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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催婚后下楼重逢真命》

55. 童年

在赵必晖走进电梯的时候,耳边犹自回荡着往事的叹息。

一切都让人啼笑皆非。

像是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倒塌时砸断了他们之间刚刚建立的脆弱的共情。

世事无常......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当费琼斯的母亲决定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生下孩子起,一切悲欢离合都已注定。

她决定去找他。

无论如何,她愿意倾听他的童年,他的喜怒哀乐,他所以的不曾为外人言及的往事。

而今才明白,他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漠然视之,并不仅仅因为天性如此,也是因为无可奈何,或许这是过早经历世事的成熟之举。

十年前她前往那里,是欢欣鼓舞的心态,十年后,她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到达楼下,上次那个他们坐过的陈旧健身器材还是那样,秋千寂寞地摇摆。

上次的话语再次出现在脑海。

“你活该孤独,活该被你母亲抛弃,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你不配被爱。”

她缓缓拨通费琼斯的电话,很快接通,那一头的声音恍若隔世。

“嗯?”

“我们现在见见好么?”

房间里几乎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仿佛刚刚,他们就在这里庆祝完他十六岁的生日。

费琼斯的脸有些疲倦,这让母亲的血统更加明显。

像是会出现在欧洲独立电影里的一张,孤独的脸。

他垂下视线,指了指沙发。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本想开口说不用倒水,但他空手走来,在她身边坐下。

促膝无言,沉默的苦涩在二人之间回荡。

许久,赵必珲嘴唇翕动,缓缓启齿:“刚刚,我见过了陶广韫的妈妈。”

费琼斯低低回应一声“嗯?”。

“她告诉我,当初你选择去美国的原因。”她深吸一口气,“我很震惊,可是,也依然很生气,为什么你总不愿亲自告诉我?”

费琼斯的脸淹没在一片沉默与隐忍中,随后,几乎是微乎其微的,有感情的涟漪在平静下挣扎,许久,他终于开口:“对不起。”

叹息从胸腔里不胫而走,难以克制,她继续说:

“不,我还是很生气,如果你把我当成是你重要的人,也请和我分享你的人生,我不愿继续做一个过客。”

他终于掀起睫毛,稀碎的影子在眼眶下剧烈战栗,再开口,声音也染上陌生的沧桑。

他是怀着对母亲残存的憧憬与眷恋踏上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

其实在年幼时,母亲,或许应该是克里斯蒂娜·琼斯,就是一个苍白而哀怨的幻影。

最早的记忆是十八个月龄时,他坐在满是囚栏的婴儿床里,被父亲托着胳肢窝抱起来。

他不认识,更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下巴上细碎的胡渣扎得他很不舒服。

“叫我爸爸,”他板着脸,半是玩笑半是命令,“叫我爸爸!”

他睁着那双大而空洞的眼睛,一言不发。

语气更加急促。

他最终选择了哭泣应对。

母亲走过来,从父亲手里接过他。

“不要吓他。”

母亲怀里的气息让他止住哭泣。

父亲有些恼怒:“你生了个哑巴。”

母亲的声音瞬间染上脆弱的惊恐:“这不公平,他也是你儿子。”

“他根本不叫我爸爸,不是我儿子。”

父亲走出去。

母亲胸腔中传来一声压低的啜泣。接着她低下头,把眼泪蹭在他的额头。

睫毛擦过肌肤的触感,他很喜欢,忍不住笑起来。

母亲惊喜过望,马上抱着他走出去找父亲。

很快,他们发现了比不叫爸爸更严重的症状。

那是三岁时,母亲带着他回故乡的老宅。

在姥爷家的花园里,母亲抱着他,和背景里一丛百合花合照,笑容也如百合花一般明丽。

那只是短暂的笑容,因为在这张照片的下一刻,他因为听到蜻蜓振翅的声音惊慌失措。

家里亲戚都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古怪,觉得这全是因为不良的血统融合的诅咒。

如果克里斯蒂娜当初不是一意孤行找个异种丈夫,也生不出这样的怪胎。

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姥爷家的百合花。

回忆起童年时的母亲,她总是在一间空旷的白色房间里,来回游走,如困兽犹斗。

世界似乎只剩下洁白的墙面,在空旷而寂静的空气里,母亲也在逐渐飘散,化为白烟,融入到墙壁里。

母亲开始经常哭泣。

在灶台旁边,在洗衣机旁边,在他的旁边。

而他只会仰望着她,无知无觉地开口: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下雨?”

那雨下得更大了。

为什么这个孩子就是和别的不一样?为什么他这么沉默?为什么他总是瞪大眼睛直视任何人?为什么他一旦开始拼积木就变成聋子?

他简直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克里斯蒂娜根本得不到答案。

在孩子开始上幼儿园时,噩梦加剧。

老师不断地打来电话。

你这个孩子有问题,他不跟任何人玩,你还是带回家吧。

她开始笨拙地打一个个电话,求助一个个在那时几乎等于没有的专家。

这里没有特殊教育学院,没有人帮助她。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他正专注着《鼹鼠的故事》。

这个孩子甚至只能看沉默的动画片。

世界对他而言,杂乱又吵闹。

幼儿园的确不能再去了。

那些孩子私下里欺负他,捉弄他,哄骗他喝下加了马蜂和蚂蚱的汽水。

孩童之恶,没有任何掩饰。

更有甚者,走到正在一个人拼积木的他身边。

假意做出想交朋友的样子。

“但是,你如果想和我们玩,就把眼睛挖出来给我们。”

“因为你的眼睛,和我们的不一样,挖掉了,你就和我们一样了。”

他真的准备动手。

老师发现时,吓得高声尖叫,冲上去阻止。

那天的电话格外惊魂未定。

“费太太,求求你把他带回去吧,我们真的带不了了。”

于是只能在家里试着教他阅读习字。

他的确古怪至极。

明明在这张卡片上学会的词,换了种字体竟然就不认识了。

犹如儿子的识字大业一般,丈夫的事业也屡屡受挫。

苦难一重重叠加,而她本不过是一个柔弱苍白的人。

他们开始争吵。

曾经因为爱情而摒弃世俗阻拦在一起的人,因为生活中无数的琐碎刺痛开始争吵。

尤其是这个孩子。

他们互相指责,都要把过错推到对方模糊不清的家族遗传上。

而在争执的漩涡中心的他,只会把一道数学题翻来覆去地解答。

最终,一拖再拖的入学问题还是到了拖不下去的地步。

她希望孩子能进入正常的学校,和正常孩子在一起,或许能稍微让他学会社交。

她已经再三告诉丈夫,她生的这个孩子,不是哑巴,不是聋子,不是智障,只是性格的问题。

只要周围的世界对他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包容,他完全有资格过正常的生活。

但丈夫只想把他扔进特殊学校眼不见心不烦。

连亲生父亲都给不了他耐心和包容。

她开始长久地蹲在阳台吸烟。

只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不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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