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都是拜你所赐。当我昨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当时我是害怕的，我担心让黄总发现。可没想到他竟然全程都没有开灯……直到今天早上他才发现是我。”

季挽歌看着徐仪那自信的嘴脸，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有人以此为荣啊！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黄总发现是我之后，虽然有点生气，但是可能是我把他伺候地太舒服了吧，他居然就让我跟在他身边了，以后他给我安排资源。”

季挽歌闻言，十分捧场地鼓起了掌：“好好好！你太棒了！”

徐仪还在继续说：“我本来一直都是有点担心的，但是我转念一想，既然这个机会都到我手上了，那我肯定要好好把握住呀！”

“所以你就从昨天那样变成了今天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人都是自私的，我为了我自己，好像也没错吧！”

徐仪是自季挽歌来这里发现的第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季挽歌觉得她还是把小说的世界想的太单纯了，在没有剧情的地方，人性的恶和她原来那个世界也是差不离的。

真的，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季挽歌笑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徐仪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能够回怼这句话的话来，只得悻悻走开了。

季挽歌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回忆中。

曾经在原来那个世界，刚入圈的她也不是没想过走这样的捷径。

犹记她刚入圈的那会儿，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好好化妆。但她就这样过了几年，发现她无论如何地位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反观她身边一些“关系户”，晋升之路特别顺畅。

而在这个时候，恰好有圈内大能看上了她。

她当时只想快速晋升，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在工作中看人眼色小心翼翼的生活。竟差点就同意了。

而恰好就是在这个时候，圈内某知名女星被爆出桃色新闻（其实就是因为服务不周到，被资本放弃了），最终也是被资本和粉丝逼到走投无路，选择了自我了断。

季挽歌见到这位女星的下场，忽然就豁然开朗了。

伺候大佬纵然在工作上春风得意，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任人玩弄的玩意儿。大佬高兴了，能赏你口饭吃，不高兴的时候……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于是她便选择了藏起自己的容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化妆助理也好。

但他在天赋和努力的双双加持下，还是一步步晋升了。她觉得自己升上来的每一步都很踏实，因此她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真的完全接受不了被“打回原形”。

……

想了这么多，那最后就祝徐仪好运吧！

这一天的拍摄倒是进行地异常顺利，直到傍晚五点钟左右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迎来了杀青时刻！

这是季挽歌第一次参加这个世界的杀青仪式，嗯……一切都如她想的那样，和原世界的杀青仪式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能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等到杀青仪式结束之后，余晓星要请江淮准和她吃饭？原来的世界她和演员们都并不算熟络，最多就是一个同事关系，在杀青的时候拍两张合照。

本来余晓星还说要把宋千寒也叫上，可是江淮准却是直接拒绝了，他说他觉得尴尬。

也不知道他在高冷什么，明明早就说开了呀！思来想去，余晓星只得让季挽歌偷偷去叫宋千寒，直到开饭了再给江淮准一个surprise！

季挽歌同宋千寒说了这件事，他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按宋千寒的原话来说就是：“我比他自己都了解他，他就是爱面子。”

说起来还是要多亏了徐仪的请假之举，不然他们哪里来的时间还去吃个晚饭。

说起来，其实黄兴的原定计划是今天行动。但是徐仪向他建议，说今天杀青，现场人多眼杂的，保不齐就被人给看见了。

因此才有了徐仪请假，导致夜戏提前这么一回事。

杀青仪式，宋千寒本也是应该来的……毕竟他开机仪式都来了不是吗？但他却没有再来了。

他说的是奶茶店有点忙不过来，但其实就是不想来！钱都拿到了，这些面子功夫还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小糊咖，和他们甚至都不太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杀青仪式正在进行中，现场又是拉了警戒线，线外都是柳若若那些狂热的粉丝们。

线内的搭了一个简易的太台子，台子上有桌子，桌子的正中间放了一块很大的定制杀青蛋糕。

台子及桌子上都铺有红色毯子，大抵是一个关于这部剧必大爆的祈求行为。

站在最前排的那几个，季挽歌觉得有些眼熟。

哦！

这不就是之前带头大闹剧组拍摄场地的柳若若站姐们吗？

那位被簇拥在正中间，穿着一袭黑色辣妹装的，不就是那位“是小初呀”吗？

好啊好啊，都是熟人哈！哎哟，这位站姐真是不冷啊！！

季挽歌看到“是小初呀”后，不知为何觉得心跳地有些快，总觉得这人今天来者不善，但她又不知道是为何。

杀青仪式很快就进行到了分蛋糕的环节，到这里其实就算是最后的高潮了，基本上过了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就在季挽歌觉得今天不会出任何意外的时候，“是小初呀”却在黄兴上前拿蛋糕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扩音器，将音量开到最大后摁开了开关。一段提前录好的录音从里面流出，甚至盖过了现场主持人的声音。

“黄兴！伪君子！潜规则！”

“黄兴！伪君子！潜规则！”

本来还有些沸腾的现场瞬间寂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小初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关掉了录音，将扩音器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她的声音霎时间传遍全场：“大家听我说，我昨天晚上亲眼看到了黄兴勾结工作人员，想要潜规则一位女生。我还录了视频，已经发了动态。”

众人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查看了起来。

渐渐的，现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与旁边同样在看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季挽歌也拿出了她的手机，点进了“是小初呀”的主页。

只见第一条动态赫然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整个视频从她和徐仪从厕所出来，一直录到了徐仪给黄兴打完电话。

呃，原来昨天那个发出动静的是她啊……

这个视频录得好是好，就是能不能录全啊！

搞得好像是她被潜了一样！

但录完了她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也不行！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昨晚见过她的人也很多，她有她不是受害者的证据。

“是小初呀”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视频中所说的黄总就是本剧的制片人黄兴哈，他是翰星传媒的总经理，也可以说算是资本吧！”

黄兴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俗话说的好，越心虚的人就会越急于解释自己。只见他劈手夺下主持人的话筒，响亮的声音传遍全场：“大家听我说一句！”

问言，众人纷纷抬头，对他皆不是什么好脸色：“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兴道：“这个视频上的内容吧，的确是昨天发生的……”

众人一片哗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看，你不是也承认了吗？”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声音都录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谁家有工作上的事情是把人药倒啊！”

“那女的被你收买了吧，娱乐圈真乱，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

黄兴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他迅速将话筒还给主持人，转头当没事人一样站在了一边。

也许是在想着公关吧。

经此一事，柳若若的粉丝们算是彻底不卖剧组的账了，开始吵闹了起来。现场霎时间乱作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摄期间被粉丝闹出过事，明明开机仪式的时候还敢大张旗鼓地搞直播，到了杀青的时候就只敢让粉丝们来现场了。

这个剧组绝对是季挽歌职业生涯中呆过的唯一一个让粉丝给砸过场子的剧组。

这下看来，大概快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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