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妹攀高枝失败后》
翌日天光澄澈,雨霁日朗,雾破云散。
洛瑜从床上坐起身,揉着眼睛慢慢醒神,正要唤云萝进来,余光忽地瞥见屏风上隐约映着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她眨眨眼,迟疑地唤道:“夫君?”
“嗯。”
她一边穿衣一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疑道:“这个时辰了,夫君怎的还没有去上值?”
“今日休沐,带你踏秋。”
洛瑜惊讶一声,“今日吗?”
她忙又偏头从半阖的菱花窗往外瞧去,连日来的阴雨终于断了,今日倒是个难得的晴好天气,只是都这个时辰了,她方醒来,什么都还未预备呢……
外间的人似是知晓她在想什么,说道:“不急。”
洛瑜哪能不急,忙唤云萝进来替自己梳洗,祁凛彻则去了书房。云萝十分雀跃,手脚利索地替她梳发,又对着铜镜里她的容貌一通夸,一面在妆奁盒里挑拣,誓要选出最衬她娇色的簪子来。
她失笑道:“就照着平日里的打扮梳妆就行了。”
云萝说那不成,“娘子平常也就只是浅扫胭脂,这回可是跟三爷单独出门呢,奴婢必得给娘子好好打扮一番,娘子生得娇美柔婉,不能辜负了好颜色呢。”
洛瑜听罢,默然看向铜镜中映着的人。海棠醉日,乌云堆雪,两弯黛眉似拂柳,双眸明澈含秋波。云萝的手很巧,一会儿的功夫就替她挽好了发髻,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玉颈,莹白小巧的耳垂上悬着一对花丝嵌宝耳坠。云萝这会儿手里头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在她发髻上试这支簪,一会儿插那支钗。
洛瑜看着云萝纠结的眉头,笑道:“就簪你左手拿着的这支罢。”
云萝在她发髻上比了比,似乎仍是有些不满意,一边重新在妆奁盒里挑选,一边道:“娘子且再等等,奴婢定把娘子打扮得胜过天上的仙女……”
“只是去踏个秋……”
洛瑜顿了顿,转眸望了眼被窗花切成小块的一方天色,“近日落雨绵绵,这时节恐怕枫叶儿都零落了,倒也不知夫君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踏秋了。”
前些日子没有下雨那会儿,按说才是赏秋的好光景。日头和煦暖融,轻风荡漾拂面;花枝满绽放,山山唯秋色。
“依奴婢看,三爷难得休沐,说是带娘子赏秋,实则是想与娘子多多亲近呢……哎!这支簪子真漂亮!”
云萝说着,激动地打开了一只小檀木盒,拿给洛瑜看,又咦了一声,“娘子,这支簪子此前不曾见到过呢。”
洛瑜转回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看到簪头刻着的栀子时,她怔了怔,这是当时用晚膳那会儿,祁凛彻送给她的。她后来放进了妆奁盒里,一次还不曾戴过。
“好了!”云萝已经麻利地替她簪上了,“定教三爷在娘子身上移不开一寸目光!”
洛瑜:“……”
简单用过早膳后,洛瑜与祁凛彻便出了熙止院。她想着先去明善堂与祖母说一声,以防若是有甚急事寻不到她,祁凛彻却说,已派人去明善堂告知了祖母,洛瑜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到了侯府门前时,恰遇到了也正要出府的梁氏,两厢打了个照面,寒暄两句。看梁氏面上掩不住的喜色,应当是祁卉嘉的婚事有了着落罢,洛瑜心想。
梁氏诧异的目光看了眼祁凛彻,被他冷峻凶狠的面容吓得一咯噔,忙错开视线,僵着笑脸问道:“三郎今日没有当差啊?这会儿带着瑜儿是出府玩儿吗?”
“嗯。”祁凛彻向来话不多,此刻更不欲与这位二伯母多费唇舌解释一二。
他态度冷淡,梁氏讨了个没趣,心里有些不爽,暗道三郎果然是个没出息的,也不知礼,见了长辈都是一副臭脾性。
不过,她又扬起笑意看向了一旁的洛瑜,心头的那点儿不爽转瞬化为了讥嘲,再一看她打扮得娇婉明媚,不觉又生出一丝鄙夷,打扮得再美也是白瞎,瞧她身旁儿站着的这位冷面阎王,浑似个木头桩子不解风情。
待梁氏离开后,洛瑜才举步往门外候着的马车走去。祁凛彻扶着她上了马车,目光在她发髻簪子上停留了片刻,旋即转身去骑马,她忙问:“夫君不乘马车吗?”
今儿头顶上虽悬着太阳,但秋风也没有示弱,呼呼地直往脖颈里钻,冻得人手寒哆嗦。
祁凛彻翻身上马的动作一顿,回首看清她眼底的关切之色,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犹豫,只一刹那的念头,他话却已然先说出了口:“不必。”
“好……吧,”洛瑜目光往下移,看着他垂在衣袖下的大手,想了想,把自己的袖炉递了过去,说:“夫君拿着这个吧,天冷免得冻了手。”
那个精巧的袖炉显然是女子用物,祁凛彻的视线落于其上,这甚至还没有他一只手掌心大。何况今日天气,与西北边陲的恶劣风沙相比不堪一提。
她莫不是……觉得他身子太弱?
他没有接,说不冷,“你自己拿着暖手便是。”
洛瑜只好把袖炉收回来掖在手下,见他潇洒利落地上了马,那匹马健壮威猛,鬃毛油亮,四肢有力地点哒着地面。她想起那晚他说过的话来,问:“夫君,这就是那匹御赐的马吗?”
“嗯。”
洛瑜莞尔,“夫君真厉害呢。”
可不嘛,天子赏赐的高头大马。
祁凛彻一听,耳尖微热,握着辔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引得追风不满地扬起头晃了晃。他唇角抿开的笑意难压,心道,她果然是喜欢高枝。
于是转头对她说道:“另有一匹雪骐,等去了普照山,那儿山道宽敞,你再骑。雪骐,也是御赐的马。”
还是他亲自去驷马监挑选的。
然而这回洛瑜的关注点却偏了,问:“夫君,我们是去普照山吗?听闻普照山前头就是普照寺,”她立即喜道:“到时去寺里上柱香吧,我正好想为祖母祈福呢。”
祁凛彻:“……行。”
车轮辘辘,洛瑜安静坐在马车内,听着外头哒哒的马蹄声和街上小贩的吆喝声,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小雀跃。来京城六年,还不曾像今日这般出府玩过,一年里几乎都伴在卫老夫人身边儿,像元宵、上巳或是踏春时节,卫老夫人虽总是让她跟着府里姑娘们出来玩,但她都摇头,非要赖在卫老夫人眼跟前儿,说哪儿也不去。
她悄悄打起一角帷帘往外探去,新奇地看着近处的热闹喧嚷,京城的繁华缭乱人眼,自是不必再多言。
静静看了一会儿,正要撤回目光时,她忽地顿住了,直勾勾望着不远处一道侧身站着的人。她的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浑身似僵住了,眼睛瞪得快要发酸,直到那人快要转过面来时,她才猛地回神,急急地放下帷帘,然而一颗心却跳得如擂鼓般狂响。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普照山山脚下,远远望去,山峻峭拔,树郁密林,叠叠障障的枝叶掩映下,隐约可见前头普照寺的红檐翘角冒出尖尖儿,像一串红果点缀在树梢儿。山径蜿蜒而上,一眼望不到顶。
山脚周边只有几辆马车,多数人是直接停在普照寺前,方便去寺里上香,像他们这般特来“骑马”踏秋的倒是少见。
因之在街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洛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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