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狱警只是开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人在桑德拉监狱,左边是墙壁,右边是狱警,怎么办?
什么,听起来不够危急?
好消息,和高中毕业之后再没见过面的暗恋对象重逢了。
坏消息,我锒铛入狱,他是狱警。
够危急了吗?
这比白月光回国而我已经家道中落还要让人气闷,如果早知道蔺言会来桑德拉当狱警,弗朗泽宁可从星舰上跳下去也不会来监狱蹲大牢。
当然,他应该会在跳下去之前被斯科特绑成粽子扔进仓库里。
做人还是不能太老实,当初要是厚着脸皮找婶婶负荆请罪,今天也不至于落入这个境地。
没脸见蔺言的弗朗泽只能誓死捍卫自己最后的伪装,企图用厚重的棉被增加生命的重量。
蔺言推了推巨大的茧,对方向着墙壁的方向晃了一下,紧接着弹了回来。
“戴维,”蔺言按住被子的手微微用力,俯身扯住一个角,“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要么他自己出来,要么蔺言把他拖出来。
弗朗泽的声音很低,有些心虚的问:“我能不能不出来?”
蔺言垂下眸子,戳了戳大概是脸的部位,棉被凹了进去,又缓慢的重新蓬起来。
“你不想见到我吗?”
如果弗朗泽说不想,蔺言就不管了,大不了学分不要了。
【夏娃:嗯?】
【蔺言:干嘛?】
【夏娃:为了他你居然可以不要学分?】
现在轮到蔺言疑惑了。
哪来的为了他?夏娃怎么随便扩句啊。
蔺言只是考虑放弃弗朗泽这一分而已,一来他和弗朗泽是高中同学,也算是朋友,二来,弗朗泽戴维不是什么需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穷凶极恶之徒,这一分拿不到也不可惜。
哪怕两人之间还有一层棉被的阻隔,弗朗泽都能被蔺言一句话弄得头晕脑胀。
他当然想见蔺言!
当初在兴竹中学的时候有个阴魂不散的温纶处处挡路,要不是弗朗泽砸钱砸得够狠,背景又大,根本不可能挤进蔺言所在的尖子班。
虽然兴竹对外宣传“任何阶级都将被消除,唯一评价标准只有成绩”,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用来骗骗那些不配进入阶级排序的人。
如果兴竹真的做到言行合一,那它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录取交白卷的弗朗泽。
高中三
年里,弗朗泽的成绩一潭死水,春心倒是二十四小时荡漾个不停,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蔺言。
并且见缝插针的在蔺言面前大秀经济实力。
本来弗朗泽想着毕业之后继续砸钱和蔺言去同一所大学,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假期期间,他被恨铁不成钢的表哥提溜到了审判庭长长见识。
审判长特地将他安排在了较低的岗位,以便弗朗泽能够和人民密切接触。
她和斯科特都希望弗朗泽能明白民众就是选票,善待他们才能得到回报。
然而,弗朗泽对于平民的苦难毫无兴趣。
房子被强占了,那能怎么办?攒钱买回来啊。
工资拖欠?为什么只拖你的不拖别人的?自己反思一下。
你说他要杀人骗保,你这不是还活着吗?等他动手了再说。
一番操作把斯科特气得两眼一黑,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弗朗泽居然为了离开审判庭多次对审判长撒谎,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一套骗钱技巧,并且将审判长当成了试验对象。
被送进桑德拉的那天,弗朗泽得到了表哥亲切的祝福。
“学不好是吧,那别学了,去里面沉淀沉淀吧。”
距今已经沉淀了两年,弗朗泽暗自腹诽,他头发也不护理了,皮肤也不光滑了,天天啃草啃的脸都绿了,绝对不能让蔺言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本来就没可能,再给蔺言看看落魄大少爷的狼狈样,更没可能了。
没有得到弗朗泽的回答,蔺言又推了他一下,熟稔的说:“回答呀。”
弗朗泽立刻用洪亮的嗓音喊了出来:“想!”
哪怕隔着这么厚的棉花都能听出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很好,很有精神。
“想就看啊,”蔺言轻轻扯动最顶端的被子尖尖,“出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蔺言要是真的吃了他,弗朗泽做梦都能笑醒,他从被子里伸手,往外顶出一个突起,低声说:“我不敢看你。”
蔺言掌心下移,按住了那片突起,两人的手心便贴合在了一起,他笑吟吟的说:“有什么敢不敢的,又不是没见过,出来嘛。”
【夏娃:一分钟已经过了。】
【蔺言:戳破我的耍酷台词能让你涨工资吗?】
【夏娃:人工智能没有工资。】
哦。
那对不起。
就在蔺言和弗朗泽拉扯的时候,牢房外的江舒游和闵盛齐齐露出
了沉思的表情。
作为狱警闵盛和弗朗泽打过很多次交道戴维家族的大少爷进来后依然趾高气昂改不掉看不起平民的习惯第一个月就差点被崔堂杀了。
要不是戴维这个姓氏在弗朗泽的坟头草都够犯人们吃一天。
而让闵盛感到意外的是弗朗泽在蔺言面前居然畏畏缩缩的裹着被子不肯见人就算了说话语气也没有了那股讨人厌的味道。
戴维戴维能够让大名鼎鼎的戴维家族的人都忌惮蔺言真的只是普通的中央星居民吗?
闵盛不可避免的怀疑严安给他看过的档案造假了不然没法解释这些怪异之处。
手指轻轻的敲击裤缝闵盛神色晦暗不明的盯着栏杆后的少年。
他看人很准对于他人的善意和恶意也十分敏感依靠这份足以洞察一切都直觉闵盛年轻时在低等星摸爬滚打的活了下来。
他的直觉在蔺言身上似乎失了效。
如果蔺言如克里斯曼所说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那闵盛觉得自己应当就是被骗子牢牢捆住的猎物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引以为傲的警惕心已经向蔺言投降了。
闵盛有过短暂的恐慌但很快这份恐慌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他已经不是低等星的行尸走肉了从踏足桑德拉换上这身狱警制服开始闵盛就不再是闵盛。
不要去怀疑你的同伴。
不要让他伤心。
说不定有一天蔺言会主动对他坦白。
江舒游则摸了摸下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气音中央星人远比外人更了解中央星他也比闵盛认识蔺言的时间更长。
蔺言身边只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发小没听他提过弗朗泽
弗朗泽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吗?
有人自顾自分析上了当然也有人直接要破解版。
尹玉成左手拉一下康拉德右手扒一下江舒游“哎他们什么关系?”
康拉德嫌弃的拍开他的手双眸阴冷的半眯:“我怎么知道?”
江舒游笑了笑:“尹老板免费的消息不准您意思意思我就和您说道说道。”
尹玉成一向奉行钱要花在刀刃上的道理可惜桑德拉没人卖刀他也没有钱。
耸了下肩尹玉成侧身靠在栏杆上远远的看着蔺言的身影再看这幅皮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他把程北和崔堂折腾了
一遍,并且至今没有遭到报复。
程北就算了,崔堂怎么也这么老实?
弗朗泽其实已经有些意动了,但头顶的被子就像他的保护伞,被戴维家族保护了一辈子的他拒绝将脑袋伸出戴维的势力范畴。
蔺言有些苦恼,他最一次问道:“你真的不出来?
弗朗泽好像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抓紧被子的手松了松,他是不想让蔺言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不是想惹蔺言不高兴。
蔺言不会以为他是故意不见他吧?
慌慌张张的在被子里耸动了两下,弗朗泽连连改口:“出来,我这就出来。
蔺言立刻笑了出来,他松开手后退半步,望着巨大的茧从某个部位崩开,瞬间像个被扎破了的气球似的瘪了下去。
亚麻色的卷发从被子的一角显露了出来,接着是头、脸、脖子、身体,双腿还被裹在被子里,弗朗泽只能靠双手把自己刨出来。
“呼——
喘了口气,弗朗泽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大脑都清明了许多,脸侧突然伸来一只手,轻轻的贴在面颊上。
弗朗泽身形一顿,侧目望去,撞进了一遍蓝色的湖泊当中。
啊——
又见到了。
弗朗泽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掌心朝下抓紧了被子,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熟悉的人。
蔺言笑眯眯的弯着腰,眼里全是弗朗泽的身影,他的嗓子里仿佛含着一颗蜜糖,语气颇有些惊喜的意味:“呀,你的脸还和以前一样。
是吗?
弗朗泽不知道,他在桑德拉几乎不照镜子,也不记得两年前的自己究竟长什么样了。
但蔺言这么说,一定是真的。
弗朗泽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了一句:“你也是。
蔺言似乎一点也没变,他还是那么出众,无论在哪里都是视觉焦点,在兴竹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围满了人,现在也是如此。
是因为和S区的其他犯人相处久了吗?弗朗泽的沟通能力直线下滑,他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的大脑重新转动起来。
背过的土味情话是时候上阵了,快说啊!
“蔺言…弗朗泽叫了一声。
“嗯?蔺言投去疑惑的视线。
“长官。弗朗泽又叫。
任他怎么叫,少年都挨个应了,好奇的问:“怎么了,弗朗泽,你想说什么?
弗朗泽不知道,土味情话模块加载失败,脑子里
一片空白,他怔怔的瞧着蔺言唇边的笑,眸中漾开的柔色,情绪盖过了理智,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好想你。”
话出了口似乎就变得简单了,弗朗泽一遍遍的重复:“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S区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弗朗泽又和这些动不动就把法律踩在脚下摩擦的重刑犯找不到共同话题,当然,他也看不起他们就是了。
无聊的日子里,思念成了派遣寂寞的好法子,弗朗泽时常一个人躺在床上,思念他记了五年的初恋。
想归想,当初恋变成狱警,浪漫故事就逐渐抓马了起来。
我们的重逢可以是青春洋溢的开学典礼,也可以是推杯换盏的宴会,但绝不对能是监狱。
蔺言眨了眨眼,按在弗朗泽脸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为什么想我?”
这是个好机会,弗朗泽大可以对蔺言说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弗朗泽偏不。
谁要穿着一身囚服坐在床上表白啊,好歹也要等他出狱了,打扮的光鲜亮丽,再坐着豪华星舰环游中央星一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心,这才对得起戴维的血统。
“为什么不能想你?”弗朗泽拉住蔺言垂下去的右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脸上。
“真的没变吗?”他有些不安的问。
“没有,”蔺言俯身逼近,睁大了双眼将弗朗泽的眉目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还和以前一样。”
弗朗泽终于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气又提了上来,因为蔺言抽回了手,转身要走,弗朗泽连忙去抓他的袖子,却被蔺言躲了过去。
少年侧身看他,双眸盛满了笑,“明天我还会过来,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怎么样?”
食指在半空中点了点,蔺言一笑就露出了小虎牙,“你不是最注重形象了吗,戴维?”
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弗朗泽头发乱糟糟的不说,囚服也以一种不理解但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模样叠穿在一起。
很有特色,但不是中央星的特色。
弗朗泽跪坐在床上,呆滞了几秒,被子一掀猛地钻了回去。
看着重新鼓起来的大包,蔺言侧身靠着栏杆低声笑了起来,肩膀轻轻的耸动,金色的穗子一下一下的晃着,像是狮子的尾巴尖。
等他笑够了,推门走出牢房回到闵盛身边,闵盛按耐不住的问:“你认识弗朗泽戴维?”
“认识啊。”
蔺言扫了眼齐齐投来视线
的各个犯人,疑惑的问:“怎么了?认识他犯法吗?”
尹玉成“哼哼”笑了两声,“不犯法,就是有点意外,您的交友范围还真广。”
那应该是比不上尹玉成的,蔺言想,尹玉成才是真的五湖四海皆兄弟,只不过他的兄弟们不是被嘎了腰子就是和他一起进了监狱。
闵盛抬起一只手挡在蔺言和尹玉成之间,提醒道:“他不安好心,别理他。”
尹玉成立刻叫冤:“长官,您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啊,我哪里不安好心了?”
蔺言一步跨到闵盛背后,歪过头看他,“对啊前辈,他哪里不安好心了?”
尹玉成和蔺言互相看了眼,一个觉得对方在装傻,一个觉得对方人还不坏。
【夏娃:十年赚两万,你再想想呢?】
【蔺言:太坏了!】
十年赚两万,喝西北风都能喝饱了。
尹玉成只看到上一秒还对他和颜悦色的蔺言下一秒就变了脸,凑到闵盛耳边嘀咕了几句,闵盛不知道说了什么,蔺言看他的表情更怪了。
蔺言抿了抿唇问:“尹老板,你到现在都没给小明同学发过工资吗?”
太黑了吧。
尹玉成第一反应哪个小明同学,第二反应才是明秋阳,他惊讶的挑眉,“小吗?”
明秋阳一米九的大高个,虽然没有砂锅大的铁拳,但有宽阔的双开门肩膀,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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