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突然,林听看到段翎纤长的睫毛动了,紧接着就是眼皮轻轻地颤了颤,这分明是要醒过来。
下一刻,段翎果然睁开了双眼,她几乎是同时间缩回脖子。
但人还没来得及离开,短短几秒的时间,她跑得再快也离不开这里,到时可能还会被误会成**不成,匆忙逃窜的刺客。
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四目相对,林听心脏越跳越快,左手还撑在美人榻外侧,而段翎还躺在上面,仰视着她。
段翎看了一眼林听微抿的唇,然后直视她睁得微圆的眼睛,不放过她眼底任何情绪变换:“林七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林听跟弹簧似的弹了起来,**几步,撞倒一张椅子。
“我无意冒犯段大人。”
段翎坐起来,单手撑着美人榻,衣领稍松,锁骨在昏暗的船舱里时隐时现,恍若美玉,脸颊被打上一层阴影,骨相却更清晰了。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林听还是头一回那么真切、那么近距离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含金量,不过她如今也没闲心欣赏美人。
他凝视着她:“你……”
林听打断道:“我不知道你在这个船舱,走进来才发现的,正要离开时,腰间挂的玉珠掉了,滚到美人榻下面,我想捡。”
今安在没食言,次日风吹雨打不动,准时来给段翎送幅画。
林听的第二幅画画的不再是人,而是开满莲花的连心湖。段翎记得连心湖,他们曾在观莲节那天乘船进入湖里赏莲,林听还和段馨宁到甲板放了许愿的莲花灯。
他将画看了一遍又一遍。午时到,祈福开始。十几个和尚坐在院子里,齐声地念着经文。他们两侧点着数不清的香烛,香雾四飘,香烛气息浓郁。
冯夫人站在最前面,手指不断地转动佛珠,跟着和尚念经文。李惊秋也站在最前面,不过她不会念经文,只会重复一句话,让佛祖保佑她的女儿林听平安无事。
李惊秋离林听不远,声音能隐隐约约地传到她的耳中。
林听听着李惊秋的声音,非常想上前抱住她,跟她说自己是不会有事的,让她不要担心,也不要再为此伤心了。可不能这样做。
忽然,林听的手被人牵住了,她转过头看段翎。他没看她,看的是正在院中念经文的众人。
林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院中站了不少人,都是她熟悉的面孔。段馨宁身在其中,披
了件厚披风,恰好能挡住隆起来的腹部,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段馨宁旁边是今安在,他和李惊秋差不多,不会念什么经文,又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向来是能动手就不动口,可此刻站得笔直,显然很重视这一场祈福。
代阳则在今安在旁边。
她聚精会神地看前方,没借机跟今安在说话,像不认识他。
其实代阳有点羡慕林听。不,不是有点,而是很羡慕,羡慕到妒忌。自己虽是公主,但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对她的,大部分是阿谀奉承的装模作样。
林听不一样。
有很多真心实意希望她好的人,从祈福就能看出来了。
思及此,代阳侧目,看向林听所在的方向,碰巧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敛好情绪,微微一笑。代阳的高傲不允许她流露出丝毫羡慕旁人的情绪。
林听收回到处看的视线。
祈福需要写祈福带,仆从给在场的人都发了一条祈福带。林听摸着柔软的红色祈福带,认真地思考等会要往上面写什么。
今天的祈福是为林听而做的,大家皆会在祈福带写下希望她好起来的话。林听却不想在上面写这些话,她又不是真的病了。
段翎垂眸看祈福带。
祈福?接下来的日子,林听看了上百个大夫,他们的结论皆一致。李惊秋也终于死心,不再给她找大夫,从每隔两天找一个大夫改为每隔两天给她做一顿好吃的。
就这样,林听还被养胖了几斤,脸色也越发地红润。
不过林听的脉象如初,还会时不时晕倒。大夫曾委婉对其他人说她有可能会在睡梦中死去,也有可能会在往后的一次晕倒中死去。
李惊秋为方便照顾林听,暂时不再回林家,同意在段家住下,就住在他们隔壁院子,也可以避免看见对林听不闻不问的林三爷。
林听别提有多想李惊秋跟自己住一起了,有时间就黏着她。
主要是林听得在死前多开解开解李惊秋,她怕自己死后,李惊秋承受不住,会去做傻事。
今天林听也到李惊秋住的院子里待了半天才回自己的院子。
她推开房门往里走,没走几步,段翎的脸映入眼底。他近日都没去北镇抚司,休了一个长假。
林听看着段翎出神。
段翎站在窗台前,不知在想什么。他发间玉簪上的铃铛被风吹得叮当响,侧脸的轮廓比前一阵更清晰了
因为似乎瘦了点但从那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艳丽犹存。
林听回过神来走过去伸手将窗关小点。天寒地冻的站在窗前吹冷风容易受寒生病。
段翎看见她眼神不再涣散渐渐扬起笑:“你回来了。”
她仰起头:“嗯。”
林听解开段翎的护腕看他因要放血给她喝而划出来的那道伤口。过了数日伤口已经结痂。她拿出一盒药膏往上面涂了些。
“你的疤本来快要全部祛掉了现在又多了这一道。”
药膏微凉落到段翎腕间皮肤被林听推开接着轻轻一揉带过她的温度变热了。他目光情不自禁地随之挪动:“只要坚持抹药以后也会祛掉的。”
林听在乎的当然不是段翎会不会留疤而是成疤前的伤口。她使劲地捏了他一下:“疼不?”
段翎却面色如常地碰过被她捏红的那一截手腕:“不疼。”
林听扔开药膏上手扯开段翎衣领将衣衫拉到手臂下凑过去用力地咬住他裸露的肩头咬出一个牙印再问道:“疼不?”
他回答一样:“不疼。”
她压了压自己留下来的牙印:“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疼?”
段翎捡起她扔地上的药膏却弯了眼:“你给予的不会是疼。我都喜欢那便叫愉悦。”
林听语塞。
半晌后林听将他被她扯落的衣衫拉回去盖住一大片紧致细白的皮肤:“那除了我外旁人不能伤你你也不能自伤。”
“好。”段翎把药膏还给林听这是她自己买回来的药膏。
林听目光扫过自己闲暇时随便乱画的那些画像:“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去拿我们成婚前画的双人画像给我看。”回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今天才记起这件事。
段翎去书房拿那幅画来。
他手一动一幅被卷起来的画像在林听面前徐徐地展开画上二人皆是极艳的长相眼睛尤其画得灵动传神仿佛注视着她。
她原以为画师画得丑段翎才将画像藏起来的没想到画得那么好
“真好看。”
林听端详片刻碰了碰画上的自己又碰了碰画上的段翎。
段翎没看画看她。
林听突然想到什么没再看画像小心翼翼地解下戴在脖颈的金财神吊坠亲手给段翎戴上:“你帮我好好保管它。”她不想戴着金财
神吊坠进棺材。
段翎低眼看被林听捂得很热的金财神吊坠:“给我戴?”
林听怕他弄丢,用红绳打结时打的是死结:“你先戴着。”等她死后复活还要拿回来的。
她摸了金财神吊坠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松手,放它进他的衣衫里藏起来,不忘嘱咐道:“你千万不要弄丢了。”
段翎看林听近在咫尺的眉眼:“我不会弄丢的,你放心。”
林听眼珠滴溜滴溜地转,忽然说:“后天我们出去吧。”自她“生病”以来,就很少出门了。
祈福什么的,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他掌心逐渐收紧,捏皱了祈福带,又松开,抚平褶皱。
冯夫人让李惊秋先写祈福带,因为她是林听的母亲。
李惊秋走到长桌前,想了片刻才慢慢落笔,她没读过什么书,一直以来,字写得不太好,写祈福带时却写得异常端正清秀。
写完后,李惊秋神色虔诚,双手捧着祈福带踩上大树底下的木梯,将它系到光秃秃的树枝上。
没多久,轮到林听了。
她没怎么犹豫就落笔,飞快地在祈福带写下几句话。仆从伸手过来,想帮林听挂,因为她还“生着病”,爬梯时容易出现意外。
林听拒绝了,在众目睽睽下踩上木梯,抬高手系好祈福带。风吹过她垂到腰间的长发和丝绦,也吹过黑红交加的祈福带。
大树下,段翎仰头看她。
林听似能感受到段翎的目光,低头看他,又踩着木梯下来。
在林听下来期间,段翎放祈福带到长桌上摊开,弯腰提笔写祈福之言。不到片刻,他搁笔,将祈福带挂到大树的最高处。
段馨宁有身孕,不好爬木梯,一不留神会摔倒,到时候就麻烦了,只能由芷兰代她挂祈福带。
今安在从没写祈福带这玩意儿,是第一次,莫名有些紧张。
平日里,叫今安在杀一个人,他都不会紧张半分,如今却在写祈福带这件事上紧张,怕哪一步出了差错,会影响祈福效果。
他握紧笔,写了。
待所有人写完祈福带,已是半个时辰后,林听抬眼看大树。
在冬天里掉光了叶子的大树挂满祈福带,像突然间盛开了千万朵红花,璀璨夺目。风一吹,祈福带簌簌地响,又如同叶子相互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充满了生机。
哪怕这生机是假的,也叫人心生喜欢,心生一缕希望。
不知不觉中
,原本晴空**的天空变了,变得有点暗了,还刮起大风来,看样子似要下雨。
可祈福既开始,不可能中断,那样会不吉利,于是主持祈福的和尚尽可能加快祈福速度。
除了写祈福带,还要朝天跪拜,顺序依然是从长辈到后辈。
李惊秋跪在蒲团上,一跪三叩首,嘴里念叨:“我不求别的,我只求我的女儿能长命百岁。求求您了,佛祖,放过我女儿吧。
冯夫人跪在另一个蒲团上,同样一跪三叩首,柔声说着祈福之言。段父不善言辞,没说话,只是陪着她们一起朝天跪拜。
高墙之外,停着辆马车。
踏雪泥揭开马车帘子走下来,看长得比墙还要高半截的大树,上面飘着一条又一条祈福带。
他拿着自己从寺庙里买来的祈福带,在想用什么法子把它挂上那棵树,又不惊动院子里的人。毕竟祈福带要在祈福当时挂才有用,过了时辰再挂就不算了。
高墙之内。
林听跪到李惊秋跪过的蒲团,段翎跪到冯夫人跪过的蒲团。
他们对视一眼,像当初成婚那样一起拜了下去。片刻后,起来的人只有段翎,林听没再起来。他似意识到了什么,偏过脸,碰了下她的手,低声唤:“乐允。
其他人很快也察觉到不妥,李惊秋当即推开他们,冲上来,抱起晕倒后没了呼吸的林听:“乐允,你睁开眼看看阿娘。
林听闭着双眼,面容安详,像睡着了,双手无力地垂下来。
她指尖擦着段翎的手过。
画的右边仍写着字:我抱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好了,你又来猜猜我为什么给你画这个湖,答案还是在下一幅画里。
林听兴许是被段翎以前常说的“喜欢二字感染了,说或写“我喜欢你都不带犹豫的了。
段翎轻点过“我喜欢你
今安在和昨天一样,也是送完画就走了,他只有在跟林听互怼时才比较多话说,平时算得上沉默寡言,如无必要,不怎么说话。
段翎没留意今安在是何时走的,看画看了一个时辰,仿佛真的在猜林听为什么要给他画湖。
眼看着快到守夜时辰,段翎像上次那样卷好画,没再看。
去守夜前,段翎回房沐浴一番。沐浴期间,他点燃房内放有沉香的香炉,给丧服熏香。林听喜欢这个味道,光给她系香囊不够,他身上也得
常有她喜欢的味道。
房间香雾弥漫,渗进各个角落,沉香浓郁,段翎坐在浴桶里,闭上眼。很快,耳畔似响了林听的声音,她在喊着他:“段子羽。
他睁开眼。段父在房间里踱步,怕冯夫人为此担心过度,弄得她自己也病倒,于是道:“你别太担心,我派人去请京城里的其他大夫了。
他走到冯夫人面前,拉起她的手:“这个大夫不是也说了,可能是他医术平庸,找不到治乐允的法子。你身体不好,先回去歇着,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冯夫人不语,推开他,坐到不远处的椅子,想等林听醒来。
段父不再吭声了。今安在感觉自己是产生了幻听,林听得了不治之症?怎么可能呢,她往日里力气那么大,精神气还那么足,打他都不带喘气的。
“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今安在快步走到大夫面前,看向躺在段翎怀里的林听。
大夫收回手,摸着长须,沉吟道:“说来也怪,我方才给这位姑娘把了三次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的脉象都显示命不久矣,可中间那次却与正常人无异。
段翎抱住林听的手微动,又是这样,她的脉象会时好时坏。
今安在追问:“既如此,您为何说她得了不治之症,不是说中间那次脉象与常人无异?
大夫一脸“你有所不知的表情,解释道:“正因如此才危险,难保哪一天死脉会占上风,夺了姑娘的命,所以老朽才说姑娘得了不治之症,无药可治。
他又道:“不过从姑娘的脉象来看,死脉也有可能会忽然消失,只能说一切得看老天了。
今安在还是没法相信,双手紧握成拳:“真的无药可治?
大夫也知道他们难以接受:“老朽骗公子作甚?我们这些当大夫的,自然希望能够多救几个人。可姑娘的病过于古怪,脉象时不时还会变,实属是前所未闻。
段翎一言不发,给了诊金就带走林听。林听还处于昏迷中,纹丝不动,像睡着了,又不像,因为她睡着了会动手动脚**。
今安在又跟着他走出医馆:“你这是要带她回去了?
段翎碰过林听还有温度的皮肤,再捻过她的长发,声音没有变化:“我去找别的大夫。
“我和你一起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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