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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开医院(明穿)》

71. 大体老师

柳氏跪在床边,双手攥紧丈夫衣角,眼泪直淌。她的内心在激烈挣扎,一边是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一边是丈夫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真没别的法子了?非得剖肚?”她第无数次发问。

卫斓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再拖,就没机会了。”

柳氏咬紧嘴唇,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想起丈夫平日里对她的温柔,想起他曾经说过要陪她白头偕老,又想起族老的训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床板突然剧烈震动。陈子安整个人弓成虾米,喷出的血沫溅在柳氏袖口。她慌乱用袖子去堵丈夫嘴角,可血越涌越多,把靛蓝粗布浸成黑紫色。

“安哥!安哥你应我一声!”柳氏抖着手去摸丈夫脖颈,皮肤凉得她心口发颤。她终于崩溃,扑到丈夫身上,哭喊道:“我同意了!快救他快救他!”

“来不及了。”刘明义探了探脉象,摇头叹道,“脉都没了。”

柳氏猛地僵住,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是我……是我害了他。早些答应,他或许还能活……”

柳氏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中透着一股决绝:“卫大夫,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卫斓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你是说……尸检?”

柳氏用力点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丈夫的衣襟上:“那些身后事,如今还有什么意义?若是早些听你的,他或许还能活命。我如今只求一个明白,哪怕为此背上骂名,我也认了!”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尸体还新鲜,如果能成为惠民医学堂的第一位大体老师,对学员们的学习将会有巨大的帮助。卫斓对柳氏道:“你可愿让他为更多人留下些有用的东西?”

柳氏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何为有用?”

卫斓目光坚定:“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进行尸检,并且让学堂的学员们一起学习。这不仅是为了找出你丈夫的死因,更是为了培养更多的大夫,让他们将来能救更多的人。”

柳氏愣了愣,随即点头:“若真能让他们学到些东西,也算他死得有价值了。”

卫斓将陈子安的遗体平放在青石解剖台上,闻讯赶来的二十多个学员立刻围成半圆。有人踮着脚往前挤,有人抓着同伴的袖子往后缩,整个屋子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卫斓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柳氏:“最后确认一次,您同意我们只检查腹部?”

柳氏死死抱着丈夫的布鞋点头,指甲在鞋面上掐出深痕。

卫斓戴上自制的羊肠手套,突然提高嗓门:“今天是学救命的本事。这位陈先生,现在是我们的大体老师,用自己身体教你们救活下一个人。”

“第一步,默哀致敬。”她带头垂首,众人也随之低头默哀。

“现在开始解剖。”卫斓拿起柳叶刀划开陈子安的腹部。学员们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卫斓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先观察腹部皮肤,有无外伤、瘀青。接着,沿着正中线切开,注意手法要轻柔,不可损伤内脏。”

明义在一旁协助,学员们则一边听,一边记录。卫斓熟练将内脏分离,学员们则不时发出惊叹声。

腹部切开的瞬间,恶臭扑鼻而来,学员们纷纷皱眉,却无人退缩。卫斓指着腹腔内堆积的脓液:“这是感染的迹象,病情已经很重了。”

她用镊子挑起一块溃烂的胃壁,直指要害:“这就是病因,胃穿孔引发了腹膜炎。要是早些开腹,或许还能有救。”

随后卫斓退后两步:“现在分组动手操作。先用皂角把手洗干净,再戴上手套。”

解剖结束后,卫斓和明义把内脏重新放回体内,用桑皮线仔细缝合切口。围观的学员们帮忙递工具、清理现场,虽然动作不够熟练,但每个人都专注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陈子安的遗体最终被完整缝合,除了腹部那道细密的缝合痕迹,外表已看不出解剖的痕迹。

柳氏始终安静地站在角落,默默看着这一切,她泛红的眼睛里依然带着悲伤,但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可以接他回家了。”卫斓走到柳氏身边轻声说。

柳氏点点头,目光扫过丈夫安详的面容:“现在我知道真相了。”

卫斓目送柳氏离开时,注意到几个学员正在认真记录解剖发现。这场特殊的解剖不仅揭开了死因谜团,也让柳氏对传统观念有了新的思考。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但医学的发展,往往就是从这些看似微小的尝试中一步步实现的。

解剖事件传开后,惠民医学堂立刻成为舆论焦点。陈家上下气得七窍生烟,当众把柳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指责她“违背祖训,辱没门风”。柳氏虽满心自责,但想到丈夫的遗体能让医学生看清病症根源,心里倒也有些慰藉。

三日后,惠民医学堂门口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一口黑漆棺材横在正门口,陈家人拍打着棺材盖哭天喊地:“还我子安全尸!”

陈氏家族二十余口披麻戴孝,身后还跟着三十多个头戴方巾的儒生。这些儒生多是陈家子弟的同窗好友,他们手捧着连夜赶写的揭帖,穿梭在人群中,一边分发,一边高声念诵。揭帖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孝经》中的警句:“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还有《礼记》里的教诲:“全而归之”。

这对刚成立不久的学堂声誉造成严重打击,不少路过百姓对着门匾指指点点。

为首的陈家族长陈文德高举《大明律》抄本,对着围观百姓高声诵读:“各位父老乡亲,都来听听这律法是怎么说的。‘毁坏尸体者,按律应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陈家二叔在一旁捶胸顿足,哭得肝肠寸断:“剖开我侄儿肚子,这和杀猪有什么区别?”几个妇女抱着陈子安的灵牌,哭得撕心裂肺,哀声一片。

张文远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来:“棺材堵到门口了,再闹下去真要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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