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唤我一声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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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泥捏的,哪有那么脆弱。”
说话间,她挣扎着,想要把脚从他的大掌中抽离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别乱动。”他说。
和方才隔着衣衫握上她腘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除了温热,她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他掌中的薄茧无意识剐蹭过她的肌肤,带来异样的触感。
江朝朝面上一热,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从腰侧摸出一方素净的白帕,把她的脚后跟放在他的膝盖上,垂首擦着沾染肌肤上的水珠。
直到两只脚都擦完,他重新把帕子收入怀中,抬眸,示意她可以把脚从他的膝盖上挪开了。
可江朝朝非但没有挪走,反而又往前抵了下。
随即,在褚羡的无声注视下,她把两只手都浸入水面,随后举起。
伴着哗啦啦的淅沥水声,她试探开口:“哎呀,我不小心把手也弄湿了。惊鸿哥哥,你帮我穿。”
褚羡身形一怔,他似是没有预料到她会做出如此无赖的动作,眼睛也因讶然睁得比平时要大了一圈。
不等江朝朝把眼底的狡黠藏起,他又恢复成往常模样——狭长的眼睛微微垂着,卷翘的睫毛遮住幽暗的眸子,又逆着光,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到底如何。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对方。
最终,江朝朝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
她把视线从褚羡的脸上挪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之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
糟糕,逼得太过了。这下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也是,依着他刻板到极致的性子,帮她擦脚怕是已然做到了他能接受的极限。
两人如今的关系尚不明确,单从外面看来,更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如今,他那么沉稳一个人,被她那些浑话气得呼吸都不稳了。
江朝朝把视线彻底从褚羡身上挪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好一会,才道:“我...我方才是说笑的。我自己穿就是了。”
明明是心虚的语气,却被褚羡误认为是失落。
话音未落,她便把湿漉漉的手伸向了她的鞋袜。
“我来。”
低沉又充满无奈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的同时,方才攥过她脚踝的手掌,先她一步,拿起了她褪在一旁的鞋袜。
这完全出乎江朝朝的预料。
纵她言语大胆,却也只是嘴上说说。
她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这样摆弄过她的贴身衣物。
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她的脸,唰一下热了起来,却没有躲闪。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稍显无措地摆弄着她的长袜。
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全程,褚羡都没和江朝朝对视,只专注替她穿戴。
温润的手指不经意划过脚底板,引得江朝朝无端颤栗的同时,他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颤了颤眼睫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两人近在咫尺,刻意放缓的呼吸也驳杂交织在一起。
不由自主的,江朝朝抬起手。
挟着几分凉意的指腹轻缓刮过他的鼻梁,无端亲昵的动作更是让褚羡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眉心骤然蹙起,抬眸,看向她。眸光晦暗,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攥着她脚踝的大手也在不经意间加大了力道,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胡闹。
江朝朝被他盯得心里痒痒的。
但也有点发怵,她讪讪抬离,说:“你鼻梁上有水珠,我已经帮你擦了。”
褚羡嗯了声,垂下眼眸,帮她把最后一只鞋子穿好。
“不早了,该上岸了。”他说。
“好啊,那我们回去吧。”
江朝朝的心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淡定,为了掩饰真实的情绪,话也变得密起来。
“惊鸿哥哥,你此前有给旁的女子穿鞋袜吗?”她好奇问道。
话落,一阵沉默。
晚风吹拂着荷叶,发出簌簌声响的同时,她听到他说:“没有。”
“那以后也不要有好吗?”她惯来喜欢得寸进尺。
褚羡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江朝朝也没在意,自顾碎碎念。
“我听皇舅说,七月初七,不仅是要册封我为郡主,更是我的及笄礼。”
“待及笄礼后,我就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还好皇舅跟我保证过,日后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用担心别人乱点鸳鸯谱。”
听到这儿,褚羡眼睫颤动,神色也变得晦暗,却始终沉默,安静划船。
……
“惊鸿哥哥,你有没有给我备下及笄礼啊?”
他吞下差点说出口的‘没有’二字,“你想要什么?”
其实是备了的——一匹小马驹,是踏月的后代。
他原本是想借马匹隐晦告诉她,他与她,就像踏月和小马驹,中间差着辈分。
可泛舟一行后,他又有点摇摆不定。
莫名的,江朝朝看着他此时的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孤身一人在雪中抚琴的画面。
孤寂,萧瑟,连琴声都带着几分冷素的杀意。
“琴。”
“我想学琴。”
褚羡:“好。”
江朝朝:“那我还要你教我。”
褚羡讶然,挑了下眉,“你如何知晓我会抚琴?”
江朝朝:“大概是在梦里听过。”
褚羡并不理会她的插科打诨,说:“我还要当值,宫廷里会抚琴的技人很多。”
听他这么说,江朝朝神色恹恹。
褚羡打量她一眼,话里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宽宏和宠溺。
“眼下,你的及笄礼将近,已来不及亲手斫一把,只能从我的藏品中选出一把给你。待你明年生辰,我亲自斫一把琴送你,如何?”
闻言,江朝朝瞬间眉飞色舞。
“当真?”
“当真。”
……
入夜,江朝朝沐浴完,正准备休息,涣珠端了盏驱寒的姜茶过来。
江朝朝正准备找借口躲掉,便听到涣珠说:“小姐,褚中郎特意交代,要我亲自看着你喝下才行。马上就要到日子了,万万不能受凉。”
其实,在繁宁殿的这两个月,江朝朝的身体早已被上官清霜调养得差不多了。可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依旧拿她当病人对待。
江朝朝只能捏着鼻子,痛苦将这盏姜汤悉数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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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日子到了七月初七。
和宫廷的其他册封仪式相比,郡主的册封仪式算不得什么,但皇上重视,下面的人也不敢应付。
天蒙蒙亮,江朝朝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待梳好宫妆、换好吉服,天色已然大亮。
正准备用早膳,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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