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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第43章

段翎抬起手,揽过林听的后颈,吻得下颌微动,喉结轻滚。

他温软薄唇紧紧地贴着她,如逢甘露,舌尖缓慢舔舐过她唇齿,厮磨纠缠,气息含香惑人。

林听心口发紧,下意识抓住了段翎抬起来的手腕。他护腕早就解开了,湿漉漉的袖摆失去束缚,坠到手肘,露出完整一截手腕。

她的手就抓在那里。

大大小小疤痕纵横交错在段翎手腕上,似藏于阴暗潮湿深处的虫蛇忽然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只能现出本身的丑陋不堪。

林听活了十七年,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建京。

听说建京盛景,譬如彻夜灯火通明的瓦市,那里有数不清的小食、精致的小物,还有露出肚子跳胡旋舞的胡姬……

这是她从妤娘的口中得知的,妤娘从小看过的书比她多,走过的路也比她多,身为青源第一美人,靠的不仅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而她除了这张脸与她肖似外,却只有一副上不得台面的灵魂。

所以,就算她们并肩站在一起,众人也能一眼看出谁尊谁卑。

好在岑家也有十几年没见过长姐了,说不定真能瞒天过海呢?

说起来,岑林两家除了亲家,还有另一层关系,祖母和世子的母亲睿王妃乃是相差十五岁的堂姐妹,换而言之,她的“夫君”和她爹才是同辈关系。

但不管怎样,林家自从祖父被夺爵后日渐式微,能与岑家结为亲家,已经是妥妥高攀了。

一大早起来梳妆,身上着深青的翟衣,衣上绣着翚翟纹,领口则滚了一圈黼纹,头戴点翠珍珠翟凤冠,又是坐了一晌的车,骨头都快压散了。

好在车内没有旁人,她便抱住了双臂,靠在车围上昏昏欲睡,一直到黄昏,才抵达睿王府。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直起身来,可脖子却像是抻到筋般,怎么动弹都不舒服。

容妈妈托着她的臂膀下了车,甫一落地,手臂便传来一阵钝痛,令她登时清醒了过来。

容妈妈薄唇凑近她的耳,压低声线警告,“记住夫人说的话,谨言慎行,要敢有什么歪念头,梁姨娘也不会好过。”

这容妈妈便是曾夫人的左膀右臂,特特来监察她的一举一动的。

她心里啐了她一口,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悄然拂开她的手道,“容妈妈放心,我几斤几两心中有数,自是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得到她的保证,容

妈妈嘴角绽放,这才装模作样地引她往前走,将红绸的一端塞入她手中。

此时的她还不知红绸的另一侧被另一个人的手牵着,见容妈妈撤回了手,眼前又被却扇障住了,一紧张之下,竟同手同脚起来。

滑稽的样子落入容妈妈眼中,只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跨过门槛时,舄鞋绊住下裳,身子趔趄了一下,又腾不出手来扶稳。

可慌乱间,只感觉手中的红绸被扯紧了,就像一双大手牢牢托住了她,使得她不至于当众出丑。

她迅速站稳,额头却冒出了薄汗。

余光瞟过去,原来左侧隔着一臂有余的位置还有一道身影,穿的是一袭朱袍。

她脑子噌的一下,仿佛有一把火从脖子窜了上来,烧得她脸颊火辣辣的。

“多、多谢。她习惯性地呢喃。

然而细如蚊呐的声听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里,段翎侧眼望过来时,见却扇底下的朱唇似乎翕动了一下,怯怯的。

他唇角跟着牵动。

接着拜过天地高堂,送入洞房。

前头的宴席高朋满座,新房里却冷清得多。

容妈妈将一只白玉瓶子递给了她,正言厉色地叮嘱,“娘子要谨记自己的身份,这里面是鸡血,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只要明日的落红帕上有了交代,便能蒙混过去。

因为替嫁仓促,她甚至来不及看什么避火图,只知道夫妻同床共枕,却只是一知半解。

她嗫嚅了一下,问:“那今晚如何就寝?

她说的就寝便是真的就寝,毕竟也没有别的概念,可话说出口,还是遭来容妈妈的一记白眼。

“你要牢记,夫妻之间需得行夫妻之礼,可世子并非你夫君,而是你姐夫,所以世子要对你做什么,你就推脱身子抱恙就行了,千万不能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这是僭越,更是不知廉耻,你可省的?

林听点了点头,虽说她读书少,可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懂的。

容妈妈交代完,便将绮萝留在她身边道,“绮萝跟在大娘子身侧也有些年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她,千万别逞能,丢了大娘子的脸。

话里话外对她的才能十分不屑,当然,她也承认,自己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所以被贬多了,就多了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绮萝她也是晓得的,姐姐上学时,她便随侍其中,日子久了,肚里也有几两墨水,就连

祖母都夸赞她伶俐。

有这么个人做她的军师,的确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于是也答应了下来。

这厢正谋划时,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众人忙噤声,各归各位。

也就在这时,门已被推开。

段翎缓缓走了进来,大约因吃了酒,双颧有隐隐的酡红,可一双墨色的眸,却仿佛蕴含着一泓清泉,温润明澈。

容妈妈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颀长的身形配上这一袭大红的官袍,乌纱帽边还簪着一朵石榴绢花,更衬得他面如白玉,眉似春山。

气度从容,内敛斯文,就是抛去了世子的身份,也绝对甩了褚少游几条街。

有如此优秀的郎君在,想必要大娘子移情别恋也不难,只要她回来,那还是一段金童玉女的佳话。

段翎谢客喝了几杯酒,他虽时常与知己小酌,酒量却不行,一过三杯便上脸,是以他倒时刻警醒,从不贪杯。

回到新房,还有剩下的礼未成。

挪至床前,他的娘子还端坐在那里,安静地举着却扇。

身上的翟衣和头上的翟凤冠,就连他看着也发沉,更何况是个娇弱的小娘?

为了让她提前解放,他有意简化流程,在她跟前站定后,温声道,“请娘子却扇。”

林听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娘子,指的是自己。

她莫名紧张了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得极乱,握住扇柄的手心潮腻一片,差点滑得连扇柄都握不住。

好在她定了定神,想起妤娘的言行举止,装得落落大方地将却扇落下,轻轻搁在双膝上。

接着是喝合卺酒、撒帐子,也都一一行过,后面的同房礼众人不便参观,便鱼贯地退了出去。

最后关门的是容妈妈,林听抬眼时,正好见她朝她抛来一个锋利的眼刀,警告的意味显而易见。

吓得她一个激灵,又缓缓敛下眼皮。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他借着微醺的酒意,悄然扭过头来,目光一寸寸地在她的脸上端详。

只见那张脸上勾勒着精致的妆容,大大的杏仁眼,眼尾却有些妩媚地上翘着,娇粉面上的绒毛清晰可辨,虽说有青源第一美人之称,五官清丽脱俗自是不必赘言,可模样竟比自己记忆中的稚嫩些。

没错,他是见过她的。林听只好掩上隔扇,折了回来,坐在床尾磨蹭了一会,这才咬咬牙放下帐子,褪去鞋

袜,屏息静气地绕过他的腿,挨着墙角躺下。

床还算宽敞,两人平躺着,中间还可塞下一人,有隔扇和帐子滤去了通亮的灯火,只剩下一点水红的颜色阒然而动。

她脑子里盘算着,沉吟了少顷才嗫嚅着唤了他的字,“君、君拂……”

段翎闻言,身子僵了一下,缓缓垂下手臂,扭过头来看她。

她怯怯地对上他的眼神,眸光在柔光下分外潋滟,“你……喝醉了吗?”

他霎时软和下来,唇边含着几不可查的笑,“我没有醉。”

林听舒了口气,也朝他绽开灿烂的笑颜。

无心的遭惹,却仿佛最纯真的邀约。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身上便猛然多了道人影,正是他翻身过来,撑着身子,眸色晦暗地盯着她。

她笑不出来了,笑容凝在脸上,渐渐凝成僵硬的壳。

他的唇也抿住了,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影。

她只好绞尽脑汁,最终决定先装可怜哄住他。

“君拂……”她柳眉微蹙,作出一副痛楚的样子,哆嗦的手扯住他的袖子,哀声叹了口气,“我疼……”

“哪里疼?”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

这样温柔的语气,令她鼻子陡然泛了酸,她谨小慎微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她的姨娘,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她?

见她眼眶洇红,他瞳仁微颤,更加关切地问,“要不要叫郎中?”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不用……只是来了月信,小腹坠得慌,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头一回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提起月信这个词,他不通医术,只听过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所以每逢信期,都是这般难熬吗?

他束手无策,怔了一瞬还是起身道,“我倒杯温水给你暖暖胃。”

林听转眸过来时,他已经挑开帐子走出去了,那一袭朱红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过去,令人莫名心安。

怎么又服侍起她来了?这回她没有开口,她也享受这样私·密的关照。

可想到自己没病装病,就连拜堂成亲都在骗他,心头不禁浮起一丝歉意。

未几,他已经端了温水折返,她只好撑着“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杯子。

她也真是渴极了,咕嘟咕嘟地往下咽,喝完水,又自然地把空杯子递给了他。

他随手将杯子搁下又钻进帐幔。

她还维持着坐姿见他头顶的乌纱帽还未摘心想着自己也要尽点“妻子”的责任。

她咬咬下唇道“我替你宽衣吧。”

见他没有反对于是抬起微颤的双臂先是取下他的乌纱帽放在脚边接着又凑近了些双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她的力道虽轻却也带出了细微的痒意勾得胸腹薄·欲的火渐旺。

他不自然地支起一只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道“你身子不适还是先躺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抿抿唇复躺了下来余光见他别过了身子窸窸窣窣地褪去外头的官袍里面着了一身雪白的道袍她只瞥了一眼便羞赧地撇开了头。

再度躺下时各自的身子好像不自觉拉近了些她只感到右手边些许压迫感一切都是陌生的体验。

目前为止也还算得上融洽。

“睡不着吗?还很痛?”见她睁着大眼睛懵懵地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他不禁问道。

“有一点……”她作势捂了捂肚子“不要紧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他狐疑地盯着她平躺的小腹道。

她默了一会终于小声地问出心中所想

他沉吟道“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她闻眼转过眸来漆黑的瞳仁里有雪亮的光承载着她的向往和希冀。

他笑了笑“下回带你去逛逛。”

她长睫颤了颤明知道不应该犹豫过后还是感性占据了上风遂点头道好。

很显然她的回应让他心情大好她看到他眼尾的笑意加深像含了一缕春风不凉不燥地侵入她毛孔里也熨软了她的心。

她没想到讨好他的欢心竟然这般轻易。

帐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他又壮起胆子翻身面对着她睇着她局促的睡姿和额头冒出的薄汗忽地抬袖轻揩她的额角似笑非笑道“不热嚒?”

满袖的迦南香待着一缕清风扑鼻而来严严实实地网住了她令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缩着脖子警惕地看着他。

他倒也没再动作只是收回了手道“当心捂出了痱子。”

她将领口拨开了些许余光见他已转过身去动作才大了起来迅速褪下翟衣叠整齐再搁在床上置物的

架子上,里层穿的是天青的素纱长袄和织金马面,料子轻盈,微微透出银红的主腰。

不能再往下脱了,她躺下去,拉高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妤娘。

他没有转身,声听却传了过来。

她还是不习惯这称呼,愣了一瞬才她才结巴道,“您说。

“我知道你还不习惯我这个丈夫,不过我们既然成了夫妻,总要慢慢了解,他说完一顿,为了主动拉近距离,他吐露了不久前去过青源的事,“其实我见过你,就在花朝节那日。

她脑里嗡嗡的,原来他见过妤娘。

怪不得他会对她这般体贴。

她的心轻皱了一下,很快又敛为平静。

妤娘是何等蕙质兰心的人?与她比较,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她很快便接了腔,“是吗……我倒没什么印象了。

“我没靠近,你当然对我没印象,他似乎笑了一下,畅想起那日所见之景来,“那日在宜园,我见到你和小姐妹们坐在桃树的石桌底下喝酒,你当时作了一首七言绝句,让我印象颇深。

她头皮发紧,只模棱两可道,“不过是随口一说,让你见笑了。

“哪里,他又辗转过来,凝着她的脸,便将那首诗吟了出来,“春芳新雨叠翠微,小园初霁醉琼筵,白日笙歌方外去,自谓心田有丹丘。

她迎着他幽深的眼神,心头涌上一丝暖流。

只是遥遥一见,便能记住她吟的诗,大概没有谁会无动于衷,即便他看着她的脸,心里念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并不失落,毕竟败给妤娘实属平常,她又何须自苦?

她只以袖掩面,转移重点道,“不过是排遣时间作的拙作,你竟记了那么久,还要当我的面念出来,真要羞煞我也……

“娘子自谦了,我倒觉得这诗应时应景,不落俗套,特别是后两句,更是妙极!

他的头靠得有些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声听也低低的,在她头顶汇成共鸣。

这一晚,她被迫和他讨论了许久的诗,她警惕心神,沉着应对,把平生所学都榨得一滴不剩。

聊到最后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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