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哑巴新娘》
东院灶房里已经有两个月没烧火做饭,里头半点油烟气都没有。
起锅烧水*,能闻到的只有柴火味。
滚烫的热水用勺子舀了倒进浴桶里,先不急着洗,而是沿着桶壁将水滚个一圈。
褚休小臂袖筒挽高,穿着木屐,将桶拎到灶房门口,弯腰倒水,“好长时间没用了,先涮涮。”
她抬头往天上看,夜里无星阴云沉沉。
褚休,“待会儿怕是要下雨,还好咱们已经到家了。”
于念听见她说话,扭头朝外看,目光先落在褚休身上。
她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清瘦小臂,如今单手拎桶,手臂线条若隐若现。红色衣袍衬她冷白的皮,莫名的艳丽。
光是想到待会儿要骑马似的骑着这手,呼吸就已经热了。
于念站在灶台边上握着勺子,脸被锅里氤氲雾气蒸红,别开视线朝外看。
还没起风,就算下雨怕是也得等到后半夜。
浴桶放在木门后面,褚休走过去接过于念手里的勺子。
这水烧开,先舀些倒水壶里留夜里喝,剩余的才用来泡澡。
热水兑凉水,水温摸着差不多了,褚休让于念脱衣服先进去。
油灯放在灶台上,光亮昏黄,光影拉长,映出前凸后翘腰细腿长的曼妙身影在墙上晃动而过,随后坐进浴桶里。
褚休将水壶拎进堂屋东间,回来的手里握着东西,于念看见了,连忙垂眼解开发髻,伸手将珍珠簪子放在旁边的板凳上。
“水热吗?”褚休脱衣服抬脚进来,嘶了一声,才慢吞吞将脚面下沉。
水面先是淹没小腿,随后是腰肢,最后是胸口。
褚休伸手握于念的腰,“是有些烫。”
于念喜欢泡热的,“待会,就凉了。”
等洗到后面差不多就凉了。
两人早已不是第一次泡澡时的青涩试探。
褚休手指直接抵在入口,唇瓣抿着于念的耳垂,眼睫被热气打湿低低垂下,“念念,光是这么看着就湿了啊?”
褚休笑,“刚才好看吗?”
她抬脚缓慢进桶的时候,于念余光一直往她这边瞧。
褚休以为她脸皮薄,看完别开眼也就没了,谁知道往下碰过才知道于念在想什么。
于念伸手捂褚休的嘴,脸红的不像话。
她捂她上面的,褚休就堵她下面的。
湿滑的水跟桶里的水不同,绞紧
褚休的手指,尽头有股吸力似的,咬着指尖往里吞她指节。
外头开始起风,灶房窗户没关紧,风吹着灶台上的油灯,火苗摇曳拉长缩短,上上下下的扭动,像极了这会儿的于念。
风进进出出撩拨着灯芯,火苗随风左右轻晃摆动。
五月中下旬的天,也是说变就变。风一阵大过一阵,直接吹灭了油灯的火苗。
光亮没了,于念忍不住伸手环住褚休的肩膀,低头咬她肩膀。
褚休拿了缅铃塞进去,指尖一顶珠子就滚到缝里,根本没用多少力气。
马车上于念第一次吃,喂的时候有些费劲,这会儿褚休早就搅了半天,喂于念喂的很轻松。
“起风了念念,褚休亲于念眼尾,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汽,低低的哄她,“叫吧,听不见的。
风声吞尽一切动静,无论是浴桶里激荡出来的水声,还是于念半哭半求饶的声响。
于念忍不住伸手朝下,要把乱动的东西扯出来。
褚休握住于念的手腕抵在桶沿上,亲她唇瓣。
温热的水洗到后面变成温凉。
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背后,褚休环着于念的腿弯把她从浴桶里单臂箍紧抱出来,另只手抓了自己的里衣铺在灶台上,然后让于念坐上去。
四角的灶台,于念坐在最外面那角,双腿往下搭,膝盖自然分开。
稍微动动,于念都脸颊滚热潮红。
甚至这么简单的挪动,她都觉得有水顺着那条拴铃铛的红粗棉线往下流出来。
要不然棉线也不会湿哒哒的粘在她腿上。
“回去?
褚休,“不回去,灶房里头暖和,等头发干了再出去。
灶房里面热气环绕烟雾氤氲,哪怕这会儿锅底已经没有柴火了,依旧透着热意。外面起风了,两人皮肤滚热头发湿着,这么出去容易吹风冻着。
褚休不可能干等着头发干什么也不做,毕竟缅铃还没取出来。
于念坐好后,怕弄脏她刚洗干净的头发,褚休将于念的发丝用大的巾子包裹住发尾在腰后系了两道,手顺着她的腰往前滑,手掌往上推握。
于念脚尖绷紧,双手环着褚休的肩。
“渴不渴?褚休问。
于念点头。
褚休摸黑摸到碗,里头有她刚才盛出来的开水,这会儿还有些烫。
她吹了吹,低头抿一口,再偏头喂到于念嘴里。
哪怕
没有光褚休视线依旧很好虽看不见细微的东西但多少能看清于念。
“还要吗?”褚休端着碗垂眼问。
灶房里的油灯灭了外头起风没有星月昏暗的小屋子里没有半点光亮。于念像是未着寸缕被褚休囚禁在这儿吃喝全靠褚休用手用嘴来喂。
于念脸热起来暗恼自己话本真是听多了怎么会往那里去想。
可念头一旦出来就是她伸手去掐也掐不灭的火苗。
于念脚跟勾着褚休的腿细滑的小腿轻蹭褚休腿弯有意无意的磨蹭。
褚休垂着眼像个不解风情的修仙者“念念我要听你开口说还要吗?”
于念“……”
她洗澡前也没开口说自己想洗最后还不是跟褚休一起泡在了桶里。
现在轮到喝水了她又开始让自己说话。
于念咬褚休的下唇。
最无赖的不是她分明是秀秀。
褚休笑低低的嗓音温柔的不行“还要不要喝?”
于念“……要。”
褚休扭头喝水随后低头吻下来。
于念妖精似的缠在褚休身上昂脸吃她喂进来的温水。
于念喝饱不渴了摇头拒绝。
褚休放下水碗拉过板凳坐下手顺势往下握住于念小腿再到脚踝“你喝饱就该我了。”
她伸手卷起棉绳缅铃抽出来的时候发出“啵”的声响。
小院里雨哗啦啦下起来。
果然是到了夏季雨水不再是春季时的细棉如针而是被堵久了一旦释放便倾泻而出。
于念双手撑在左右的灶台上掌心下似乎还留有刚才烧火后的余温双腿搭在褚休肩上脚趾忍不住挠她的背。
等褚休洗脸穿外衣的时候两人的长发除了被巾子包住的发尾其余的基本都、干、了。
褚休用衣服裹着于念打横快步抱她回屋将她放在床上。
于念往床里一滚扯着被子裹住自己。
褚休去收拾灶房走之前还伸手在于念脸上摸了一把
于念茫然“?”
褚休一抬手拍在她屁股上“能干啊。”
不仅在她身上能干还能干活不是那种懒汉。
于念脸瞬间通红立马拉着被子将自己脑袋裹住“秀秀!”
褚休故意站在她够不着的地方哼哼着“你就说我能不能干吧。”
于念
,“……”
于念没办法,将脸全部蒙在被子里,闷声吐出一个字,“能。”
她说完,褚休才笑着过来亲她发顶,扭身变成被夸奖的小狗,摇着尾巴干活去了。
于念慢慢拉下被子散去脸上热意。
这些天一直在路上,虽说驿站住的也不差,但到底比不上自己家,外头再好的床也比不上她身下这个稍微用力就晃动就会吱呀的旧床。
于念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那股子疲惫劲瞬间上来,人昏昏欲睡。
褚休还没回来她就先睡着了。
“我干完了。”褚休进屋走到床前,低头才发现于念已经睡熟。
褚休捞过干巾子,坐在床边,手掌拢过于念的发尾低头垂眼轻轻擦拭。
她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想事情,比如想后天去找于家两口子,以及想着裴景这会儿不知道如何。。
裴景跟褚休于念分开走。
她带着春风回裴家,褚休跟于念回褚家村。
哪怕没亲眼看见,裴景光是想都能想到褚家村的热闹。
就算不热闹,也不会像她家这般,应付完外人前就将她先关了起来。
见春风要上前阻拦,裴景微微摇头,示意他先退下。
一些事情,她总要自己先面对,不能一直躲避在她人身后。
裴景自己进了祠堂,从回来跪到现在,从外面天色明亮,跪到天色昏黑点了油灯。
起风了。
裴景扭头朝后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她父亲跟大伯搀扶着祖父过来,几个叔叔跟在后头,她娘也来了。
下人提着灯笼搬了椅子低头进祠堂,围着裴景摆成半圈。
裴家老爷子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坐下,背后是点满蜡烛光线明亮的牌位,上面摆着裴家先人。
见他们过来,裴景就知道前院的应酬结束了。
脸上的笑是做给外头的人看的,真正关上家门,她母亲裴大娘子还没落座就开始捏着巾帕擦眼泪,“你怎么还尚了长公主。”
他们既希望裴景有出息,又不希望裴景这么有出息,给自己出息成了驸马!
裴父沉着脸坐在裴家老爷子右手边,语气笃定,“定是你非要出那风头,这才被长公主看上了。你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能娶长公主吗。”
“小景啊,是不是因为上次的话本,长公主才对你另眼相待?”裴家大伯问。
裴父皱眉,“还能因为什么,定
是这事起的头,她春榜的时候又跟着闹过,京中谁人不知道她裴景裴榜五,在京兆尹府出尽了风头。”
“你要真是个男子,那咱裴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你现在这样,咱家是九族头上冒红烟。”
那可是武秀长公主啊,欺她跟欺君有什么区别。
裴大娘子慌起来,攥紧巾帕,“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她还有什么用,今日聚在这里不就是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吗。”
得想个法子让裴家活下去啊。
“笃。”
拐杖杵地。
所有声音都静下来,唯有风声在祠堂外头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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