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和神沾边的东西仿佛天生就会相较凡尘而言多出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这种或许真实,抑或是被生物凭空捏在的存在总是远远地坐在高台上无波无澜地注视着下界,像是尊不会笑的玉像。
相较于蒙戈尔由神殿把控的信仰体系,速兰瓦则更像是一个从净土里长出来的部落。
他们将族群封闭在茫茫雪山之中,虫族用自己的方法谋生,也用自己的方法确认那个虚无缥缈的神灵。
萨金特耐心地和虞宴解释着那座只出现在特定时期的高山,也用言语精心雕琢着他们族群那套精细又繁琐的祭祀仪式。
他的表情是虞宴从未见过的虔诚,虔诚到甚至让他开始疑惑,在这个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种族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不讲理由又古怪的信仰。
可他越思考这个问题越觉得无趣,毕竟信仰从始至终就是一种不讲理由的东西。
虞宴静静聆听着雌虫描述下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直到恺撒绕着他的头发冷笑了一声。
“神棍...”
气氛像是爬到高点又坠了下去,萨金特住了嘴,平静地随着虞宴的目光扫向了身后没个正形的雌虫。
恺撒找了一个巧妙的角度精准避开了虞宴,直直射向了朝他望过来的萨金特,不紧不慢地说。
“你要在这把你们那个神明的吃喝拉撒都讲个遍吗?我们可没哪个时间和你在这瞎耗。”
“我们的习俗和你们不同,我直接讲不见得你能听懂,你对谁都这么没有分寸吗?阁下也并没有打断我。”
萨金特不卑不亢地望着恺撒,看起来礼貌又克制,像是一只昂起脖子的鹫鸟,霸着自己的领地寸步不让。
恺撒却是望都没望他一眼,似乎极其讨厌与雄虫有关的字眼,哪怕有可能是个假名,出现在对方的嘴里。
那种感觉让他比不小心吞了一口普勒兽的臭血还让他作呕。
或者换个角度说,为了拿到雄虫给他承诺的奖励,他必须用些耍赖的手段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至于提前憋不住撕碎面前这只雌虫的冲动。
那样对他来说不划算...
一点也不划算...
他眯起了眸子,眼珠却是像玻璃球一样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待移到虞宴身上又变成了那副看起来驯服的嘴脸。
“你要听他一直在这里讲经讲到明天吗?”
说完这话,雌虫也察觉到了语气当中藏不住的戾气。
他凝了凝心神,琢磨着自己的声带,僵硬地让那吐出口的嗓音又变得和缓了些。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还有,约会时间是有限度的,离九点没有多少时间了。”
虞宴仔细地打量着恺撒,他的感官告诉他面前的这只雌虫有些古怪的不对劲。
他身上的腺素味像是夏天里熟透的果子,坠到地上散发着腻人又糜烂的香气。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独特的味道在同为雌虫的萨金特鼻器中却像是掺了火药的枪炮,令他不适地皱起了鼻子,心里的燥意也不知不觉地爬满了血液。
他没有问恺撒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轻不重地斥责恺撒一句。
虞宴放任着对方那只神经质的手不停搓弄着他的发尖,也放任着雌虫故作不经意地将鼻子往自己的脖颈处滚,柔软的金发弄得他的皮肤阵阵痒。
“你刚才有提到只有速兰瓦的皇族会在每年的春末登上雪山祭祀,但如今已经快入冬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速兰瓦今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寒潮,到如今雪山上的条件恐怕也不能达到你先才所说的祭祀条件。”
毕竟,按照萨金特所言,祭祀典礼需要第一抹阳光照耀在那枚高耸的圣柱之上。
那是神明的注视。
就算速兰瓦的虫族强悍到能够随意在罡风中穿行,固定好那些繁琐的祭祀用品。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操纵神鬼莫测的天气,从那阴云密布的天幕里偷一抹阳光来讨神明的欢心。
萨金特的目光原本还定在那像蛇一般“缠”在雄虫身上的身影上,可精神气却被虞宴此番话强硬地拽了回来。
他对面前这只雄虫有好感,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可是涉及到族群的秘辛,还是让他产生了迟疑。
那些透露出的信息都是真话,而他也的确告诉了雄虫他所发现的问题。
不过他只希望对方能够抱着这个答案体贴地止住话头,比起继续追问,他更想要这只雄虫像他的同类一般,将目光投向速兰瓦那些夜里会发光的芙美尔石之上。
这样他就可以保持着一个得体的微笑,不经意间透露他此次恰好便带了这么一块石头。
如果对方不嫌弃的话,自己可以将那颗漂亮的瑰红色宝石送给他,这应该是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当然,那位名叫恺撒的雌虫显然不在这个“双方”之中。
可是显然,虞宴并未按照萨金特所期待的那条路走下去。
这只面上总带着几分疏冷的雄虫像是一个体贴的伴侣,当着他的面状似不经意地用腺素温柔又缓慢地安抚着他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
对方的腺素很克制地只缠绕在恺撒身上,如果不是萨金特的嗅觉敏锐,他甚至都不能从雄虫特意建起的精神壁中偷的这么一丝寡淡的腺素气味。
而在他这里,雄虫则是完全走向了萨金特所期待的反面。
他从那些自己特意放出来的绚丽夺目的消息里挑挑拣拣,像毒蛇一般咬住了自己需要的信息,最终将它们陈列在自己面前,平静而优雅地向他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
他们是怎么从这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祭祀中,揪住了那位“神明”的尾巴。
愚信到让统治者宁愿放逐“自己”,也要来到摩擦不断的邻国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
“我很感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么多消息,你没有向我阐明的义务,但你还是说了。”
虞宴背在身后的手静静安抚着恺撒隆起的后背,对方过于急促的呼吸让虞宴意识到这场对话或许需要提前结束了。
“你想要进入神殿,我可以帮你。”
他站在原地,仍由身后的雌虫将他拢进怀里。
虞宴抚摸着恺撒的侧脸,将他那抹摄人又极其锋利的视线按回了自己的颈间,望着还欲争辩的萨金特淡声开口。
“你不用对此解释什么,这只是一则交换。”
虞宴友善地歪了歪头,朝着眸色逐渐沉下去的萨金特伸出了两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
“我帮你进入神殿,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去干涉。而作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速兰瓦到底发生了什么。”
萨金特抿着唇,他垂头任由银发掩去了他的侧脸,让那张沉在阴影中的面孔显得有些明暗不定。
“您问了我这么久,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自然,这是你的自由。”
换言之,虞宴回答还是不回答也是他的自由。
银发雌虫再次抬起头时,眸中那种宛若鹰隼般盯着猎物的粘腻视线已经褪去了不少。
他不经意间挺起了胸肌,声音也多了几分冰冷,那是一个面对同类时才会露出的神色。
“您为何如此笃定我想进入神殿?我记得我从始至终并未提及这个词。”
对这个问题,青年的脸上丝毫没有浮出意外的神色,他的目光瞥过对方身后那个由藤蔓裹在其中的台子,十分亲和地朝他微笑。
“如果不想去神殿,你没必要特意来找安谢尔的心脏不是吗?还恰好避开他蹲守在育巢的时间。”
“我没...”
萨金特刚想否认,可自己那过于剧烈的反应却让他猛地止住了话头。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在他抬头的瞬间,便见虞宴的笑似乎更深了几分。
青年眼中那抹璀璨耀眼的蓝色被瓷胚似的眼睑裹了进去,他慢悠悠地朝着那个石台的方向指了指,仿佛只是闲聊般提了一嘴。
“所以,你的确知道那是安谢尔的心脏。”
萨金特的眼睛牢牢黏在虞宴的身上,里面有兴奋,有惊讶,更有那种浓到将要滴出来的占有欲。
可还未等他开口,一股蛮横的精神力便将他掼进了墙壁里。
而下一秒,熟悉的精神力罡刃又紧接着朝着他的眼睛剜了过来。
这道刃片的方向本来是锁定好的,如果萨金特没有反应过来绝对会立刻剜出他的眼睛。
可是偏偏在即将袭来的瞬间,那精神力的方向被挡了一下...
他望着捂住恺撒眼睛的青年,眼中的神情骤然松弛了下来。
“您真是一位聪明的阁下,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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