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原主重生之后》
城墙上的陈朝兵士拉满弓,“咻”地破空声响起,然而射程有限,箭矢落在了距离番邦大军两尺开外的位置,便没入泥土之间。
“哈哈哈哈哈。”番邦大军响起此起彼伏的嘲弄的笑声,他们斩杀被绳索套住的陈朝百姓的速度放缓了些,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良心发现,而是他们现在十分享受陈朝兵士想救却救不了的无力感。
这真的让他们生出了发自于内心的得意。
就像是陈朝人的脖颈被他们套上了绳索一般,可以随意杀害。这种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感觉不要太好。
而站在城墙上的陈朝兵士却只能无力地放下手中的弓箭,他们握着弓箭的手还在颤抖,眼角的泪水混着汗水滑落。
“大人,我申请出城对战!”
“大人,我要去救陈朝百姓!”
“大人……”
风沙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城墙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胡达听着这一句句的请|命话语,只觉心中热血喷发,若是可以,他也想骑马出城,跟这一群番邦鞑|子决一死战,但……
他看了眼城外的番邦大军,这些应该是番邦的先锋军,而他现在,不能冲动。
可真他娘的憋屈啊,再这样消磨下去,战意还能再次凝聚吗?但他知道,一旦开城,黑水城将万劫不复,可百姓的惨叫却如利刃刺入他的心脏。
胡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坚定!
“你们忘了吗?黑水营的兵士绝对不能忘记,比起无谓的血肉牺牲,镇守住陈朝黑水城是我们的使命!大家千万不能上当!”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他身边的副官,立马跟着重复道:“不能上当!”
“不能上当!”
“不能上当!!”
原本只是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喊话的人多了,不仅守在城门上的兵士跟着呐喊,就连城门楼之下的兵士也随着这声音呐喊起来。
他们的声音通过由南吹向北的风声传递到了番邦人的耳中。
他们中有些人是能简单听懂陈朝话的,这一句句“不能上当。”就像是戳破他们幻想的利刃一般,让他们原本想要通过这些诱使陈朝人开城门迎战的打算落空。
这种无处宣泄的情绪上头后,为首之人大手一挥,原本扯着套绳在逗弄陈朝人的那些勇士,直接挥刀在这些人身上疯狂劈砍,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选择颈动脉这种位置,而是钝刀割肉的方式。
一刀、两刀、三刀……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陈朝的懦夫,连自己的民众都救不了,还兵士呢!”番邦兵士故意用着挑衅的声音喊道。
虽然明白这一切全是鞑|子的诡计,但那些宁可流血不流泪的兵士中,年岁小的忍不住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都尉大人振臂高呼:“陈朝的兵士们,你们睁大眼好好看,这番邦人是如何屠杀咱们陈朝的百姓的,同为人,他们这些人是连畜生都不如的货色,连畜生都不会杀同类!”
“所以,对于这样灭绝人性的枉为人的畜生,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守住黑水城,为了全城的百姓们不被他们宰杀,我们定要誓死守住黑水城城门!”
副官跟着附和:“誓死守住黑水城城门!”
兵士们随声附和:“誓死守住黑水城城门!”
城墙内忙活的其他众人:“誓死守住黑水城城门!”
一声一声的呼声,就连远在正阳街的曹茵他们都听到了,她这会儿正在灶房检查李婆子提取出来的高度酒液,
掀开用棉被包裹住酒液陶釜,曹茵还没凑上前,就闻到了高度酒液特有的气味,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味道正是她想要的!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用竹量勺舀了些出来凑到鼻前闻嗅了一番,“很好!这酒液比我酿制提纯的还要好一些,可以分装到葫芦里,送去城门处。”
李婆子听到这话,不由喜笑颜开!
她是土生土长的黑水城附近村落人,可以说十分清楚鞑|子攻城和抢掠所造成的伤害,现在终于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自然是开心的,忙不迭点头道:“好的,娘子。”
曹茵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去了负责研磨药材的何四那里,他们负责制作解毒药粉,毕竟金疮药医药馆已经连续制作的好几日,这些安排来医药馆研磨药物的侍卫们也早已能熟练应对,但是解毒药粉却是新配备的。
他们这边忙活着,那边城门处发生的事情也顺着兵士们的嘴传到城内的各处,曹茵也从守在此处的兵士嘴里听到了,比起一味愤怒的他们,曹茵看得更为透彻。
“都尉大人睿智,鞑|子们这么做,就是想用激将法,让我们失去理智,从而开城门而出,跟他们厮打在一起,这样一时看起来可能没有问题,但是要是应激了,便是中了鞑|子们的奸计!”
曹茵知道,明白,鞑|子的残忍屠杀不过是一场心理战,而胡都尉的冷静应对,正是这场无声战役的关键。“顾安,”她低声呢喃,“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若是之前还不能确定这场战役的胜利与否,只是本能的加入其中。但现在听来,不管是都尉大人的沉着冷静应对,还是暂时没听到名号的大将军,都让她意识到,陈朝对这场战役胜利的把握,并不仅仅只是几句单薄的口号。
起码,都尉大人带领陈朝兵士抗住了番邦的三次进攻,尚未破城。
是的,这一场杀戮陈朝百姓的做法在曹茵看来,何尝不是一场心理交锋!
*
在番邦和陈朝的胡岚关隘,大将军领着兵士们安静的藏在角落,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关隘。这关隘是胡达故意泄露给肖志的地图中唯一一个能通过大军的关隘。
将正面战场留给胡都尉,他率军前来此处,便是为了堵截番邦大军。
既是堵也是赌!
若是番邦真有大军在此,那么,肖家暗地勾结番邦的罪名便坐实了。
夏日的西北,烈日炙烤着大地,路边的野草蔫搭着着叶片,关隘两侧的峭壁上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箭孔,每个孔洞后都藏着一名弓弩手。哪怕他们有房屋屋檐作为遮挡,但也挡不住多少。额上的汗水顺着眉骨往眼角流,虫鸣鸟叫,热浪滚滚,护身甲内的衣裳都湿透,但大家依然坚守。
时间缓缓而过,将士们在烈日下经受着煎熬。
日头越发偏西,就在大家以为要在这里过夜之时,关隘外传来动静,“哒哒哒”的马蹄声,声音并不算小,就算不将耳朵贴在地面,也能听清楚的程度。
大将军心下一突突,来了,没想到,还真来了。
他眼风一扫,副将已悄然拔刀,副将的动作一个传给另一个,很快,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关隘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番邦军如此肆无忌惮地行进,自然不是因为他们单纯自信,而是他们知道这关隘处的守卫军早已被替换成了“自己人”,领兵的番邦勇士,是王庭安排来的勇将,他已经不止一次这般通过这一处关隘,感觉一切都跟往日一样,从这里进入到陈朝的境内,抢一波后,再离去,既不用太多的苦战,又有收获。
自前朝时,他们就这般操作了,只不过,前朝那个官员是被他们打怕了,而陈朝这个官员却是跟他们一起狼狈为奸。
想着手上那一份陇西县这片的富户名单,他眉梢微扬。那些陈朝兵士苦苦守着黑水城时,他们已经绕道从这去往陇西县,听说,那里不像黑水城常年受番邦的侵扰之苦,富户都比黑水城的更有油水一些。
有油水好啊,他们这么长途跋涉,不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油水吗?
站到关隘前,他示意身边的人过去拍门,其他人只是原地停留,没有松懈。
原本守关隘的兵士哆哆嗦嗦地开门,那敲门的人见到是他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似乎对这种胆怯的表现早已习以为常。他拍了拍那兵士的肩膀,用番邦话半恐吓半玩笑地说:“别紧张,两脚羊。”
那兵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却不敢多言。
沉重的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番邦勇士眯起眼睛,打量着门后那张熟悉的面孔——那是那陈朝官员安排在此守门的兵士。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对方微微颤抖的手指时,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今日的风沙,似乎格外大啊。”他用番邦话低声说道,右手已悄然按上了刀柄。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但瞧了眼身后的勇士们,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可能只是白担心了,喊了一声:“大家注意,别中了埋伏。”的话语后,他们开始进入关隘。
忽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番邦勇士脸色骤变,猛地勒住马缰,大喝道:“有埋伏!撤!”
然而,为时已晚。
关隘两侧的山林中,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番邦的队伍打得措手不及。马匹受惊,嘶鸣着四处乱窜,番邦勇士们慌乱中拔出武器,试图反击,但箭矢的密集攻势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大将军从藏身处一跃而出,手中的长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他高声喝道:身后的兵士们如猛虎下山,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瞬间将番邦的队伍分割包围。
大将军从藏身处一跃而出,手中长刀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兄弟们,杀!”他的吼声在关隘中回荡,声浪撞在石壁上,激起阵阵回响。
刹那间,暗门后的伏兵齐声呐喊,声震山谷。番邦军的阵型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如同被利刃劈开的麦浪,瞬间四分五裂。
番邦勇士心知今日难以全身而退,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试图突围,然而大将军早已盯上了他。弯刀划出一道银弧,直取大将军咽喉。大将军侧身避过,刀锋顺势上挑,在对方铠甲上留下一道白痕。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间,番邦勇士渐渐力不从心,大将军的刀锋越来越近,最终一刀劈下,番邦勇士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斗很快结束,番邦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大将军站在关隘前,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副将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大将军缓缓说道:“立即派人将消息传给朝廷,肖志勾结番邦的罪证已经确凿。同时,留下百人在此防守,安排兵士去将他们的衣裳剥下来,伪装一番后,随我出关去往黑水城。咱们是时候包抄了。”
副将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
大将军望着远方渐渐暗下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与番邦的对抗,更是朝堂内部的权力斗争。肖家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不过,这些事也不属于他该操心的事,他只需要听从朝廷的安排,守好肃州的百姓,打趴番邦就好。
准备完成后,他振臂高呼:“出发,走!”
而这个时候的草原深处,顾安和赵虎站在帐篷外,吹着傍晚的微风,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前几日,方虎所率领的陈朝兵士和春客部落勇士们已与顾安他们成功汇合,然后他们在吴淞的带领下一同去了贝尔部落。
顾安他们想过会不会是一直中立的莫日库,也想过是不是别的小部落,毕竟草原上部落之间也是弱肉强食,小部落必然会被大部落欺负,但是没想到前任春客部落部落长安排的后手会是贝尔部落。
抵达贝尔部落的营地后,顾安心中仍有些恍惚。
贝尔部落的族长阿木尔早已在营帐外等候。他身材魁梧,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见到吴淞,他大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吴淞,你终于来了!这几位便是陈朝皇帝安排的人?”
顾安和赵虎等人朝部落长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警惕。贝尔部落与呼伦部落的关系向来紧密,如今却突然倒戈,这其中必有隐情。他看了一眼吴淞,发现他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赵虎抱拳一礼,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这位草原枭雄。
阿木尔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陈朝的使者,进帐说话吧!”
营帐内,炭火正旺,驱散了草原夜晚的寒意。阿木尔亲自为赵虎和吴淞斟上马奶酒,酒香浓郁,却掩盖不住帐内紧张的气氛。
“陈朝的使者,我知道你们心中有许多疑问。”阿木尔放下酒壶,看向赵虎一行人,“贝尔部落与呼伦部落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但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虎沉声道:“愿闻其详。”
阿木尔却没有继续这句话,只是笑着看向他们:“你们这趟前来,不应该是来说服我加入你们的联盟吗?怎么却好像是来听我们的故事一般。”他的眼神没有半点笑意,跟鹰隼一般锐利。
赵虎和顾安几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吴淞叹了口气道:“部落长,您就别逗我们了,王庭的号角早已吹响,我们这番前来所为目的,您还能不知道吗?”
阿木尔视线停留在吴淞身上许久,“吴淞,你怎么确定你在陈朝的这些年里,我还是当初答应结盟的我,反之,我为何能确定你们前来合作是真心实意的呢?万一,你们根本不是陈朝皇帝派来的,只是那陈朝大官的走狗呢?”
赵虎:“陈朝大官?”
阿木尔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化,“对,陈朝大官,你们不会以为,呼伦部落只跟王庭合作了吧?”
“呼伦部落的族长,我的兄弟□□,自从与草原王庭接触后,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草原了。后来,他又跟陈朝的一位高官搭上,从此草原不再安宁,我们这些部落的勇士就是他权利野心的工具,就好像那些勇士的生命已然不是生命一般。而他付出这么多,仅仅只是将整个草原变成王庭的附庸。”若是他能推翻王庭对草原数百年的统治,他还敬他是个汉子,但问题,牺牲这么多勇士的生命,却只是做了一只听话的狗而已,这一点,却是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赵虎偏头和顾安等人对视一眼,眉头微皱:“既然如此,您为何选择与春客部落合作?”春客部落早已和他们何总
阿木尔:“前任春客部落的部落长,早就看出了□□的野心。他与我暗中联系,希望能在关键时刻阻止□□。只不过这个计划在十余年前没能施展,如今,吴淞带着你们来了,我总归觉得要听一听你们的计划才来做出决定。”
顾安心中一震,原来这阿木尔等在这里呢,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赵虎,赵虎一来,便出示了皇帝给他的令牌,他们一行都听从他的安排。
赵虎双眼微眯,心中却是在计量,这事的走向似乎脱离了她们原本的走向,原来以为只是简单的一个合作,没想到,这阿木尔竟然也知道陈朝中有高官牵涉其中,而且知道的时间已然不算短了。
而他们,才知道没多长时间。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消息要是让皇帝知道后会如何震怒,虽然现在位子上的这位皇帝相比前朝的皇帝来说讲道理多了,但是他毕竟是武将出身,兵匪兵匪,就不知道朝廷会掀起怎样的风雨来。
但是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他要做的,便是……
赵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物件,摆在手掌中心,这是一个花生大小的物件,黑漆漆的,看着好像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从顾安、方虎这些人微缩的眼瞳不难看出,这物件的重要性。
“这是我这趟来黑水城时,皇帝给我的信物,同样也是虎符,”照理说,虎符是不应该这么随意的拿出来,但是,不得不说,这话说出来,对面的吴淞和阿木尔脸上的神情为之一变,他们只是听过,还从未见过。
“这真的是虎符?”阿木尔问吴淞。
吴淞心下翻了个白眼,问他,他怎么知道,不过,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目光看向顾安。不管怎么样,顾安是他表妹的男人,比起赵虎,他还是更信顾安一点点。
他这一看,在场所有人也顺着时间线看向自己,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曹茵在他出发前说的话:“在我梦中,你因通敌叛国而被治罪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曹茵的话语,但他相信自己的自觉。
“我从未见过虎符,”顾安斟酌道,但在吴淞等人变脸之前,他又道:“但赵统领手中这个样式,的确很像我们都尉大人说过的虎符。”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赵虎,赵虎沉稳道:“我们的计划很简单粗暴,便是将肃州的兵马调了部分来黑水城,若是兵马不够灭王庭和番邦各部落的勇士军的,再从肃州临近的州郡调兵马……”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陈朝皇帝这是已经做好了这一次要打趴草原的准备。
“你们皇帝的计划和虎符,你就敢这么亮在我们面前?”阿米尔看向赵统领,眼神中的狠厉一点也没遮掩,“你就不怕我们抢了你这个虎符,让你没法号令?”
“呵,”赵虎闻言,反倒将手往他们面前一伸,“你们可以拿,虎符之上还有更能代表皇帝权势的存在,我竟然敢带着来草原,就不怕你们拿走……”话音都还没落下,这个虎符就被阿木尔一把抢走。
那动作快的,顾安眼前一花,然后赵虎掌中的虎符就那么不见了,而阿木尔举着这小东西,左右上下仔细打量几遍后道:“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真的能号令你们陈朝的兵士?”
赵虎并没有被他的举动气到,反倒是好脾气的解释:“自然是了,不过,部落长拿着去没用。”就好像对方只是说了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