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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攀折天之骄子》

第 64 章 中贵人13

将脏活累活扔给路慎思后,冷芳携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第二日精神饱满。

路慎思却在亢奋的情绪之下,熬了一宿将假账本赶出来,连夜踢起睡得正香的下属,要他们去炮制人证、物证来坐实账本上的内容。

眼底青黑,心头的激动情绪却未消退。虽然明白一旦冷芳携想要除掉沈质,只需跟天成帝说一说,根本不需要什么账簿证据,他还是抱着一种仿佛孔雀开屏的心态将一切做得漂漂亮亮,堪称天衣无缝,便是沈质见到也无从辩解。

这漂亮缜密的假账本往桌案上一放,再说及寻到的证据,虽然路慎思没有说其他事,却从头到脚都写着:看我脏活多的多好,以后都来找我!

看得骆希声嘴角抽抽。

结果冷芳携翻开账本,只是随意瞧了一眼,便扔到一边。态度之冷淡,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路慎思总算从亢奋的情绪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昨夜烛火下被冷芳携引诱,沦为共犯、狼狈为奸仿佛只是路慎思的一场梦境。现在日光大白,一吹即散,除了路慎思苦熬一宿的疲惫神情,以及新鲜出炉的账本,什么也没留下。

冷芳携更是仿佛昨夜从未叫过路慎思一般。

自己真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路慎思摸着昨夜被烛油溅烫的伤口,垂眸用阴骘的目光打量冷芳携,后者仍然泰然自若,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堪称平静地小口咬着春饼。

就让他在一边站着,甚至没说让他也吃饭。

路慎思若还有一丝自尊,早该拂袖而去,脚下却仿佛粘了胶水,动也不动,眼也不错的看着冷芳携吃完早饭,漱口,擦干嘴角,施施然起身。

既然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这案算是查完了。冷芳携不欲再拖,打算第二日早朝即发难,将沈质之案摁**。

他让十一拿好账本,叫上骆希声说顺道送他回大理寺,路过路慎思时,慢悠悠道:“辛苦路统领了。还望统领好好照看诏狱里的沈大人,不要我还没发动,沈质就死在牢里。那多难看,岂不显得我全然构陷,未拿到证据便逼死朝臣。”

路慎思扯了扯嘴角,一个阴森偏执的笑容:“属下领命。”

“走吧。”越过路慎思,冷芳携叫

住骆希声。

骆希声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他都做好走回大理寺的准备了毕竟没有多远而且大佬们可能想不起他这个小官。没想到冷芳携不打算直接回宫特意要送他回去。

其实对冷芳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骆希声就是觉得挺高兴有种自己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快乐。

此时京城大街上人流如织卖早点的、匆匆去衙门当值的、送小孩去私塾里启蒙的各人各相有欣欣向荣之态。

冷芳携掀开了点车帘观察起初还觉得很有兴味渐渐地觉得无聊放下车帘。

马车内安静无声十一在外面坐着赶车骆希声又坐得很端正看起来生怕触碰到他冷芳携想到日后与他敌对的立场忽然起了逗弄的兴趣。

他道:“沈质**一事已证据确凿。明日早朝

用词之直白以大理寺卿之位当面诱惑朝臣。骆希声清楚若冷芳携真决定把大理寺掌事人的位置给他就算他此前只是个没资历的小官也无人敢置喙。

加官进爵的机会就在眼前。

说不心动是假的。且这种邀请更大意义上意味着冷芳携对他的接纳、认可这种在狭小空间内酝酿阴谋与他狼狈为奸的特殊快感在心口窜动人的劣根性和与冷芳携坠入地狱的欲望令骆希声有种立刻开口答应的冲动。

他虽然不清楚路慎思与冷芳携昨夜见面时的情形但显然已经在马车中体会到了与路统领同样的情感。

——只不过骆希声尚有理智。

没怎么思索他断然拒绝:“大人错爱了。”

只因为一来他要想在这混乱的朝堂里生存下去决不能行背弃上官之事;二来沈质从没害过他骆希声在大理寺中享受的种种优待好处都是出于沈质之手他还有点仅剩的良心。骆希声更不愿意现在就卷入朝堂中的漩涡他要是坐上大理寺卿那个位置定会成为众多朝臣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且还有一个隐秘的心思告诉他——就此答应便永远只能做冷芳携的下属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一条汪汪

叫着祈求主人垂怜的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不想跟路慎思一样。

即便冷芳携会因此视他为敌,但做敌人总好过被无视,被记恨总好过被遗忘。

因此,面对冷芳携一瞬冷下来的面容,骆希声还有心情笑。他的长相是英俊的,只是素来挂着讨好的笑容,穿着青色官服,显得灰扑扑,此刻笑得真心实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气。

马车停在大理寺外,骆希声朝冷芳携拱手,不无遗憾地离开。即将踩到地砖时,被十一隐蔽地踹了一脚,一时没有站稳,“扑通跪在地上。

十一瞪着他,完全不似在卫所里的温和态度。

膝盖钝痛,骆希声龇牙咧嘴地按着,刚想起身,就看见车帘微掀,露出半张玉人般的脸。

冷芳携转过来垂眸看他,被他的狼狈姿态逗笑了,勾唇道:“明日早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马车滚滚远去,徒留骆希声跪在原地,片刻后,他俯身,两手置于身前,行了个大礼。

“很想说恭敬不如从命,但……他慢慢站起来,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和鞋印,眯眼自语,“这样,你可不会看着我。

大理寺前的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于是对骆希声的攻击又多出一份罪状:谄媚过甚,如同野狗,怕是甘愿给冷贞舔鞋!

“大人!十一愤愤不平地翘着嘴,“我去教训他。真不知好歹,居然敢拒绝大人!十一一定想办法让他改口。

至于什么办法,无非是用刑、威胁性命一类。

冷芳携只是耍耍骆希声,摇头说不用。

十一还以为他欣赏骆希声的品格,不愿意对他动手,兀自生闷气。

*

午后,御书房内。

日光透过祥云形的圆窗透进屋内,尘埃漂浮,一张梨花木桌上,冷芳携衣衫敞露,乌发如云披散,抵在窗前轻轻摇曳,一如窗外暗香浮动的花树。

他坐在梨花木桌上,右脚踩着天成帝的肩膀,未着白袜,白皙的脚背上青色经络突起,指甲粉润,踮在锦衣之上仿佛玫红花瓣。

秀美的眉稍稍皱起,冷芳携看着前方的**架,眼角凝着泪珠,又难耐地咬着指节,极为情动。

裸露出的雪白肌肤上,竟被人用淡淡的香墨绘

下绮丽的纹路,白、黑、粉三色交杂,又间胸膛起伏,汗珠滚落,是活色生香之景。

半晌后,冷芳携忍受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天成帝抬起头来,唇边挂着湿意。他瞧着冷芳携半眯眼的迷醉模样,眼中满是欣赏、赞叹。

“你想除掉沈质,完全不必自己动手。天成帝道,伸手擦去唇上的水渍,抹到冷芳携胸前。

冷芳携晃了晃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嗓音微哑:“我在朝中没有人手,不自己来,能找谁呢?

天成帝:“让汤沃来帮你做事。

汤沃虽然性情软弱,又十分贪婪,却很懂得不越过天成帝心头的线,替他做事时也尽心竭力,从不自作主张。在天成帝眼中,是同路慎思一样好用的器具,不过一者偏软,一者偏凶邪,两人正好互相补正。

冷芳携笑了下:“汤沃长得真丑,我不喜欢他。

又将指节上被津液濡湿的地方在天成帝侧颊上擦去,随口说:“大理寺里倒有个能干的小吏,名为骆听,十分得力。

天成帝拿着湿帕子擦拭他身上的水痕:“那个被你带去卫所的人?

梁惠昨夜回来时跟他禀报过,此人之前在酒楼里与冷芳携见过,天成帝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当时是唯一有出面帮助冷芳携打算之人。在那之后,天成帝查过他,在科举一途平平无奇,却正如冷芳携所说,很能做事,是个实干的臣子,与沈质一样。

冷芳携问:“陛下要用他么?

天成帝说:“沈质去后,大理寺群龙无首。待此人历练一番,日后刚好掌管大理寺。

冷芳携垂头:“可他刚得罪我不久,怎么能让他升官呢?

大理寺前发生的一幕,天成帝已经知晓。他了解冷芳携,知道这并非他厌恶骆希声的表现。

“是真的得罪了?

冷芳携果然笑而不语。

天成帝捏着他的脚踝,将雪足托在掌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上面,惹得冷芳携眉梢轻皱。

“你当真厌恶沈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好似随口一个问题,是天成帝第二次问他,冷芳携却听出其中微妙的试探之意。

也是,天成帝知晓他们从前的关系,定然也知道他在诏狱中发怒,又要路慎思好好照看沈质。

明明已经和沈质闹翻,腰间还系着沈质送的玉佩,此间种种,不是余情未了是什么?怀疑他的目的实属正常。

冷芳携道:“倒也没有。只是太无聊了,整日都在太极殿里陪你看奏折,处理朝政,还有吏部那等俗事烦扰,想找些有趣的事情做。

在他口中,构陷正三品九卿大员,一着不慎便能掀起满朝风雨,竟然只是个拿来解闷的乐子。

冷芳携这么说,天成帝不再追问了,俯身吮吸汁液。

冷芳携抓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拉扯,想到天成帝待他真是颇为怪异。

已经把他带入龙榻之上,颠鸾倒凤,却还要在白日教导他如何处理政务,如何在朝廷中行走,如何在文武百官间周旋。其中隐秘关窍,几乎倾囊相授,连权力制衡之术也传授给他,生怕养不出**篡位的野心。

历来娈宠一流,虽然得帝王喜爱,却少有能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的。无非被皇帝当成与之欢好的玩意儿,及时行乐便罢,从未考虑过娈宠们的今后。

天成帝不把他锁在揽雀宫里,竟然任由他随意出宫玩乐,甚而将治水重任托付给他,好似冷芳携只是个简在帝心的臣子,而非床榻之间扇他耳光的枕边人。

全然不似前两个世界中发生异变之人的行事作风——浮蘅、加菲尔德之类,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里时时揣着放着,哪里会给他自由?

当真古怪。

明明是天成帝强迫他,主动开始这段畸形的君臣帝妃的关系,到了现在,冷芳携是放纵放肆了,束手束脚的竟然是天成帝自己。

复杂的思绪在脑海里转过一圈,足背微弓,扣着梨花木桌的五指并拢,冷芳携身子猛地一抖,急促地喘息着,渐渐平息下来。

满足过后,他就不耐烦了,裸足踹踹皇帝。

“别舔了。

……

待他走后,天成帝亲手收拾桌面上的狼藉,擦掉水痕汁液,路慎思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书房之中,仿佛无声无息的幽魂。

他单膝跪地,将惹得冷芳携不快的狱卒的下场回禀皇帝。鼻尖萦绕着一股幽香和淡淡的腥味,方才走进书房时,尽管他立刻垂头,仍然瞥见了凌乱的梨花木桌,结合书房内的味道,不难想象方才发生了什么。

路慎思面容沉肃,身

形隐在阴影之中,仿佛一个等候指令的器具。思绪却已经逸散。

……方才,他是坐在桌上么?

那该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情态……偏偏被皇帝独享。

藏于心口的凶兽几乎饥肠辘辘,被勾魂夺魄的香味引得凶意大发,破膛而出奔向味道的来源,偏偏必须压抑着,克制着。

路慎思闭了闭眼。

皇帝冷淡却不失狠辣的声音自上首传来:“他不喜欢的人,永远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他眼前。

“是。

“汤沃和易积石动向如何?

路慎思道:“两位阁老还算平静,汤阁老买回一只鹦鹉,养在廊檐下,整日教它‘陛下万岁’;易阁老醉心于诗集,躲在书房中写诗作画。不过,他们身后的门人弟子颇为躁动,正为大理寺卿之位角力。

两党皆在大理寺中安有人手,且位置都不低,大理寺举重若轻,自然要为九卿之位争夺一番。

天成帝冷笑着点评:“汤沃不思进取,不堪大用。易积石刚愎自用却又软弱,被弟子裹挟,成不了气候。

两位阁老在他口中,竟比稚童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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