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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反目成仇的竹马太子一夜白头》

171. 番外4 梦回还

云雾缭绕之间,一棵大树生长于其中,平白无故地增添了几分寒凉却少了几分孤寂。

其下,有一条小溪在不远处绕过大树,溪水清澈,倒映着大树的影子。

君澈看着郁郁葱葱的大树,半晌,低下了头。以指化刃,十分熟练的划破了掌心,任由血滴在土壤上。

“漓水找到了,无根木也发芽了。你原谅我了吧?”

“阿瑶,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有好好养树的。”

“你说不要我过去,我便在这里等着你,可究竟要多久呢?”

手不自觉地从袖口抽出那封曾经看了无数次的信。

小竹屋中也只剩下沈瑶研究的所有小法术的手稿和一封信。

雪白的信纸,并没有十分特殊的装饰,只是封面写着。

“郎君亲启。”

“天意如此,此生无悔,望君安。今后或是守护天下,或是游历山川,或是做其他一切想做的事,皆能喜乐安康。”

未谈少时的爱恋,未谈最后的言不由衷,更未谈短短十四年间爱恨纠缠。

也意料之中的没有三万年的相知。

拧巴傲娇的爱人最后的绝笔书应了她曾经教他的那样,潇洒肆意。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天地有过她生活的痕迹,却无她。

唯一留下的也许事史书上,以身殉国的佳话吧,君澈又仰头闷了一口,他想她活着啊。

可终究多的是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他的妻子这一生也不过是朝来寒雨晚来风,欢愉的时光太少。

句句不谈情,可字缝里早就是纠缠不清的爱意了。

君澈拿起手边的玉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喝的太急,差点儿被呛,眼尾都有些红了。

“你呀你,倒是情谊两全了,我又该怎么办?”

“如今我才体会到你当年的哀伤与迷茫,简直要将好好一个人撕成无数碎片,无法诉诸于口,只能埋于心中。”

随手将玉瓶放在一旁,君澈看着腕间突兀的黑线,闭了闭眼。

蔓延到肘部黑线如分界线般泾渭分明地将如玉般的小臂分割开来。

“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还能等到吗?”喃喃自语的声音带着悲痛与怀念很快散入了风中。

小溪映出个人影,慢慢沿着溪边走了过来。微风卷起红色的衣角,似是在邀之与其共舞。

“阿瑶?”君澈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愣了下。

“是我,表哥。”

沈沐弯腰一把夺走了那玉瓶,刚一凑近,便问到了扑鼻的酒香。看着那满头的白发,只觉刺眼的很。

“表妹,怎么了?”君澈说道,伸手挥了挥,像是要把残留的酒意消掉。

“我要去凡间历练,不用劝我。我已经找人弹劾我了,不会让你为难。”沈沐说道。

“为什么突然要走?这里不好吗?”君澈说道,手心都握紧了些。

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猛地站起。

像是失去月亮后想要留下跟着要走的星星,总归要留住些什么吧,君澈想,他身边的人似乎都要离他而去。

兜兜转转,万年归来,他仍是一个人。

‘只有经历过,才能生出新的血肉,才能生出新的完全属于你的灵魂。’

沈沐脑中蹦出沈瑶曾说的这句话,可她不能说。

木偶之身,想要修出颗心谈何容易,修出完整的魂,更是难上加难。

留在这三十六重天,不真正去红尘中摸爬滚打一番,更是痴心妄想。

“很好,不是归墟之玉有碎片流落人间了嘛,正好找找。”沈沐道。

“就当积累功德了,等我回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表哥。”

“去找司命。”君澈撇了眼,手腕上的玉镯并没有留在手腕上。

走地真是干脆啊。

“哪位?”

“司命殿看看,他们轮值。不知道让云川带你走一趟。”

“不了,小事,我想起来,是到古墨了。”沈瑶说着。

“聚散有时,不可强求。历劫,切记不要陷在其中,悲喜交织都是常态。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表哥,珍重。”沈沐行了个礼,立马转身了,眼中控制不住地留下些水珠。不知何起,却停不了。

“痛痛快快走一遭吧,爱恨由心,红尘一遭,才会潇洒肆意。”看着人影渐渐走远,君澈靠着树坐了下来。

手上又出现了瓶酒,灌了一大口,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明知酒消愁愁更愁,却还是想留住片刻的欢愉。

君澈擦了下下颌上残留的水液,喃喃道。

“就这一次,明天后才去奔赴那新生的秩序吧。”

酒瓶很快咕噜咕噜地顺着修长的指节滚落了下去,和远处的三五个玉瓶混杂在一起。

若再有人来,看着地上的彼岸,桑榆,盛晚等多个玉瓶,酒神放了多年的酒,酒性剧烈。

一定会怀疑饮者是不是打算最少睡个千年。

头靠在树干上,君澈缓缓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水亮亮的。细看之下,还如蝴蝶的翅膀在未颤。

“醒醒,落了满身的叶子了?”君澈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带着和平时镇静成熟不太符合的动作。

倒是和北渡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太子有些相符。

“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了吗?”

“阿瑶,是你吗?”君澈看着递过来的醒酒汤,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扫落了身上的树叶。

眼神却是一颗都没有离开眼前人,红衣如火,一如记忆中的明艳。

他太害怕又是一场幻影了,就像曾经的无数次,一靠近就会化作幻影消失。哪怕是幻影,要是能留久些也是好的。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是不是坏了你的事,那我走了?”沈瑶说道。

反握住了如皓月般的手腕,掌心下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跳动,诉说着生命的痕迹。

“是你是你。”君澈说道。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眼前人还在,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运转着简单的逻辑,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些。

“那还不快把醒酒汤喝了,要我喂你吗?”沈瑶说道。

“可以吗?”

君澈靠过去,轻轻蹭了蹭。拉着人走到不远处的白玉凳上坐下。

这些日子的威严,清冷像是统统被打包扔到了九霄云外。要是被人看见,怕不是下巴都要掉出二里地。

“仅此一次啊。”沈瑶执起素白的勺,轻轻搅了搅。

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口,又喂了过去。

“好。”喉结滚动,君澈咽下汤勺里的汤。“下次我喂你。”

沈瑶脸上迅速爬上几朵红晕,如同也喝了酒一般。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堵住了那不知会出些什么让人脸红的红唇。

如此几下,醒酒汤也就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沈瑶无意地抱怨了下。

“手腕好酸啊。”

“是我不好,为了赔罪,我帮阿瑶揉揉,可好?”

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看着已经在人家掌心里的月白手腕,沈瑶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放纵了下去。

君澈缓缓低头,在那腕骨上落下个亲吻,便若无其事地揉了起来。

完全不顾沈瑶好不容易下去了一点的红晕,这次红晕好像找到了个更加舒适的地方,在微风的吹拂下,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这就是无根木了,长得如何?”君澈说道。

“一般吧。”沈瑶羞恼地移开了目光,那视线就是黏在了她身上一般。

树冠上一片粉红,还有些云雾缭绕,远远看过去如同天地间盛开的一朵巨大的花。

很美。

沈瑶接住个粉色的树叶,两指捏了起来。

“这颜色倒是看着讨人喜欢。”说着将视线落在了君澈身上。

“几年不见,哥哥怎么头发都白了?”

听着这带着些揶揄的话,君澈一脸痛心地捂住了胸口。

“阿瑶可是嫌弃我年纪大了,是啊,就是不弱阿瑶年轻了。”

“白发已生,人老珠黄,阿瑶会嫌弃我吗?”

沈瑶起身,捧住了君澈的双颊,揉了揉。

她知道君澈现在没什么安全感,就算是个玩笑,也不想让人乱想。

“是啊,那我换个年轻人陪我。谁都可以吗,你帮我推荐一个?”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这下眼眶都有些红了,看上去就像红红的兔子,遏制住想要欺负的罪恶,还是要一点儿定力的。

“不行,谁都不可以。”沈瑶看着自己腰间的手,轻笑出声。

“那就别贫了,我们这个年龄,查了个不到一万岁,也算年纪相仿。”

“你人老珠黄,我不也红颜迟暮了。”

“你又不同意,耍我好玩?”沈瑶笑吟吟地说道。

与其躲避,不如大大方方地消了这个疙瘩。

“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我答应,太为难人了吧。”君澈说道,眼中的光一瞬间都好似熄灭了。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所爱,唯你一人。”

“可阿瑶方才还说~”沈瑶在那唇边树了根手指,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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