漠上,垂缀在帽沿上的皂纱,随着绵延起伏的黄沙飘飘扬扬。
麂皮绒的厚底靴,大袖宽袍,料子像是雪绸,头上还戴着个皂纱帷帽。
马鞍左前侧是鸟翅环,挂了一只竹编药篓。
沙漠环境特殊,白日沙砾滚烫,毒虫隐匿于柔软的沙底,夜晚寒气却重,毒虫纷纷出没,务必要穿一身通风防晒的行头,免得太遭罪。这个人生怕晒伤似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但这人又不是一般的邋遢。
那件大袖宽袍,看起来脏兮兮的,袖管子都撕得一绺一绺的,还沾了不少酱油色的泥浆。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同样邋遢的叶开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才是邋遢的最高境界啊!
甭管是谁看到了她,都逃不掉这种辣眼睛的难受劲儿。
叶开一边想,一边收回视线,继续仰望着浩瀚的天空。
橘红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他眯起眼睛,双臂垫在脑后,懒洋洋地吹了两声口哨:“吁——咻!”
兴许是他吹的口哨太过刺耳,马背上的脏袍人偏过脸,轻勒住了缰绳,冰冷的视线朝他扫了过来。
脏袍人:“喂,你是在挑衅我吗?”
叶开愣住了:“……”
天地可鉴,他绝没有挑衅的意思。
“看来你是不否认了。”脏袍人轻功精绝,一晃眼的工夫,已半蹲在叶开的面前。她身体前倾,隔着一层轻纱,直勾勾地盯着他,陷入了沉思。
·
尤明姜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想:好邋遢的一个男人。
他的五官很秀气,瘦瘦高高的,眼睛熠熠如星,整个人像银杉树似的,眼睛弯弯的,嘴唇也弯弯的,只是穿着忒邋遢了些,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酸臭气。
啧,可惜了一张白净的面皮。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叶开是个很懒的人,懒得招惹麻烦,但如果有人要找他的麻烦,他不介意给对方吃一点儿苦头。
被她看得心慌,他勉强笑道:“阁下盯着我看什么?”
“你不渴吗?”脏袍人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水袋早空了,他的嘴唇干得像龟裂的农田,几乎都要裂得出血了,每一道裂痕都在喊渴,显然是滴水未进。
“不,自古雄才多磨难,”叶开沙哑着嗓音,随口敷衍道,“我这是打熬筋骨,磨炼心性。”
尤明姜笑了笑:“你是齐桓公再世?”
“哦?”叶开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
“堂堂一代霸主,却被活活渴死、饿死,腐尸上爬满了蛆。不过……”
“不过?”
“你比他幸运,要是你在这儿渴死了,多半是一具干尸,不会生蛆。”
叶开怔了半晌,仰面大笑:“好好好,这说明②爱笑的男人运气不会太差。”
从竹编药篓中取了个竹筒,尤明姜抛给他,示意他喝一口:“喏,解解渴。”
“多谢。”道谢归道谢,但他丝毫没有把竹筒接过来的意思。
理解他对陌生人的戒心,她也不勉强,撩开斗笠上的皂纱,露出了遍布污血的大半张脸,还有被黑绸带蒙住的左眼。
独眼儿?
叶开一愣,还没来得及问,便见到黑绸带上还镶了块青鱼石,怪里怪气的。
原来是防沙眼镜。
他心里不由好奇起来,心想:这人戴防沙眼镜,怎么光戴左边的那一只?
·
正想得入神,忽听“啵”地一声,打开了竹筒塞子,酒香缭绕,尤明姜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叶开瞬间坐起身:“即墨老酒,纯黍米的。”
听到这话,尤明姜瞟了叶开一眼,嗤笑道:“呦,你倒是馋猫鼻子尖。”
“给我来一口。”
竹筒递到了嘴边,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喉咙一滚,又喷出了一大半来。
叶开表情微妙:“……淡盐水?”
“我没说是酒。”尤明姜耸耸肩,一脸无辜地缩回了手。
这竹筒里的确装过即墨老酒,但大漠过于炎热,旅人无不汗流浃背,她嫌喝酒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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