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光》
考核的结果不必多言,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权的通行证有很多,碾压级别的天赋绝对算其中一个,许塘在罗伯托教授的特许推荐下顺利拿到了宾大的offer,建筑系,春季入学。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幸好周应川早有准备,在学校周边提前给许塘租了一套采光很棒的独立公寓。
公寓距离学校很近,原来住在这里的是个韩国留学学艺术的富二代,LV的古董箱包层层垒垒,从楼梯处一直堆到了二楼,像颗刻意打造地、造型奇特的圣诞树。
从公寓走去学校,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周应川没有让许塘住校的打算,许塘这些年让他惯得厉害,性子也愈发大起来,不是个能迁就别人的性格,这点周应川十分有自知之明。
他怕许塘和室友处不好关系,毕竟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不可避免地在饮食、睡眠习惯、文化、宗教等等方面存在差异,日常接触他相信许塘没有问题,就像他现在身边也围绕着很多朋友一样,但如果住在一起,距离太近,他怕会发生摩擦,本来许塘一个人在费城念书就已经足够让他担心的了。
雇好煮饭阿姨,是唐人街的中介推荐的、许塘喜欢的会做湘菜的湖南阿姨,再约好每天定时上门为他打扫房间和收整衣帽间的钟点工,带齐他常用的眼药水和口服的药物、喜欢的几套睡衣还有配饰。
周应川尽所能地安排着一切照顾许塘的事宜,许塘开学前,他都还在想。
“宝宝,不如让阿姨住在家里吧,万一你晚上有什么事情,她可以第一时间帮你,照顾你,给我打电话。”
“不要…我现在看得到,不会撞到桌子…我不喜欢有人住在家里,不然她走动的声音我总以为是你,那我不是白高兴了?”
周应川吻他的手,继续在清单上看着要给许塘带过去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搬家公司都搬了两天。
“你要把曼哈顿的房子给我搬过去吗?我会经常回来的…”
周应川对他总是操心不完的,尤其是许塘要一个人在费城念书,许塘感受的到,自从offer下来以后,周应川就在考虑所有他可能出现的状况。
“我最想带的就是你了…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两个你就好了,一个留在这里赚钱,一个陪我去念书…”
周应川看他嘟着脸,捏他的脸颊:“只两个就够了?”
“唔,不够
那至少要十个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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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第一学年他的课程内容主要是理论学习像建筑的要素、文艺风格和历史还有一些技术性课程如几何画法、建筑绘图等等。
宾大的建筑系在巅峰时几乎代表着全美建筑教育领域的最高水平尤其是三十年代左右时这里的学生几乎包揽了四分之一的全美各大设计竞赛的奖章。
同样地宾大的建筑课程也非常繁重授课的内容融合了雕刻、绘画、艺术、工艺美学科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的内容。
第一次在与周应川分隔两地的地方念书尽管只有一百六十公里对许塘来说也是挑战他在努力适应着。
坐在这个汇集着全世界各地佼佼者的教室他的表现也毫不逊色他不说没人知道他过去曾失去了长达十年的光明。
第一个发现许塘眼睛做过手术的是班级里唯一的华裔男孩涂然。
据他说他的母亲年轻跟着父亲去了港城后因忍受不了酗酒和家暴又带着年幼的涂然嫁给了一个美国人。
也就是他现在的继父。
涂然是个非常感性的、时刻充满热情的男孩建筑更是被奉为他的人生灵魂为了申请宾大他从高中时就在准备体现在他丰富无比的社会实践上他收到宾大的录取通知时高兴的三天三夜没睡。
上了几堂课之后涂然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位经常坐在最后的和他一样拥有黑头发黑眼睛的许塘。
许塘在他眼中开始是个异类建筑系的学生总是离不开笔的但许塘的笔在他手里更像是个玩具不仅如此
但许塘不一样他就像只懒散的猫任务太多时他就会舔舔爪子伸个懒腰以一种“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的强大心理素质第一个离开绘图室按时地回去睡觉。
按、时、睡、觉?
这个打从建筑专业第一天被创造起就在无数建筑学子的字典里被直接抹杀掉的词语许塘居然理所应当的实行着…
“许塘透视作业你已经完成了吗?”
“还没。”
“明天就要交了不然就会被扣分你今晚不熬夜吗?”
“熬啊。”
涂然抽抽嘴角:“那你干嘛收拾工具?”
许塘看表:“我熬完了呀现在不是已经是十一点了
吗?太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我只差一点明早早起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
涂然歪头看许塘的透视作图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怎么和许塘画的完全不同?
难道是他记错了课业要求?
许塘也看到了他的画:“你好像理解错了教授的意思埃文斯教授的意思是把柱基凹面放在两个截面柱之间…在描绘出投影面…你好像把V面和S面搞反了。”
涂然整个人犹如雷轰他就说怎么越画越觉得不对劲没什么比第二天就要交作业而他却审错题的事还痛苦了!
他充满求救的眼神望向许塘。
“许塘看在班级里只有我们**人的份上…”
许塘打了个哈欠:“今晚不行了明天早上我再帮你改吧…我的眼睛做过手术我哥和医生都不让我熬夜熬夜会被骂的我最近可不想惹事。”
涂然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知道原来许塘的眼睛做过角膜移植手术并且因为眼中的缝合线要明年才能摘取的缘故透过灯光他还看到了之前从没注意过手术痕迹。
他十分震惊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和许塘的关系也逐渐熟络起来。
他经常能看到在下午时没课的许塘开着一辆红色小跑驶离校园而早上那辆车又会准时停在对面的咖啡店门前。
他问了才知道原来许塘竟在跨城上学他每隔两三天就会开车往返曼哈顿和费城。
涂然的家也在纽约他经常顺路蹭许塘的车回去在车上聊天时许塘说因为他的男友在华尔街工作所以他是回去找男友的。
许塘说完这句话涂然激动地都快要哭了他几乎想在车里抱住许塘被许塘嫌弃地伸出一只手推开了。
“喂你要干嘛…!你刚才在加油站上厕所洗手了吗?”
许塘没用力但涂然却轻声嘶了一声似乎有些痛他捏紧了领口。
“许塘!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男人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好朋友!’我就知道上次那个吉普寨女人没有算错…”
“谁要跟你命中注定啊…”
“许塘那以后我们一起去酒吧!”
“去酒吧?”
“是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是很容易焦虑的
许塘无语看
了一下涂然涂然是很乖巧的长相头发是浅浅的栗子色还带着些自来卷像一只吃草长大的小羊。
许塘觉得这个朋友他或许应该跟周应川报备一下?省的万一以后干了什么坏事周应川又说自己没跟他讲。
当然许塘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如此适应大学生活的在最开始在宾大念书的那段时间里面对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晚上没有周应川抱早上没有周应川亲…
在这个冷冰冰的、只有他自己的屋子里许塘一想到自己要待上五年哪怕来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他也几乎要精神崩溃。
偏偏他的**计划表在刚开学的时候也起不上用处。新入学校他有太多东西需要熟悉过去落下的文化课程也需要恶补否则教授在谈论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希腊和古罗马建筑古典主义强调的平衡和理性
那段时间他的**病无可避免地又犯了开始吃不下东西只有每两天周应川派司机来接他时他才能在周应川的喂食下吃下一些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饿几顿吃几顿身体也很快消瘦…
终于在一天凌晨许塘发烧了。
那会儿周应川刚回到家给他打电话接通后他只开口叫了宝宝两个字一整天只勉强在早上吃下一些清粥的许塘就忍不住了他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柔软的漆黑发顶握着手机喊周应川的名字:“周应川…”
他的哭腔顺着电话线几乎一瞬间传导至周应川的反射神经哪怕当下已经凌晨一点半周应川瞬刻地清醒过来。
“宝宝?怎么了?别哭。”
许塘汲着控制不住的眼泪和鼻涕脸颊也因为突如其来的高热烧的红红的:“周应川…我好难受我好像发烧了…”
他说这句话之前周应川连睡衣都没换随便套了件外套就拿上车钥匙下楼了。
“怎么回事?昨天见面不是还好好的?宝宝床头柜里有温度计在第一层右边你现在自己拿着量一下量完告诉我乖不挂电话我现在开车过去…”
许塘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找温度计或许是太难受了摸了半天没找到他握着手机眼泪掉了下来:“我找不到了…”
这一声他找不到了夹杂着被眼泪浸个湿透的嗓音百转千回周应川听得心都要碎了。
他拿着手机的
手指攥起,几乎暴起隐隐的青筋,他骂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许塘根本没有独自生活过,还让他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念书?
“那不找了,宝宝,没关系,我现在过去,很快,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能看见我了。”
银色的跑车在凌晨的公路上一路疾驰,两个小时不到,周应川刷卡打开了大门。
听到滴的一声响,许塘立刻欣喜地抬起了头,他烧的浑身滚烫,披着毯子坐在客厅的地毯,正对着大门。
周应川一开门,看见的就是抱着膝盖等他的许塘,泪眼闪烁地看着他。
“周应川…!”
“宝宝,我在,我来了…”
周应川紧紧抱着他,心疼得无以复加,高大的男人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冰冷寒气,许塘毫不在意,抱紧了他:“我好难受,也好想你,想吐,头晕…根本忍不住…”
“我知道,没事的…不怕…”
周应川抱着他,将手里拎着的从家里匆忙拿来的、装着粥底和新鲜蔬菜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将许塘抱进被窝,找出温度计给他量体温,三十八度,他喂许塘吃了退烧药。
许塘也喝了好些温水,他抱着周应川,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你这次开车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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