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林听迈步出马车前,回首补上一句:“是有关令韫的事。”有些话不好当着段翎的面说。
段翎也不再追问了。
林听担心夏子默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不等车夫摆脚凳,火急火燎跳下车,快步朝他去。
夏子默走几步喝一口酒,垂着眼看地上,没看前面,也就没看到林听,见有人挡在前面,也没抬眼看一下,直接绕路走,他走路摇晃不定,还隐有跌倒的倾向。
林听皱眉看着夏子默。
他长得好,身穿华服,尽管喝得半醉,不修边幅,胡须也没刮,依然透着股大家公子的气质,还多了几分不羁的风流之意。
“我,我跟着三哥,三哥在哪儿,我,我在哪儿……”林听怯怯地将手从胡玉娘手里抽出,忐忑地望着段翎。
三哥方才问讯她的意见,是不是有要把她留下来的打算?
林听心想好险,自己总算聪明了一回,她连忙举手表示:“我我我,我吃得,吃得少,能,能干活,可,可以养活,养活自己……”
胡玉娘花容失色:“你傻不傻?”
她还欲再言,段翎已经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我打你出去也不好看,自己主动些吧。”
段翎眼里不分什么男女,他可不会怜香惜玉,真动起手来,自己恐怕要难堪。
胡玉娘冷哼一声,绢扇掩面,妖娆地提步离去:“当谁爱来你这破烂地方呢。”
她且倚门招呼林听:“若是改变主意了,大可去城北的如意坊找我。”又向她眨了眨眼睛。
段翎作势要掏窝窝头再打她,她这才连忙跑走。
胡玉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脂粉香略散开些。
不待林听开口,段翎先问道:“我,院子里的,草呢……”
他少见的,语气中夹杂了三分不确定。
林听语气讨好:“奴,奴都给拔啦~”
她尾音带着点上扬。
段翎沉吟:“那拔完的草呢?”
院子里没有,院子外面也没有,他当是没瞎。
“奴,奴都,吃,吃了……”林听的语气复沉下去。
“你怎么了?你再说一遍?什么?你把草都怎么了?”比起林听把草吃了,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侧耳过去,试图听得更清楚。
“吃,吃啦……”段翎一问,林听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做错事了,扯着衣摆低下头,更小声地说了一遍。
好,段
翎确实没瞎也没聋他没看错也没听错草不在地上不在墙外在林听的肚子里。
他沉吟片刻弯下腰观察了一番林听脏兮兮的笑脸忽然笑了语调轻快地跟林听说:“吃啦?那你马上就要死啦院子里有两株毒草吃了就穿肠烂肚最后人会溃烂而死我没来得及清理就是特别苦的那两株。”
林听不经吓听说自己要死开始吧嗒吧嗒无声掉眼泪她一哭脸脸就皱成个包子这一看确实是个孩子她结结巴巴抹眼泪说:“都都苦不不记得是哪两株了……”
段翎摊手:“那没办法你不记得是什么**那我上哪儿给你找解药去?”
林听心想也是眼泪掉得更多了她想这大概就是命运吧她早晚是要**给未婚夫守节的。
这么一想她竟然豁然开朗也不那么难过了就是担心疼但应该没关系要是疼起来她可以撞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疼。
林听边掉眼泪边蹲下把段翎刚才用来**的窝窝头捡起来双手捧给他。
“奴奴把屋里也也擦干净了三哥能能住得舒服一点。奴奴今天会死吗?”
确实乖乖得听说自己要**也不闹只会无声掉眼泪还说帮他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了。
段翎觉得自己骗她属实像个畜生但他本来就是个畜生这点没什么好说的清楚理解反思了但不悔改。
他蹲下把窝窝头接过来吹了吹上面沾着的土:“但也不是全无没办法你先去把手洗了我告诉你怎么不会死。”
林听一听忙不迭跑去打水把自己的手洗干净洗完了回来还伸给段翎看:“洗洗干净了。”
段翎检查果然洗得干净
他掏了个窝窝头连带手里吹干净那个一并给她:“吃吧吃完了就不会**。”
单就这话林听不大敢相信但段翎信誓旦旦她不得不信。
她虔诚地捧过来咬了一口……
嘶好硬她改为小口小口用牙齿磨。
唔还有沙子。
能把院子里的草都吃了也不知道该多饿。
段翎自己摸了个窝窝头轻盈地翻上树衣摆翩飞倚在树枝上一边吃一边问:“你多少天没吃饭了。”
林听记
得不是很清楚,她掰着手指,想了想,仰起头回答:“刚,刚到抚西的那天,下,下雨,喝了,菽菜糊糊……”
抚西上次下雨,还是三天前,也就是说她三天没吃饭了。
那老毒虫还真狠得下心。
段翎问起她上次什么时候吃的饭,林听忽然就想起丁嬷嬷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开口:“三哥,那个……丁嬷嬷……”
段翎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恍然道:“你放心,人已经风光大葬了,就连二十里之内的野狗都一个不落来参观了。”
林听嘿嘿傻笑了两声,说他人真好。
就是这个类比怪怪的,为什么风光大葬要说野狗都来了。
她本就不聪明,如今蹲在地上顶着张花脸捧着窝窝,看起来脑子更有问题了,像个傻子小乞丐,人家说什么她都信,都说“好啊好啊”,段翎这人有时候发笑点和旁人不大一样,她见林听这样,莫名好笑,又好气又好笑。
“三,三哥,笑,笑什么?”林听看他嘴角一直没放下来过,摸了摸自己的脸,弱弱问。
段翎把窝窝在手里抛了两下,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虽然笨,但今天还算聪明一回。”
林听眼神澄澈地继续看着他,等待他解释。
“那胡玉娘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林听闻言摇头。段翎动作迅速,在他帮林听找领养人的时候就能窥探一二。
他第二日就打听好了,逐城一共就一所学堂,还是李护到任后出资筹建的,逐城原本就没几个孩子,能读书的更少了,所以这一所学堂就十分顶用,教学水平不过一般,聊胜于无。
只是学院不允许寄宿,学生辰时初之前就要到,申时下学,为了安全起见,学生大多由家长接送。
段翎打探到此处,略有些头痛,此事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林听不过是来投奔他的,给口饭吃饿不死已经十分仁慈了,他意图打消自己这个麻烦的念头,别再多管她,人各有命,转头看见林听吭哧吭哧蹲在院子里洗衣服。
寒冬腊听,朔风冷冽,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逐城四面平地,无山阻风,寒冬便更猖獗些,肆无忌惮地要人命。
林听正用从井里打出的冷水,洗衣服。
她一点儿也不喊冷,哪怕手指已经冻得和萝卜一样,就只是哈几口热气,就接着洗,脸颊升起两坨红,因为寒冷干燥,皮肤也紧绷起皮,头发老老
实实在胸前扎了两个辫子动起来的时候一晃一晃的配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十分可怜。
注意到段翎在看她她冲对方笑了笑。
段翎的目光别过她红肿的手问:“林听你想去读书吗?”若是她说不想那就算了是她自己选的。
林听以为他是觉得她不想读书才这么问的连忙说:“三三哥你你知道的我没有没有亲人了我只有只有你了你让我做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只有段翎语气真诚让人觉得毫不虚假。
她是真的只有段翎了真的她让做什么她就会去做什么。
段翎不自觉攥了下衣摆
林听眼中一时间焕发出热烈的光彩段翎认识她这么久从未在她眼中见过如此浓烈的喜悦。
也是不就是读个书多简单的事情他倒不信能麻烦到哪儿去给口饭吃和给个书读不都是顺手的事儿去学堂有先生教说不定她的结巴也能跟着好了呢段翎如此安慰自己。
“三哥你真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林听欢呼一声接着真切地望着他眼底的孺慕几乎溢出来段翎这一瞬间险些以为她在看她娘不忍直视地错开目光却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倒是很少有人用两个很好来形容我。”
“因为他们不懂三哥就就是很好很好的人。”林听认真强调。她本来以为自己根本不能留下来结果三哥不仅允许她留下给她很香很香的饭吃每次换季都有很多很多漂亮舒服的衣服现在竟然还要送她去读书?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简直和做梦一样。
你别说林听这人说傻每次却都能夸得直中段翎肺腑他嘴角上翘的弧度不由得更大像拍小狗似地拍拍她的头林听下意识要蹲下护着脑袋反应过来后还是将手放下了。
段翎道:“很好你说话我爱听明天带你去买书袋和笔墨纸砚。”
林听用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冲他笑了笑克制住激动到想要跳起来的心情。
房间单纯用竹子割断的墙并不隔音段翎当天晚上就听到隔间里翻来覆去的声音。
床不结实就连林听翻身都能发
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段翎心想她紧张是正常的,双手扣在小腹,端正地闭上眼,做好准备陷入睡眠。
“咯吱~
段翎不以为意,只是皱了下眉。
“咯吱~咯吱~
他刚酝酿起来的睡意立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早晚换了这个破床!响响响,响他个头的响。
林听压抑不住的闷笑也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一并传来,她小心翼翼的,大抵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但段翎自幼习武,这点声响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清晰异常。
“咚咚咚。
“睡觉,再不睡就不用去了。他威胁。
“去去去。林听连忙把被子蒙过头,小心翼翼蜷缩着身体,不敢再动一下。
她朝手心哈了哈热气,搓搓手掌,碰碰冻得冰冷的鼻尖,让自己暖和些。
房中没有炭盆,只用布将窗都封了个严实,但此时寒风猛烈撞击着窗棂,布料被吹得一鼓一鼓的,像颗跳动的心脏,发出嗼嗼响声。
林听在黑暗中被鼓动的布料吸引,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它。
她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如何被如此稀松平常的事件吸引,她只觉得心脏和这块布一样,被撞击着,涌动着,二者频率逐渐相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冲出来了。
她的眼前出现一只孱弱的,带着血的羔羊,颤颤巍巍站起来,发出第一声咩叫。
第二日一早,林听顶着一双漆黑的眼眶,摇摇晃晃,从房间里出来,段翎就知道她大概是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他刚洗完脸,手上沾着冷水,随手朝她脸上弹了弹,林听冻得一个激灵,半闭的眼睛睁大,不解:“三哥!
段翎发出实施恶行后的大笑,又朝她脸上弹了几下:“快点,我烧了热水,去洗脸,我带你出门。
林听不安,怎么能让他帮自己烧水呢?
“三哥,我……段翎早猜到她要说什么,打断,把她一把推进厨房。
二人一同出门,吃过早饭后,段翎带她买了些笔墨纸砚,他似乎对此很有研究,掌柜将最贵的一套拿出来,他不选,反而选了一套价格中下的。
“三豫门的墨,虽不是徽墨,下纸却丝滑不凝滞,光色饱满,在砚无丝沫,在纸光如漆,只是留存不久,形略粗拙,你初学字,使用感为上,其中选价格低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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