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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女装大佬》

49.剖白

广孝帝令人收了西京草图,又传旨摆好晚膳。不紧不慢用过之后,他擦拭着唇角,状似无意开口,

“如何了?”

田守回:“仍在偏殿。一动也未动。”

想了想,又补充道,“茶都未饮一口。”

广孝帝将帕子扔到地上,冷笑:“倒是好耐性!”

见帝王隐隐动怒,田守退后一步,愈发躬得像只鹌鹑。大气也不敢出。

“再过一个时辰,”广孝帝忽而起身,开口道,“叫他来见朕。”

如此,真就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宣布可以觐见。

照旧是先前宣审崔妙璩的那间偏殿。照旧是掌灯宫婢逐个逐个点燃那些鎏金灯盏。画面整齐而优美,像是齐齐跳动一支无声的舞步。

烛光平平打在紫袍锦靴的男子身上,令他无所遁形。连影子都不能够出现。

而高坐于御案后的帝王,却始终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那一双龙目中究竟流露出来何种神色。

萧逸镇定自若施礼。

而后站定,静待帝王开口。

萧元宥不动声色观察他这位皇侄。

萧逸,表字子安。他是长沙王的长子,深得器重,自小以世子标准教养,以待未来袭爵。

是的。

袭爵。

萧元宏自封为景王时,仿佛毕生所愿便是要当个听话老实勤恳能干的藩王。他对皇位似乎真的毫无兴趣,也无半分野心。陆仲儿篡朝后几乎将萧齐皇室清洗个干净,连她名义上的儿子都不放过。独独对这个堂侄网开一面。

原因无他。萧元宏的母亲,是她的亲妹妹。

陆家先祖当年作为高祖的左膀右臂,立下了汗马功劳。家族男丁们一批又一批填埋于征伐四方的沙场中。死得多了,竟有了绝嗣之相。

到了陆仲儿这代,只两个女儿。

却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则是景王妃。

陆仲儿自己未能诞下皇子,便将亲妹子的儿子视若己出,常常召集景王妃与世子至宫中小住。

一来二去,景王妃,便上了太昌帝的龙榻。

世子萧元宏从此没了母亲。只有姨母。

然而皇帝姨爹与皇后姨母予他的宠爱却分毫未减。他如此这般长大,顺利袭爵。原可以当个富贵王爷,安享太平,代代相传直至王朝覆灭。然而有一天,他的姨母成了皇帝,那些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子们,被驱不异犬与鸡,狼狈不堪地奔向各个偏远藩地。

有的死在就藩路上,有的,险些死了。

萧元宏收到飞鸽传书,于是毅然抛下安定日子,罔顾圣令,率军冒死救下另一个堂弟。最后凭着女帝对他的格外开恩,只小惩大诫,降为郡王。

而他,这位为其以命相救的堂弟,此刻却端坐龙椅,无声审视着他唯一的儿子。

不是没有过流言蜚语。

猜测萧元宏左右逢源,心机颇深,绝不甘愿只当个郡王。而他心里却十分清楚,他这位堂兄,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他人看来或无用、或别有用心之事,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他是个热忱孤勇之人罢了。

因为亲眼目睹自己的生母,与一手拉拔自己长大的姨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由是不愿再见到此类悲剧。

从本质上说,他与萧元宸,本是同一类人。

无怪二人一度惺惺相惜。

那么他的儿子呢?

他的儿子萧逸,也是这样的人吗?

萧逸,他是多么漂亮又伶俐的年轻儿郎。生机勃勃,能文能武。连他的母亲、他孩子们嫡亲的祖母,初初见到此人后,都发出扼腕叹息的感慨,

“皇帝为着储君之位殚精竭虑,老身见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天不垂怜,没给他也赐个萧逸一般的儿子。否则,皇帝何苦如此劳心?实不相瞒,老身见多大齐与西羌两地的少年郎君,真正堪称人中龙凤的,只有这萧逸,与他的义弟宋俭。”

一番话,将无意从旁偷听的他钉在原处。久久不得动弹。

与他二人相较,他的儿子们或苍白懦弱,或暴戾顽劣,简直像是鱼目遇上明珠,虺蛇撞见真龙,如何能不被比下去?

言者无心。然而听者却将这段话煅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熨在心尖,成为令他倍感耻辱的黥刑。非连皮带肉不可削去。

他是真龙天子,自不可伤害自身。

唯有铲除对方。

使之化作一道轻烟,就此消散。

思及此,广孝帝收回目光,终于沉声开口,打破令人不安难耐的寂静。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他问,“是来与朕告别的吗?”

“回禀陛下,并非如此。”

萧逸拱手道。

举手投足间高爽清穆,一派松风朗月之貌。神出古异,淡不可收。

他说,“子安身为宗室子侄,大胆恳请皇叔父准允子安携妻留居京中,侍奉君前。”

……

“哦?”

此话着实出乎广孝帝的预料。

先前还以为他也是来为宋俭的夫人求情的。

毕竟宋俭这几日不知上奏了多少遍,试图见他,都叫他给无视了。

然而萧逸不同。

自打崔妙璩被扣下后,广孝帝便有意放出些风声,令他们足以猜出原委。同时暗中于长沙王在京中的府邸周围埋伏了许多人,日夜严加监视,一旦他与文韶音有趁乱潜逃之相,即可当场拿下!

再要定罪名,也就容易得多。

却未曾想,不仅没有潜逃,他甚至还主动入宫求见。

所求竟是要留守京中。

这倒大大超乎他的预想。

广孝帝饶有兴致:“子安缘何有此一请?”

萧逸道:“不敢欺瞒陛下,是为了我那年纪尚幼的女儿。陛下即为君父,又为叔父,子安便实话实话。成婚至今,我与阿音只得这么个女儿,并非阿音之过。根源在我。”

广孝帝眉头紧锁。身子微微探出。

俊颜浮现苦笑。向来光风霁月的年轻世子,似乎早已做好将此难堪呈于人前的准备,一气呵成道,

“正始六年,小女出生不久,我与义弟奉令追击战败脱逃的南越后主李铎。其人狡诈若狐,又有楚地蛮民相助,我与义弟在他手上,都吃了不少苦头。”

宋俭险些废了只眼睛。面上留下不可磨灭的旧伤疤。这些广孝帝都知晓。

那么,萧逸的伤,又在何处?

广孝帝静静等待他讲述。

“幸不辱命,我与义弟总算解决此寇。只是,我为其暗算,伤及根本,从此无法人道。”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广孝帝好半日都反应不过来。

瞠目结舌地瞧着金阶下的侄儿。而他却一脸事过境迁后的云淡风轻,仿佛早已看破此事,浑不在意。

“怎会如此,”广孝帝仍旧难以置信,“从未有人与朕提及,甚至你父亲!平定南越后他入京面圣,也绝口不提!”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半丝绝嗣的裂痕都无!

萧逸惨然一笑:“尽忠报国,理所应当。子安不欲以此作为勋章,博取同情。阿音怜惜子安,亦不愿我为人耻笑,是以主动担过此责,任由他人背后非议,是她累及长沙国绝后。子安,实在受之有愧!”

广孝帝于是再度陷入沉默。

却是再寻他话语中的破绽。

“那为何,如今又愿说与朕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许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萧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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