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星从花束中取出那个可爱的包挂娃娃，怀疑自己用了七年多的小丑羊公仔被嫌弃了。

“为什么送我这个？”

蒋粤有点好奇：“你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这种东西呢。”

郁晚星沉默两秒，手指拽住包包的带子：“没有不喜欢，就是以前那个用习惯了……”

蒋粤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忍着笑道：“原来你只喜欢那一个啊，还怪念旧的。”

郁晚星眨眨眼睛，觉得他好像说得也没错，不过她不想让蒋粤太得意，于是便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进来的，这个小区不是不让外来车辆进入吗？”

蒋粤好像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干脆利落地发动车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在郁晚星灼灼的目光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也在云山翠景有房产，只是某人太恶心了，所以不像回来住。”

不用他多说，郁晚星也知道那个某人一定是游英。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恨不能蒋粤多骂几句，最好成为她的嘴替。

蒋粤撇了一眼她的侧脸，嘴角不自觉翘起。

幼稚。

只是听到他骂了游英几句就这么开心，要是郁晚星知道他还和游英打过两架，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蒋粤不打算说，他不喜欢提起游英，更不喜欢听郁晚星提起游英。

他和郁晚星的关系，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助推。

蒋粤一路沉默地开，开过几个街道后，郁晚星觉得眼前的景色似乎越来越熟悉。

“你不会……要带我回学校吧？”

蒋粤不置可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郁晚星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心中有点微妙的复杂。

她在实验中学，确实拥有过许多不愉快的回忆。

但是不可否认，她在这里领略到了此前从未见识过的广阔风景，也成为她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蒋粤把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挺好，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

郁晚星却有些紧张，她把安全带从中间折起，问：“我们已经毕业好多年了，还能进去吗？”

蒋粤明白她心中的那点忐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可以的，今天是周六，学校里只有高三和竞赛班的学生，门卫不会管的。”

郁晚星被他拽着下车，还是感觉有哪里没准备好：“我们要去看看老师吗，是不是应该准备点东西啊？”

蒋粤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几个礼盒：“早就准备好了，你跟着我走就行。”

郁晚星跟在他身后，心里止不住的打鼓。

无论来来去去多少人，实验中学的校徽在冬日的晨光下依旧熠熠生辉，无数莘莘学子用勤奋和汗水铸就了这块金子招牌。

就连门口的门卫大爷也没有换。

门卫大爷本来正在围着电暖器取暖，忽然睁大眼睛，有些激动地指着郁晚星：“是你？”

被游英欺负地最狠的那段时间，郁晚星每天天不亮就会来上学，往往是她已经到了，学校的大门还没开。

门卫大爷对这个骑着自行车上下学的国际部学生印象很深刻，他不知道这个女生为什么每天总是会提前那么久到校，但每次看到她扶着自行车等在外面，心中都会产生些许不忍，后来面熟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见她来了就提前帮她把门打开，尽管这样做会打扰到自己的休息。

郁晚星总是会记得别人对她的好，提前打开的那一扇门，对她而言不仅意味着安全感，还代表着她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接收到的善意。

“陈爷爷，您还记得我呢？”

门卫大叔拉开窗户，呵呵笑道：“记得记得，小姑娘不光长得乖，还总是天不亮就来学校，好勤奋的。”

蒋粤从袋子里取出一条烟从窗口递进去，全然一副家属的姿态。

“这……”门卫大爷看着手上这条价值不菲的烟，摆摆手想要拒绝：“这不行，这不能收。”

蒋粤收回手，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您收下吧，今天打扰您了，我们想进去探望一下老师。”

门卫大爷收下烟，憨憨地笑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回来看老师，这多好啊，怎么能说是打扰呢，一点也不打扰！”

走出一段距离，郁晚星狐疑地看着蒋粤，有些郁闷地说：“你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不告诉我。”

蒋粤笑着摇头：“真没有，烟是一直在后备箱里放着的，刚不知怎么想的就往袋子里塞了一条。”

郁晚星“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独自向前走。

走到两栋楼中间的位置，她突然停下，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蒋粤。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个地方？”

蒋粤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第一次对郁晚星产生深刻印象，就是在她一封举报信送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

郁晚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她伸出手，指向那栋废弃的实验楼——

“我来学校第一天就看到你了，你一个人往鬼楼那边走，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新转来的，就喊你，结果你还不理我。”

蒋粤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视力这么好过，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甚至能看清郁晚星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有活力。

“结果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的升旗仪式又看见你了。你好像被人打了，衣服都沾在身上，当时我就想，啊，原来是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啊。”

蒋粤的喉结很轻微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听郁晚星语无伦次地讲着那些在他视角中好像从未发生过的那些事，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年寻找和等待的意义在此刻全都变得具象化。

“后来我每次看到他们打你，你也不知道躲，我就好生气呀，你……”

郁晚星未说完的话被蒋粤突然走上前拥抱她的动作打断。

蒋粤低头把脸埋在她的颈侧，两条手臂牢牢地抱住她。

郁晚星一时语塞，整个脸连带着脖子瞬间变得通红：“你干什么呀，一会儿被人看到了。”

“郁晚星。”蒋粤的声音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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