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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拐跑游戏[无限]》

第 26 章 七日丧钟11

早餐过后,薛琅对池殊说起了自己昨日在四楼的发现。

“那两个房间的主人,也是公爵已死的妻子,是第几任暂且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生前最喜爱的……或者说最擅长的事,分别是舞蹈与雕塑。”

池殊问:“她们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有。”薛琅道,“一间的衣柜里放着舞裙,一间的桌上摆着石雕。”

池殊沉吟了一瞬。

所以说,玩家中五位“特殊客人”的职业所对应的,便是公爵第二至六任妻子的喜好,每一日晚上,他都会前去其中一位的房间里“拜访”,倘若无法交出他要的东西,便会被杀死。

……从对应的妻子房间里拿走她们最喜爱的东西,在公爵来时交给他,看来这就是“特殊客人”破解夜晚死局的关键了。

想通了这一点,池殊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有其他玩家抢先一步将房间里的物品拿走,那岂不就是彻底断了“特殊客人”的活路?

这个副本也未免太针对有着“特殊客人”身份的玩家了。

不,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自张晓死时就开始思考,公爵到底是以何种手段决定谁为今晚要拜访的目标,毕竟“特殊客人”的判定并不严谨,譬如池殊就在副本的最开始给自己随口乱编了个身份,至今没有被拆穿。

池殊猜测,公爵会先根据管家提供的信息,找到对应的客人,在进入他们房间后,索要特定的东西。

而针对这一点,玩家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即使玩家那时无法交出公爵要的东西,但如果他明确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甚至……可以让公爵自己去取。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特殊客人因为东西被其余玩家拿走而死亡的情况,只要他清楚拿走它的是谁,便能利用公爵进行反杀。

换句话来说,公爵就是夜晚游走在各个玩家房间里的人形杀器,玩家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容易在他的手里活下去。

对于这座古堡,公爵大概率有着最高的掌控权,故而能直接出现在客人们的房间,在悄无声息地杀死他们后,直接从里面开门离开。

当然,这些都只是池殊整合完这些线索后得出的推测,事实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自证实。

不过池殊并不太想遇见这种情况就是了。

“四楼尽头应该还有个爱丽尔的房间,我打算今天先去那看看。然后……”池殊道,“去儿童房会会你说的那只麻烦的小鬼。”

这话一出,薛琅脸色变了变:“你真的打算——”

但对上池殊微笑的目光,他还是把最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早该知道,在作死这件事上,这人有着非同寻常的狂热,知道哪有鬼,偏要往鬼身上撞。

薛琅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我今天和你一起行动。”

池殊有些意外。

“……你那什么眼神。”薛琅扯了下唇角,“我又不是真怕那只鬼,只是觉得它难缠……熊孩子什么的,是这世上最讨厌的生物,变成鬼后更讨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做了个深呼吸:“行了,我们走吧,早点查完早点结束。”

前往四楼尽头的路上,薛琅的脸色都不太好,或许是为了缓解情绪,他随口问道:“对了,你现实里是做什么的?”

池殊:“你猜猜。”

薛琅侧头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会撬锁,擅长骗人,喜好风险,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长得挺有欺骗性,我说——你该不会是个职业诈骗犯吧?”

池殊:……

不是,他就看上去这么不正经吗?

薛琅耸耸肩:“好吧,我开玩笑的,猜不出来,你直说吧。”

池殊叹口气:“演员。”

“演员?”

薛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快步走到池殊身前,对着他这张脸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

池殊笑道:“怎么,我不像?”

“不是。”薛琅颓然道,“就是因为太像了,才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个可能。而且我觉得,演员这个身份……”

不适合你。

他还以为池殊这样的人,会有个听上去就很神秘且高大上的职业。

“算了,没什么。我不太看电视,娱乐圈也不了解,如果还能回到现实世界的话……”他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肯定多多支持你,说不定还能混个你粉丝后援会的管理当当。”

虽然他们都清楚,进入异渊游戏后,就连能否活下来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还能回去了。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第二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池殊一边熟练地拿出金属丝开始撬锁,一边问道:“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薛琅挑眉:“那你也猜猜。”

“让我猜啊……”

池殊专注地注视着锁孔,低垂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你是个学生。而且,刚上大学不久。”

薛琅倏地睁大了眼:“你怎么猜到的?!”

伴着咔嚓一声脆响,门锁应声而开,池殊回过头去,冲他露出一个笑:“秘密。”

阴暗的房间内,最先扑面而来的,是油画独有的松节油的气味,灰尘在光束中飘荡,杂物凌乱地堆放在角落,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牢牢盖住。

这里的许多家具都很老旧,有的已然破的不成样子,墙边摆着几只干涸的颜料罐,以及大片被撕毁的、或是揉成团的画作,就连画笔都被折断,静静躺在地上。

池殊来到桌子前,借着窗户透入的微弱的光,看清了木头上密密麻麻的刮痕。

像是小刀、笔尖、与指甲混合的痕迹,有的是杂乱无章的图形,有的是歪歪斜斜的字迹,它们深深印刻在暗红的桌面上,笔画畸形而扭曲。

池殊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勉强看清了一些。

【我什么也画不出来】

【画不出】

【好绝望好绝望,绝望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能】

【没有一张是让我满意的】

【它在我肚子里踢我】

【痛,闻到颜料的味道就恶心】

【我画不出他】

【他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能一直一直看我,为什么这里还会有别的人别的人,为什么看别人别人为什】

【糟糕透了】

【呕吐】

【这里只要我们两个就够了】

【被剥夺了,我的画】

【很痛肚子很痛,我好害怕很痛难受,他安慰我不会有事,可真的好痛我好痛真的不会吗痛啊好痛】

【会好吗】

【血血血血血好多血啊好疼啊我好疼好疼啊血止不住血好疼啊好想死啊好疼疼疼】

【从来没有神,从没有】

……

他将抽屉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了很多干裂的画笔与撕碎的纸,折断的美工刀上带着污浊的颜料。

在最底层,池殊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方格纸,纸面泛黄,应当是曾被水打湿过。

池殊抚平了它。

上面是一首小诗。

【我该如何描摹你?

我那犹如一千多盛开蔷薇的爱人

倘若将泪水注脚成两道诗行

倘若夏季永不逝去

倘若花儿绕满院亭永不凋谢

倘若时间被掰成两半

你我是否能在其间得以永恒?】

诗的字体很工整,纸页上布满斑驳的褐点,像是血干

涸后了的样子。

这是首情诗,出自房间的主人爱丽尔,所寄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看来古堡的主人伯恩公爵和他的第一任妻子,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那边的薛琅正蹲在地上,将揉成团的画纸一张张的展开,池殊走过去,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看到这些被撕坏的纸上,无一不画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男人。

纸页已残缺不堪,但胜在数量多,他们能借此大致拼凑出对方的模样。

蜡白的皮肤,深邃的五官,眼睛是无机质的灰蓝,时常戴着极高的礼帽,身穿漆黑的燕尾服,身量高瘦,气质缄默而阴冷。

残破的画面给人种阴森的感觉,画中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五官带着一道道裂纹,他面孔细微的褶皱都清晰可见,惨白的皮肤使他看上去犹如一具石像。

男人应该是伯恩公爵。

即使知道对方不会从纸里面跑出来,薛琅还是忍不住打乱了画纸。

他来到桌前,看完了那首小诗,喃喃道:“爱丽尔似乎……对公爵爱得很深。”

池殊嗯了一声:“而且善妒。不知道她在死后看到公爵又娶了六位妻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说着,忽然间想起了五楼的那个作画的女人,她是早应死去的爱丽尔,但不知公爵用了什么手段,使她以那种恐怖的姿态在古堡内“活着”。

……但第一次在画廊里碰见她时,她的身躯却是完整的。

池殊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莫非自己当时所看到的并非她真正的模样,而是一个投影?爱丽尔作为女主人,必定不会让自己可怖的一面展现在客人的面前。

五楼里藏的那具骷髅,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他继续和薛琅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了一番,最后,他们走到角落的杂物堆前,掀开了黑布。

布料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一幅幅画作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像是被主人随意丢弃,凌乱地堆叠在角落,边边角角都有蛀虫啃噬的痕迹,不少画的木框也已折断,表面落满灰尘。

池殊从中拿了几幅,发现这些只是普通的风景或物品画,和他曾看到的那些血腥可怖的画作截然不同。

画能反应一个作者的内心世界。这里的大抵都是爱丽尔生前的作品,而在她死后,精神逐渐变得失常,笔下的画作也愈发狂乱与绝望。

突然,薛琅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弯腰翻了一会,花了不少力气,将一幅画作从那堆画的最下层抽出。

他将它

放到池殊的面前,指了指画面:“这上面的人,和我在儿童房遇见的那只鬼长得很像。”

这幅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人物画。

画上是个莫约六七岁的男孩。

他站立在血红的花丛间,身旁高大的树木在他的顶上投下阴影,男孩的手中抱着一只皮球,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穿透画面,盯着画外的人。

望着这幅画,薛琅的心头腾起一阵冷意:“但爱丽尔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不可能长这么大,除非……”

“除非那只鬼照着她母亲的画作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池殊道,“它来过这里。”

他垂着眼,久久注视着画上男孩的脸庞:“或许……我找到对付它的办法了。”

薛琅一愣,看到青年脸上那平静的神色,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什么办法?”

闻言,池殊的视线轻轻掠过他的面容,而后在空荡的房间内转了一圈,不急不缓道:“说出来的话,要是被听见了可怎么办?”

这话令人细思极恐,薛琅脊背一凉,忍不住转头看向周围。

画架杂乱地堆放着,老旧的家具静静地躺在灰尘里,正被视线无法穿透的阴影笼罩,地面上残破的纸片隐约拼合成一张男人的脸。他的心头不禁浮起疑惑,几分钟前,它们是现在的这个模样吗?

“去儿童房吧,”池殊道,“这里也没什么呆的必要了。”

薛琅闷闷应了一声,埋头跟上他的脚步。

关门前,老旧的门轴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门缝缓缓合拢,吞噬视线,将一切都关在了背后。

儿童房在走廊左侧的尽头,门紧闭着,池殊抓上把手,往下轻轻一压,它便顺着力道一点点往后打开。

没有锁。

池殊刚想进去,一只手忽然拦在了他的身前。

薛琅抿着唇,发丝掩映的侧脸显得苍白而冷峻:“我会过它两回,我先进吧。”

池殊点点头,错身半步,跟在了对方的后面。

走入的那一瞬间,门在他的背后猛地合上,像有一只顽皮的手狠狠甩上了它,池殊回身试着压了压把手,门板纹丝不动,犹如和墙壁长为一体。

薛琅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这里的布置和前几间有着很大的差异。

地板、墙面,乃至窗户,都贴着彩色的壁纸,上面画满欧式风格的卡通图案。

窗边摆着一张型号偏小的床铺,床头并排摆着玩偶,正中央铺着圆形的地毯,各种玩具散落在四处。

整个房间的布置都很温馨,但不管是足有一人高的棕熊玩具,缺了一只红眼睛的兔子玩偶,还是被划开肚子露出棉絮的洋娃娃,都给人种不详的感觉。

那些玩具们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一片死寂间,他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优美欢快的乐声。

音乐来自桌上的音乐盒,发条拧动,上面穿裙子的人偶张开手臂,踮着脚尖滴滴答答地旋转。

耳边隐约传来孩子的笑声,空灵、尖细,来自房间的各处,伴着杂乱的脚步的跑动,以及拍手声。

好似有许多孩子正围着他们嬉戏。

池殊感到后背被谁推了一下,回头看去,后面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少了腿的娃娃歪着头看他。

薛琅低声:“小心。”

咔嚓。

一声怪响后,音乐戛然而止,音乐盒上人偶的头竟自脖颈开裂,露出灰白的接口。

它一点一点地往后折去,直到完全折断。

头颅滚了下来。

它顺着惯性自桌沿掉落,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变成稀巴烂的残片,一只眼球滚了出来,蓝色的眼珠摇摇晃晃,像浑浊的污水。

即使已经完全扭曲,人偶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欢欣的微笑。它粉色的嘴唇向上咧开,碎裂的颅骨内流出灰质的液体。

头颅的嘴巴一张一合,断裂的牙齿随着它的动作被咬碎,发出了机械般刺耳的声音。

“你……们……”

“欢……迎……”

“都……死……全得……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一辆玩具小车在这时缓缓朝他们开过来。

它停在了池殊的脚边。

车子里坐着两个黏土捏的小人,没有五官,但池殊很快发现,小人的发型,以及身上穿的衣服的颜色都与他和薛琅的一模一样。

下一刻,小车就如疯了般开始加速,一头撞向最近的墙壁,似乎还嫌不够,一下又一下疯狂地撞击着,直到四只轮子都被损坏,车身完全碎裂。

其中一个黏土小人已经被撞出了车,身躯飞到不远处修女像手中举的十字架上,尖端刚好穿过胸口,竟从中流出了粘稠的、暗红色的东西。

另一个则在车中彻底被撞了个稀巴烂,瘪下的脑袋和身体揉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一滩红色的液体出现在它的身下,很快干涸了。

儿童房里又陷入了死寂。

角落突然传来拍皮球的声音。

与此一并响起的,还有孩子咯咯的笑声,

音调尖细而诡异,无孔不入。

薛琅忽地觉得脊背发寒,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便见一道半透明的灰色身影,正站在他的右手边,笑嘻嘻地盯着他。

“大哥哥,你又来了。还给我带来了新的朋友。”

它张开嘴,发出怪异冰冷的嬉笑声,在房间内激起空洞的回音,就像有数十个孩子同时在说话。

“这次,可不会像之前一样那么容易让你逃掉哦。”

池殊看向了它。

青白色的皮肤,巨大的头颅,纤细的脖颈连接着干瘦的身躯,四肢犹如伶仃的竹节虫,裸露的小腿上布满可怖的紫色癫痕。

它极黑的眼珠满怀恶意地注视着他们,最终停在池殊的脸上:“哥哥要和我玩游戏吗?我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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