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狱警只是开朗》
昨天刚下过雨,地上还湿漉漉的,沙子黏在封荆的手指和双膝上,血和沙混杂在一起,颗粒细小却不容忽视。
封荆闭了闭眼,眩晕感袭来,剥开脑海中的黑暗,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世界重新恢复了色彩。
封荆的视线从严安身上移开,落到面前的蔺言身上,色泽明亮的双眸和发丝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天气中也十分醒目。
他必须承认,蔺言的脸在哪里都吃香,同样的,封荆也明白另一件事,一个人的外表不能作为内在的具象化。
就像他自己,封荆的脸总是能够让别人卸下防备,他难道是一个好人吗?
定定的看着蔺言,封荆心中有个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条蛇在胃袋里翻滚,他想将蛇呕出来,却只是让食道被胃液腐蚀的千疮百孔。
实习生——
严安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实习生,星盗团吗?
发麻的舌头无法动弹,封荆满腹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不甘的垂下眸子,脸上的痣像是恶意凝聚的眼珠。
蔺言似乎看出了封荆的不对劲,他垂下脸,发丝轻轻擦过男人的眼睫。
“封荆,”蔺言叫着他的名字,眼神有些微担忧:“你想说什么?”
【蔺言:他不会要**吧?】
【夏娃:不会的,他的生命力比你强的多。】
夏娃的机械音比往常多了一层电音,蔺言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了一声“哔”。
【夏娃:充会儿电,稍等。】
【蔺言:?】
相处这么久,蔺言第一次知道夏娃需要充电,夏娃是联邦大学分配给他的人工智能,算是助教,蔺言对它了解并不多。
再次敲了敲,没得到夏娃的回应,蔺言只能将注意力放回疑似快不行了的封荆身上。
不会吧,一枪而已。
克里斯曼和崔堂都活的好好的呢。
封荆想把血吐到蔺言脸上,用腥红色掩盖那灿烂的少年,但他根本动不了,当蔺言问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封荆突然从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砰!”
一个翻身,封荆将少年压在了身下,他的双手按在蔺言的肩上,唇微微的颤抖,骤缩的双瞳在眼白中显得尤为怪异。
蔺言猝不及防,后背瞬间陷进了流沙里,甩干没几天的头发再一次被沙粒入侵,后颈有些凉,湿润的沙碰到了皮肤。
没有急着反抗
他无措的看着封荆的脸问:“你怎么了?”
他居然问你怎么了。
被关进小黑屋被注射肌肉松弛剂这些封荆都能忍。
能够不带任何心理负担的**封荆才不在乎监狱待遇好还是不好他追求的是作恶时的快意。
但蔺言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
四天而已封荆上一次犯罪被关在桑德拉足足两年两年里他受过伤流过血甚至断了一只左手这么多痛苦都比不过短短四天积累的负面情绪。
封荆喉结滚了一下长官您究竟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把我当成乐子?
蔺言奇怪的“嗯”了声
斜了眼压在肩头的手少年不舒服的动了动“我还以为你克服了药效呢。”
当他试着坐起身封荆的脸就瞬间拉近了蔺言“呀”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脸前。
呼吸越过指缝落到封荆的脸上蔺言毫无所觉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吓我一跳你要是变异到可以免疫药物的程度今天要被放生的就是我了。”
如果可以蔺言申请被放生到沙漠。
他不会游泳也不想下海。
封荆听不懂。
他什么时候会变异了?
男人一瞬间的发狠毫无意义蔺言轻而易举的将他推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身湿润的沙子黏在外套上没办法蔺言只能先将外套脱了。
这一刻封荆终于看到蔺言脖颈处的细链那比蛇尾还细的项链勾在他的颈上青色的血管藏在下方脆弱的能一手折断。
银链一直垂到胸口尾端是一个十字星形状的吊坠。
被推开的封荆只能无力的仰躺在地上蔺言苦恼的鼓起一边脸他拉开封荆的手手指轻轻抚过男人的腹部。
血淋淋的衣服黏在伤口处蔺言一摸就沾了一手血。
被封荆突然暴起吓得连退两米的严安缓缓走了过来一步比一步轻“实习生你先送他回小黑屋放生的事我自己来就行。”
蔺言仰起脸压在封荆伤口处的手微微用力“不送去医务室吗?”
“不用他命硬的很。”
严安了解自己设定的机械人继续道:“送去医务室也没用机械人只会让他准备等死或者自力更生。”
以封荆现在动都动不了的架势自力更生显然没可能。
蔺言迟疑了一下封荆就这么死
了的话,明秋阳的单子是不是白接了?
一手拎着自己的外套,一手将封荆的上半身拉起来,蔺言呼出一口气,只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了,他垂眸扫了眼,封荆腹部的伤口撕裂,血流一股脑的涌出了出来。
“叽!叽叽叽!”
笼子里的异兽突然疯狂的撞击细细的栏杆,嘴里发出了尖细的叫声,圆滚滚的双眼变成了杏仁状。
“叽!!”
尖锐的音色刺得人耳膜生疼,蔺言难受的偏过脸,“它怎么了?”
严安也想知道,他从来没见这只异兽反应这么大过。
“哗!”
海面上突然掀起一阵巨浪,两只青舌海兽浮了上来,竖瞳幽幽的盯着岸边的三人,它们头连着尾缓缓转着圈,海水被卷动,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游鱼无处可逃,全都被吸进了漩涡之中,很快,红色的海水四散开来。
笼子里的白色异兽已经抖成了筛子,它不再叫了,像个融化的棉花糖一样团成一团,双眼一闭将头埋进了身体里。
青舌海兽嘴里衔着一条鱼,一边咀嚼一边用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显然,它已经将他们划进了猎物的范畴。
严安不太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它们上不来。”
真的吗?
蔺言有些怀疑,但上司这么说了,一个合格的实习生显然不该反驳,他也回以一笑,将封荆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人渐渐走远,严安垂在腿侧的食指沿着裤缝摩挲了两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早在蔺言实习第一天,他就已经和联邦大学确认过了,蔺言确实是他们的学生,不是冒名顶替。
虽然不知道他图什么跑来桑德拉受罪,但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直到现在,严安才发觉,他好像在一堆半吊子中招了个专业的进来。
联邦大学怎么教出来的?
蔺言离开后,青舌海兽看了严安一会儿,无声的重新潜回海面,血色的海水向四周扩散,逐渐淡去。
笼子里的异兽小心翼翼的发出一声“叽”,严安这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他提起笼子晃了晃,只见刚刚还胆小如鼠的异兽立刻凶恶的扑在笼子边缘,嘴巴大张着哈气。
严安笑了,“欺软怕硬是吧?”
跟他真像。
严安也是欺软怕硬的人。
**
扶着封荆走到半途,蔺言遇上了里德和另外几名狱警,他们神色匆匆,一看到
蔺言就快步跑了过来。
“蔺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杰森双手撑着膝盖,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一身血的封荆,关心蔺言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我艹,不是,怎么受伤的是你啊?
身后紧跟着跑过来的狱警们也停住了脚步,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和震惊。
杰森咽了下口水说:“里德刚刚跑来狱警宿舍,他说封荆袭击了他们,还在监狱里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我以为他从小黑屋逃出来了……
身后的伊索补充道:“最近几天你不是天天去小黑屋看他吗?我们以为封荆袭击了你,从你口中问出了密码,就赶紧来找你了。
现在看来,封荆确实逃出去了,但是蔺言没有被袭击。
被袭击的是封荆才对。
撇了眼封荆虚弱的模样和腹部的伤口,伊索暗自腹诽,好好的小黑屋你不待,非要出去受罪。
其他狱警纷纷附和,但每个嘴上说着担忧蔺言的人都不敢和蔺言对视,反而频频看向像个破布麻袋一样动弹不得的封荆,然后不约而同的露出同情的眼神。
小黑屋虽然黑了点,但好歹有吃有喝也不会受伤,封荆是多想不开才要逃跑啊。
里德?
蔺言有些意外,封荆居然还顺手把里德打了?
不悦的拧了一下眉,蔺言看着面前一张张神色略显僵硬的脸,又轻轻笑起来,脸颊微红,“谢谢前辈,你们真好。
一行人齐齐摇头,“没事没事,应该的。
再来晚点估计封荆就成尸体了。
“你的外套怎么脏了?杰森问。
“啊,这个啊,蔺言皱了下鼻子,不太高兴的说:“封荆刚刚突然发难,我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脏了。
你只是脏了一件外套,他可是挨了枪子啊!
这话杰森是不可能说的,他同仇敌忾的瞪了封荆一眼,“关了四天也学不会老实。
说完,杰森立刻收回了眼神,没敢继续看封荆,换了个话题:“那什么……
杰森摸了摸腰间的警棍,挺直了身板问:“蔺言,你要送他去医务室吗?我来搭把手。
“不去医务室,蔺言向上一拉,将封荆滑落的脑袋重新扛回肩头,“我送他回小黑屋,今天是最后一天
了。”
【夏娃:他擅自出逃还破坏公共设施估计还要再关一段时间。】
蔺言立刻惊喜的笑起来。
【蔺言:夏娃你回来啦。】
蔺言的笑容落在杰森等人眼里就变了味把封荆送回小黑屋是什么非常值得笑一下的事情吗?为什么笑得这么明媚?他看起来好像快**吧……
任外人胡思乱想蔺言只顾着和夏娃说话。
【夏娃:嗯我刚刚去申请了一下延长权限时间联邦大学没给我通过。】
【蔺言:啊?那怎么办?】
一开始蔺言选择前往桑德拉实习校方担心蔺言出事对他进行了心理素质评级同时将夏娃分配给蔺言。
夏娃的权限最初只包括了桑德拉监狱中的一切电子物品但考虑到一些身份特殊的犯人夏娃的权限也得以升级。
但这是有时限的一旦蔺言实习到期夏娃的额外权限也会立刻关闭。
【夏娃:既然我的权限开放时间只有三个月那你就要当心了。】
【夏娃:犯人们出狱后再来报复你的可能并不是零。】
夏娃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蔺言实习结束后的就业目标是霍华德家族。
谁敢来克里斯曼的地盘上逞凶?
杰森抬起手想要从蔺言肩上接过封荆被封荆阴冷的眼神吓退了。
瞪**嘛有本事你瞪蔺言啊看蔺言会不会再补一枪。
虽然这么想但杰森不会直接说出来他语气犹豫的问:“就这么送回小黑屋封荆不会直接死在里面吧?”
蔺言不知道但严安和夏娃都说不会死所以他也说:“不会的。”
语气笃定好像封荆的生死已经完全被他把握在手心。
这下无论是狱警还是封荆都沉默了杰森是亲眼见过蔺言怎么对付克里斯曼之流的刺头的心想这一枪一定也在他的计划之中点点头没再问。
他能理解其他狱警不能。
从蔺言手中接过封荆几人一边搬一边低声说:“不是这样会不会太不人道了封荆再小强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跟蔺言说去啊我难道还能指着医务室告诉蔺言这是新建的小黑屋吗?”
另一名狱警无所谓的说:“活呗
犯人死亡是正常现象只要没有发生过于知名的事件导致桑德拉被记
者采访严安不会多问什么。
“要不要跟监狱长汇报一声趁着他还在桑德拉过几天就没机会了。”
另一名狱警错愕的看着他几秒后问:“…你真以为汇报了监狱长就会看吗?”
此话一出话题立刻从封荆的生死转移到了严安究竟会不会认真办公上。
他们的讨论封荆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既无法加入狱警们的对话也没办法插嘴中断只能在心里给狱警们安排死法。
想着想着封荆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的大脑在催促这具身体陷入休眠状态方便自愈。
主观意志上的反抗没什么用处封荆挣扎了一会儿眼皮还是时不时跑到一起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蔺言走在前面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哗然他转身看去只见一名狱警抓着封荆的领口晃了几下而封荆毫无反应。
“他不会**吧?”那名狱警问。
“没有。”杰森探了下封荆的鼻息说。
“但是再这么拖下去估计真的要死”伊索说着加快了脚步“先去小黑屋给他包扎一下。”
距离封荆离开小黑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程北也在门口守了四个小时。
期间他的蜜蜂室友几次路过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最后摇摇头找花蜜去了。
程北:“……”
被神经病当成神经病了。
但程北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他硬生生在门口等到了现在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人很多脚步声忽轻忽重
犯人们没事不会靠近小黑屋这群人只有可能是狱警。
“长官…”
桑德拉有很多狱警但程北断定门外的就是蔺言除了他程北想不到第二个能够制服封荆的人。
“门呢?那么大一个门呢?他把门拆了?”杰森绕着门口的大洞走了一圈忍不住咂舌。
“怎么办啊杰森前辈”蔺言也没想到他破坏力这么强问道:“先把封荆关隔壁吗?”
隔壁?
杰森退后一步打量了两眼隔壁的房门“这个门也拦不住他而且程北在隔壁。”
就封荆现在这幅样子程北能直接给他杀了。
又找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几人将封荆抬了进去再将原本封荆所在的小黑屋里的东西搬到这
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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