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唤我一声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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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如此说,江朝朝怔住,随即鼻腔一酸,偌大一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涌出,根本不受控。
只因江朝朝正对着黎越,那滴泪,除了他,也就时刻候在她身侧浣珠和他身后的杨茂、以及恰好站在一旁的褚羡看到了。
陡然转变的情绪,让这几人全都慌了神。
褚羡拧起了眉,幽怨瞥了一眼皇上,似是在怪罪他乱说话,竟在这大好的日子里也要惹哭她。
黎越的面上也闪过一抹无措。但好在他的反应够快,语气刻意变得轻快,“怎么,不想要?那我可把宅子赐给惊鸿了。”
"才不是。"江朝朝转涕为笑,“再说了,他才不会同我抢呢。”
于是,两双琥珀眸子同时看向褚羡。
“嗯。”褚羡点头,一脸郑重,“不抢。”
虽然他此时的神态很认真,但黎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总觉得,褚羡和江朝朝之间的氛围有点腻歪。
黎越想说些什么,又意识到如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非他和褚羡单独相处。
唇齿微张,又缓缓闭合,视线重新落回到江朝朝身上,继续没说完的话题。
“金明池的景色很好,正适合你们年轻人游玩。
恰好,今日来赴宴的少年郎很多。
若有心仪的郎君,便给他们下帖子,邀他们去你府上玩。”
说完这些,御驾翩然离开。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瞥了褚羡一眼。褚羡了然,冲他微微颔首。
伴着上位者的离席,宫宴彻底变得热闹起来。
宫伎在殿中央翩翩起舞,但真正欣赏这场节目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殿内大半尚未结亲的男女皆因这舅甥二人蠢蠢欲动。
江朝朝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生无可恋地叹一声气,咕哝了句:“皇舅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一旁的上官清霜听了,抿唇低笑,道:“快别说了,这场上的少年郎可都盯着郡主呢。再者,你怕是不知道,这场上的一众贵女对你有多艳羡呢。”
江朝朝:“上官姐姐,不若我把这个结识各家少年郎的机会让给你如何?”
上官清霜:“可千万不要。我位卑言轻,是万万承受不来这福分的。”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她豪爽喝完一杯青梅饮,咂了下嘴,又对浣珠说了句:“再来一杯。”
浣珠刚要倒,一双大手拿走了江朝朝的杯盏。
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青梅饮虽可口,但不宜过量。郡主还是先用膳得好,免得一会儿胃不舒服。”
江朝朝转头,对褚羡轻声哀嚎:“琼酥酒不让喝,青梅饮也不让饮,这宫宴还有什么乐趣啊。”
“没说不让你喝,只是让你先把肚子填满。”
褚羡面无波澜,夹了一块菜肴,放到她面前的玉碗里,“五味杏酪鹅,尝尝。”
江朝朝眨了下眼睛,低头看看碗里的食物,再抬头看看褚羡,眼底也蕴起一抹笑意。
“行吧,看在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的份上,本郡主就大发慈悲,不同你计较了。”
她执著把杏酪鹅放入口中,嚼嚼嚼,又指挥道:“再来一块,还有樱桃煎,也要。”
褚羡没说话,安静为她布菜,神情没有半点不耐。
上官清霜在一旁看了好久,见江朝朝吃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道:“难怪郡主独独对中郎将倾心呢。有中郎将在,浣珠都变得轻松不少。”
闻言,褚羡执著的手微微一顿,侧耳听着她们的对话。
“那当然了,惊鸿哥哥就是天下第一好。”
提起他时,江朝朝颇为自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所有物。
褚羡自以为把情绪掩饰得很好,耳廓逐渐蔓延开来的那抹绯色,却将他出卖得彻底。
一曲罢,宫伎、乐师依次退场。
刚和上官清霜说完小话的江朝朝,无意间抬眸,对上好几双熟悉的目光——是恰好坐在她对面的江家人。
无一例外,她的祖母、叔父、婶母、堂弟、堂妹全都在盯着她看。
江朝朝愣了一瞬后,莞尔一笑,起身朝他们走去。
她不想惹人瞩目,便让浣珠一人随行,其余仪仗都只是远远候着。殊不知,她本就是今日的焦点,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看在眼里。
上官清霜不太放心她单独去面对江家人,正要起身跟过去,余光看到褚羡先她一步站起来,她又缓缓坐了回去。
是了,有褚羡在,便无人能欺负她。就算是她那个跋扈又擅撒泼的婶母也不行。
江朝朝款步行至江家人面前,依次同他们问好,连江锐也没有略下。
“祖母,叔父,婶母,堂妹,锐儿,此膳用得可还好?”
江宗文连忙站起身,口中喃喃,道:“好,怎会不好。”
孙芳菲和江唯也紧随其后站起身,唯独江锐和祖母周吟,还端坐在位子上,仰头看着她。
江朝朝并不在意他们是站还是坐,依旧笑吟吟的。
反倒是江锐,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心中越发愤恨,脑海中更是回想起方才她出场时任由外人拿刀吓唬他的画面。
江锐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她还不满意,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忽然从江朝朝的脸上偏移,落在了逐步走近的那道高大身影上。
娘呀,那个拿着刀的男人又过来了。
“祖母,锐儿怕。”
嗷一嗓子,他把脑袋埋进了祖母周吟的怀里,把江朝朝都吓了一跳。
她定了定神,转头才发现是褚羡跟了过来。
周吟向来溺爱这个孙子,他一哭闹,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眼下,江锐躲在她怀里干嚎,她便再也顾不得江朝朝如今的身份,埋怨开口,道:“朝丫头,你也是的,平白无事的,吓唬他作甚?”
不,她还是顾忌着江朝朝如今的身份的,这可是她第一次用‘朝丫头’来喊江朝朝。
江朝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意中夹杂着几分嘲弄和讥讽。
独独没有委屈。
江朝朝:“祖母,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连说话都很小声呢,更别提吓唬他了。”
好在,糊涂的只有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其余三人听到她的话,无一不是脸色骤变。
孙芳菲的反应比江宗文要快一些,但她没有自己开口,而是推了一把江唯。
母女二人也是很有默契,一个对视,就知道该做什么。
江唯款步走上前,故作大度,道:“祖母,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此番,本就是锐儿胡来,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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