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拐跑游戏[无限]》
那几行字无比刺目,薛琅的心头腾起一阵悚意,啪得合上了表盖。
池殊的耳边适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副本当前探索度:60%,希望玩家再接再厉。】
薛琅注视着古铜色的表面,喃喃道:“这个表……”
“你拿着吧。”
池殊忽地微微一笑:“毕竟……你需要这个,不是么。”
薛琅猛地抬起了头。
池殊起了身,垂眸道:“副本的一开始,那个没有站出来的‘特殊客人’,是你吧。”
那一瞬间,薛琅的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
他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你的真实身份是‘侦探’,之所以没有主动出来,是因为你的身份设定上应该写着这么一行字——不可主动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对么?”
沉默了半晌,薛琅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池殊笑了一下。
“很简单。在那个时候,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在好奇地打量周围的玩家,除了你。你反应慢了半拍,在看到别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也该那么做。”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那个没有站出来的人。”
“没错。”池殊说,“只是在刚才,我才真正确认了你的身份是什么。”
薛琅深深地看着他,扯了下唇角:“我演技真有这么差?”
池殊笑眯眯的:“只是我眼神比较好。”
他嘁了一声:“这样也好,反正你直接猜出来了,我也不算违规……那这表我就收着了,等之后晚上公爵来时,能派上用场。”
希露的怀表是准确的,当时针走到六的时候,自一楼传来了轰鸣的钟声。
用过晚饭后,池殊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对床的那面墙上,那副女人的肖像已经完全睁开了眼。
她的面容栩栩如生,几乎在青年走入的一瞬间,那对碧绿色的眼珠便死死注视着他。
那视线恶毒,阴寒,令人不适。
池殊来到了画前。
没给对方从里面爬出来的机会,池殊迅速地用道具[油画刀]刮掉了油画,在刺耳的摩擦声中,一层层肉泥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画板很快变成一片令人安心的空白。
忽然间,池殊想到,第一天晚上在画廊碰到的爱丽尔,会在今天过来找他。
嘶。
……自己好像已经毁了她两幅画。
不过他好歹也帮她完成了一副,虽然数量上有差距,但应该…
…没事?
副本里的鬼可不是什么大度的家伙池殊叹了口气想着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于爱丽尔的三个问题
但对方到底会不会满意就说不准了。
在经历副本时主播的信号受到限制即无法通过任何手段上网或进入论坛进行电子娱乐自然成了不可能的事池殊在房间里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干脆打开弹幕开始营业。
几个小时没进直播间人数已经由上午的一万八来到了两万多见池殊进来原本便不少的弹幕更是疯了一样地刷过屏幕。
即使把屏蔽等级开到了十满屏的字幕还是令他一阵眼花不过这些打赏可都是实打实的积分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串串金光闪闪的数字飞入他的账户。
池殊面上的笑容愈加真诚。
“谢谢你们的喜欢。”
他眨了下眼磁性的声音温柔动听语调微微上扬:“希望以后也能继续支持我哦。”
【会的会的会一定会一直支持主播的呜呜呜呜】
【主播真的一开弹幕就秒进营业状态啊已经被主播狠狠拿捏了】
【谁懂啊我之前是被主播美貌吸引进来的以为是颜值主播没想到居然是技术区的】
【一边欣赏主播美貌一边看他秀操作不香么】
【主播真的很会演我怀疑他现在对我这么温柔地笑也是演的】
【上面的把怀疑去掉】
【不管怎样我还是架不住这个男人该死的魅力啊啊啊啊】
……
屏幕上的青年一手托腮鸦发慵懒地垂下茶色眼眸弯起里面好似盛了一汪池水:“等会就到了我和这里的女主人约定的时间了不过……”
他挪了下镜头让观众们看到他身后那副空白的画面上适时露出苦恼的神色。
“我刚刚不小心把她的画给毁了那她可该怎么过来呢。”
【《不小心》】
【主播怎么蔫坏蔫坏的哈哈哈】
【女鬼:我谢谢泥】
【主播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了】
【毁了她的画小心人家一生气直接把你给撕了】
【是这样的主播只需要把画毁掉就好了但女鬼考虑的就多了】
【这位作死了那么多次都没翻车问题不大】
【主播:小场面】
……
看着虚拟屏幕上一行行快速掠过的弹幕一个在进入游戏的最开始
便产生的疑问再一次浮现在池殊的心头。
这些“观众”,到底是什么?
异渊游戏守则上有这么一条:禁止主播以任何手段向直播间内的观众询问他们的身份,一旦被游戏检测,将直接屏蔽该内容,并直接对玩家进行抹杀。
这是一条触及必死的条例。
在“观众”这方面,异渊似乎有着不许任何人染指的禁忌。
池殊若有所思。
直播间内的“观众”,一定涉及到这个游戏极深的秘密。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池殊微微一愣,目光转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透过门底下的缝隙,他能看到一条隐约的暗红的影子,正静静立在那里。
直播间内。
【来了来了,鬼还真说到就到】
【爱丽尔问的三个问题一个也不能错吧,但凡玩家有一个答不对就gg】
【在我印象里,好像还没有玩家能把它们全答对的】
【我都怀疑是不是没正确答案,纯粹是鬼设的陷阱】
【部分弹幕已屏蔽。】
……
笃,笃,笃。
又是三下敲门声。
池殊站起了身。
他一步步走到了门前,手缓缓触上门把,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敲门声再次响起。
笃、笃、笃。
比起之前明显更急促,传达出催促的信号,门底下,暗红的影子似乎剧烈颤抖了一下,色泽犹如凝固的血,仿佛随时可能顺着缝隙爬进来。
这里的门没有猫眼,无法窥见门背后是什么,池殊的手抓住冰冷的金属门柄,感到瘆人的冷意自掌心传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门外再次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门板细微抖动,这似乎昭示着对方逐渐失去了耐心。
自知躲不过,池殊心一横,打开了门。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那道诡异的影子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就想把门甩回去。
走廊暗黄的烛火下,长发的女人正静静立在他的门前,身下的影子殷红如血,但不同于在画廊里的见面,此时此刻,她是正对着他的。
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沉默地注视着池殊。
她下巴以上的肌肉蠕动了一下,惨白皮肤堆砌的褶皱像怪异的微笑。
“客人,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发声器官,但那冰冷空灵的嗓音仍
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池殊的耳中走廊上的光闪烁了几下她的身影正朝他逼近。
“你似乎很喜欢乱跑。”她缓缓道。
女人不存在的眼睛正朝他投来恶意冰冷的注视:“但……终有一天我们会抓住你。”
池殊:……哦豁。
他好像彻底把这位鬼女士给惹毛了。
看来她对自己毁画的事还耿耿于怀啊。
不过对方话中提到的“我们”……难道另一位是指公爵?
“那么客人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给出那三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了。”
女人阴冷的视线从头到脚将面前的青年打量了一番仿佛料定了他无法回答正确似的面上笑容的褶皱扩大了。
“客人觉得这座城堡里的画怎么样?”
她的声音回荡在长廊内这里空洞、死寂所有的门都紧闭着没有一个玩家出来查看情况就好像此时此刻池殊已经被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中。
他微笑着很快给出了回答。
“出自夫人您手的画作自然每一幅都各有其特色值得细细欣赏”
“只是……最让我困惑的一点这座城堡里怎么缺少了它主人伯恩公爵的肖像呢?但我相信终有一日您会为他画出一副完美的肖像。”
话音落下后许久女人蜡白的脸都一动也不动地死死注视着他瘆人的寒意无声侵入他的皮肤半晌那冰冷的声音才再度缓缓响起。
“你最喜欢哪一副呢?”
池殊答得毫不犹豫:“自然是您的肖像了夫人它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艺术品。”
青年面上神情真诚挑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她空白的面孔上苍白的皮肤不断隆起又陷落
“你觉得……”她的嗓音嘶哑无比“我美吗?”
没有露出分毫恐惧的神色池殊的注视平静得堪称温和。
“夫人无需怀疑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在您之后那六位女士的容貌远逊于您公爵也深爱着您现在的模样从未变心。”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的瞬间周遭的冷意似乎退了一点。
很快对方的身影一点点变淡先是身体而后是头部最终那张惨白的面孔彻底溶解在了烛火之下。
池殊松了口气。
他的猜测是对的。
爱丽尔是
个爱美且攀比心极强的女人她敏感神经质歇斯底里深深嫉妒着一切比她美的人。
她的此生挚爱是公爵曾经为他画了无数的肖像却没有一副令她满意极度痛苦之下爱丽尔疯狂地将那些画作给撕碎。
而在变成鬼之后她更是失去了画出正常画作的能力
同时她也痛恨着公爵在她之后娶的那些妻子。从一开始她就希望这座城堡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与世隔绝她恨堡内一切打扰到他们生活的人。
只要抓住这些关键信息那么这些问题的答案便不难给出。
夜已经深了。爱丽尔消失后池殊关好房门前去洗漱。
今晚他入睡得还算容易当早上的钟声响起池殊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失神他盯了天花板一会儿突然想起今天是副本的第五天。
还有三天。
餐桌上他照例在女仆上菜时数了数人数九个人昨晚没有人死。
看来那位特殊客人已经找到破解夜晚死局的关键了。
饭后池殊照例和薛琅一起行动当后者听见他说打算前去地下二层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变。
薛琅皱着眉:“地下二层的线索……是那个呃那个好像每天都睡不醒的大叔……”
“莫挂柯。”池殊及时提醒。
“对对莫挂柯。”薛琅道“他提供给你的。你怎么能确保他不是在坑你?”
池殊摊了摊手:“不能。但这点风险我可以承担。”
薛琅沉默了一瞬:“说起来到古堡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还从没见过这里的主人伯恩公爵。”
池殊懂了他的暗示:“你的意思……他在地下二层?”
薛琅点头。
“确实
他扫了对方一眼笑道:“怕了?”
“没有!”薛琅闷声“我只是怕那家伙会给假线索”
池殊:“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最终池殊趁着管家等人不注意的时候打开了角落里的那扇小门拉上薛琅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比起地上这里更阴湿、寒冷黯淡了好几度的烛火安静燃烧着池殊之前来过一次此刻轻车熟路地走下楼梯薛琅紧紧跟上他的脚步不时白着脸往身后看一眼。
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总令他感觉心底发毛。
穿过空荡的长廊,池殊来到了莫挂柯所说的地方。
这里是地下一层走廊的尽头,灰泥涂的墙壁把路封死,墙面上方,左右分置着两盏烛台,它们古铜色的表面锈迹斑斑,燃烧的白蜡很新,看样子像是不久前换过。
池殊来到右侧的烛台前,伸出手去,环住金属,先试着往左转了转,发现无法转动,便往右转。
伴着一声格外刺耳的摩擦声,烛台果真缓缓动了起来。
那声音犹如尖利的指甲在玻璃上狠狠刮过,烛火顺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抖动着,蜡油滴落,像流淌的眼泪。
薛琅突然道:“你看这里。”
一个人头形状的东西自墙面的中心浮现。
它的轮廓肖似骷髅,模样狰狞,背后生长着一根根触手状的事物,颧骨上方是两只空洞巨大的眼眶,牙齿张开,里面吐出两只把手。
烛台已经拧到尽头,池殊停下动作,朝它走了过去。
他抓上把手,而后使劲往两侧用力,几秒的沉寂后,面前墙壁纹丝不动。
池殊松开泛红的手指,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腕。
奇怪。
这应该是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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