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末日来的[七零]》
封大伯一家住在县医院旁边的一座独门小院儿里,不用跟人合住,很是自在舒服。
唐香和宋华章拎着提包走到封家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顿住脚步。
宋华章:“怎么了?”
唐香忍不住抬胳膊闻了闻自己,面露嫌弃,抱怨道:“好臭呀。”她还往宋华章身边递了递。
宋华章很认真地闻了一下,“是有点,不过不大。”
唐香脸更黑了。
她让宋华章闻一下,希望宋华章说“香的啊,怎么了”诸如此类的话,而不是真的说她臭。
真是个大直男!
她垮着脸,“臭烘烘的不好去见人吧,万一熏着人家更不同意了。”
宋华章笑道:“这个好办,我们去旁边招待所开个房间,就可以洗澡。”
城里有澡堂子,但那都属于各单位和街道的,得有专门澡票才行,不对外人开放。
他们开招待所的房间就可以从招待所要洗澡票。
唐香脸颊登时红了,微微低头,瞥了宋华章一眼,神情有点嗔怪。
宋华章忙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呀,就是去洗个澡。”
唐香立刻笑起来,“我也没说别的意思呀。”
两人跑去招待所开房间顺便要澡票洗澡了。
最近封大伯年中盘账,傍晚下班后会在医院吃饭然后忙到九点左右回家。
今儿他回家见妻子杨淑娟满脸喜意,便随口问了句:“有什么好事儿?”
杨淑娟微微笑着,“就过日子呗,哪有什么好事儿?”说着又嗔他,“你现在回来得太晚了。”
封大伯:“盘账嘛,过几天就好了,封怡呢?”
封怡是他们小女儿,今年十六岁,读高中。
杨淑娟:“去江院长家找她同学看电视了,晚上跟她同学住一起。”
这年头电视可是稀罕物,不只是贵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到一定职位还没有买电视的资格呢。
封怡和江院长家闺女关系好,两个小姑娘从小就玩得好,现在也时常一起睡。
杨淑娟为此颇感骄傲。
封大伯就没再说什么,挽袖子洗手洗脸,忙一天也累他打算早点休息。
杨淑娟却兑了一大盆泡脚水,
里面加中药包熬的,水呈深褐色。
“老封,泡泡脚解解乏。”
封大伯嘴上嫌弃大夏天的泡脚热,却还是顺从地把双脚放进去。
杨淑娟也搬椅子坐在对面跟他一起泡。
这也是夫妻的小情趣了,从年轻处对象时候泡到现在。
不过年轻时候浓情蜜意,一起泡脚是情趣,十年二十年的早没那个感觉了。
封大伯:“咋?”
一般这时候代表妻子有话说。
杨淑娟笑道:“就泡个脚,有啥咋的?”
封大伯就微微合眼,闭目养神。
常年在医院工作,或多或少都能学一些养生小招数。
过了一会儿,他听妻子开口:“老封呀,咱家那草药配额没再涨点儿?”
县医院一年收多少草药有数,往上交的加自留用的两部分。
医院和县卫生组一边一半儿,医院这边除了几位领导再就是他这个会计有配额。
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去采药,但是可以跟下面社员收,让他们定期交过来即可。
甚至不需要自己跟人收,医院收了也会把这部分草药的差价返给他。
差价就是政府定的收购价和他们实际给社员的收购价。
乡下农民劳动力不值钱,采野草就能换钱?
他们乐不得呢,根本不会要高价,可以说医院给多少就拿多少,能给钱就是额外的收入,并不计较。
当然常见药很便宜,难采的药材会贵一些。
他微微摇头,“能保住现有的就不错,涨是不可能的。”
从哪里涨?
让别的院长让给他?还是让上级单位多收一些,让病人多买一些?
即便上级多收一些,那领导还想多分点呢,也轮不到他。
杨淑娟本意也不在涨不涨上,她道:“老封呀,你看封辰也不是每个月都来送,不如他那里每个月匀二十斤出来?”
今儿俩小年轻带着厚礼来请她帮忙,人家给了一包奶粉、一大包糖果,还有一盒进口巧克力呢,另外还给她一条羊绒围巾、一支镀金笔。
这可是厚礼啊,人家只要每月20斤的药材供应资格。
当然,这种走关系的采购价比规定的几个大队社员送的价
格要高一些,毕竟也要让人挣点嘛。
封大伯皱眉,抿了抿唇角,“那是给封辰的,不能动。”
杨淑娟看他想都不想就拒绝,心里不爽,干笑一声,“老封,你看……”
封大伯打断她,“淑娟,我老娘在乡下,没要过来跟着咱们养老,就算生病在床也没要我去伺候,这些都是封辰做的。”
如果不是封辰,老太太就得跟着他养老,他才是大儿子。
当年爹早早没了,因为他读书好,娘和弟弟一直供他。
说起来轻飘飘的,可过去那些日子是要一天天熬的。
他在学校读书,娘在家给人推磨,一开始买不起驴,一天天的肩膀都磨烂化脓。
弟弟比他小三岁呢,从十三岁就下地干大力气活儿,农忙抢麦子抢种的时候他累得直接在地里睡着。
他做大哥的,读书赚钱了,不但没帮着养家,反而还让老娘和弟弟卖口粮给他娶媳妇儿。
他发誓要回报老母亲和弟弟的,结果弟弟两口子却意外去世。
如今,老母亲是侄子在家养。
就算侄子以前游手好闲,总想进城安排工作,可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坏事儿,也是在照顾奶奶的。
他知道妻子不喜欢封辰,但是封辰是他亲侄子。
他没把侄子带在身边养,是尊重妻子,却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杨淑娟拍了他一下,“老封,我可没拦着你孝顺老人呀,你就算把老太太接过来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有二话。”
可封辰不行,他是侄子,还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难道让他来抢自己儿女的资源?
再说他老大不小的了,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乡下种地赚工分?
别人能老老实实呆在乡下,他为什么不能?
县城回乡下一趟也不是很方便,封大伯不常回去,除非封老太托人送信或者封辰进城,否则他们基本不知道老家的事儿。
不过今儿唐香和宋华章过来走关系,杨淑娟听说是唐家村的就多聊了一会儿,问问封家的事儿。
通过唐香她知道封辰现在依然不下地干活儿,整天进山打猎。
杨淑娟就老大不乐意,总有一种封辰靠自家养活的感觉。
虽然她每个月就给五块钱,并
不够养封辰的,可封辰不下地赚工分她就不舒服。
另外唐香说他整天进山打猎,那打的猎物呢?
自己吃了?还是悄悄卖了?怎么没来给她家送一些?
不可能没打着,因为唐香说他经常带野鸡兔子回家,还曾经带人打过好几头野猪呢。
她寻思既然封辰能自己打猎,那说明可以养活自己,就不需要大伯帮衬。
那大伯给的一个月五十斤的草药配额就可以还回来。
老封一年总共也就一千斤的配额,却给了封辰600斤,她娘家堂弟只有400斤。
其他领导拿了配额都是低价收,定价给医院,老封却是纯纯给侄子捞好处,自己不赚。
封辰也不是每个月都来送五十斤草药,那不是浪费配额吗?
不送就把配额交给别人。
封大伯:“草药这东西本身就不是按月送的,要按草药的收获季送。上一次他说挖到野山药,当种块种下去了,那过阵子他就会来送野山药。野山药这东西压秤,一送估计就有个两三百斤了。”
如果那野山药品相好的话,他寻思直接帮封辰卖给食堂和医院职工,这样那些山药就不占草药配额,可以让侄子多卖些草药。
老太太一直说攒钱给他相亲结婚呢,这样也能让他多攒点钱过日子。
看他咬住不松口,杨淑娟不高兴了。
“哗啦”抬脚踩着凉鞋走了,不跟封大伯泡脚了。
杨淑娟很气,不把封辰的配额给她,难道让她从堂弟那里挤?
她堂弟家里好几个孩子,养孩子怪不容易的。
再说封辰那里可比她堂弟多两百斤呢。
就算采的不全是贵药,一般的也有一块左右一斤,两百斤就是两百块呢!
老封跟她结婚二十年了,对她向来和气顺从,可唯独牵扯他老娘和弟弟(侄子)他就犯轴,跟她都不肯退让。
真是气人!
她擦脚上床,扬声道:“你为侄子着想,他可曾想过你?我听人说他天天进山打猎,野鸡野兔吃不完,也不见孝敬一下你这个大伯。”
封大伯一听却笑起来,“哟,封辰如今这么厉害?会打猎了?真的假的?他自然要卖钱攒着娶媳妇儿呢。”
他盘算着封辰过阵子也该
进城一趟儿了,送草药、买日用品啥的,他又提醒杨淑娟把这个月的糖票和点心票留给,等封辰过来帮他买成东西带回去给老太太。
孝敬老太太的,给的也不是很多,杨淑娟倒是意见不大。
当然,她不爽的是老太太得了她的东西舍不得吃,全都贴封辰的嘴了。
封大伯估计得没错,过了几日封辰就来县城了。
这一次不是自己来的,唐圆和他一起呢。
他要来县城送草药,顺便带着唐圆买点需要的物品。
唐圆提议给封大伯带点獐子肉和野山羊肉、野猪肉啥的,另外带只野鸡和野兔。
野鸡野兔都是活的,想吃可以现杀,獐子肉和野山羊肉却是熏肉。
盛夏天热么,生肉放不了两天就该坏了,必须用盐腌制。
熏过比单纯盐腌咸肉好吃,所以唐圆都给熏了。
要是依着封辰他是舍不得给封大伯家送的,这可是珍贵的食物,原主大伯又不缺吃的,干嘛要他的肉?
可是唐圆提了,他不想违逆她,只好忍痛答应。
挑挑拣拣拿了几块肉给封大伯,心里想着如果路上能卖掉就好了,那就不是他舍不得。
唐圆也不能说他小气。
攒了许久的草药,装了两麻袋,轻的重的加起来也有小两百斤了。
封辰送的草药都是粗制或者没制的,有的按要求日头晒干,有的阴干,有的则是新鲜的等医院自己炮制。
有鲜药材自然压秤。
他不想让唐圆受累走路,就跟大队借木板车,这样他可以拉着药材和唐圆。
唐炳德听说他要去县城,很大方地主动借骡子给他。
别人除非去医院看病否则别想借牲口,但封辰嘛,不需要开口大队长就借给他。
一头骡子拉两百斤东西再加俩人,非常轻松。
主动借了骡子,唐炳德还叮嘱他呢,“背上枪。”
从大队去县里有点远,还要走山路,保不齐就有那劫路的。
每个大队都有那么几个闲汉混子,不受大队约束,整天瞅摸着偷鸡摸狗、偷粮食、劫路,反正就是想不劳而获。
封辰已经把大队那些枪支修理过,还给唐圆改装了一只□□,枪筒只有一半长,后坐力更小
,更容易瞄准,而且被他改装过没有炸膛危险。
这会儿就背在唐圆身上呢,只是没装子弹,子弹在口袋里,不能随便上膛。
出发前封辰已经教唐圆怎么用枪、瞄准、射击,她手很稳,准头也不错,关键是胆子大。
唐圆自然不会告诉她,前世大学军训摸过枪打过靶,工作后她认识了两个在乡镇政府工作的转业军官,跟着他们练了一阵子,学了简单的防身术,练习了枪法,学会了开拖拉机。
唐圆背着□□,跟封辰一起坐在木板车的车辕上,左腿曲着,右腿耷拉下去一荡一荡的。
想起封辰打猎时的勇猛和敏捷,她忍不住托着自己的□□做瞄准状。
顺便脑补一下,如果前面或者侧面突然蹿出几头狼,她要冷静沉着地上膛、瞄准、扣动扳机,“砰”不知道能不能一枪命中,估计够呛,那就得更加冷静沉着……
封辰看她对枪爱不释手的样子,便觉得自己没白折腾,毕竟用简陋的工具改装一支□□可不是容易事儿。
唐圆脑补了一阵子,又说给封辰唱歌听,那是她从奶奶的旧碟片里找到的,叫什么乙未豪客传奇的,“狼眼凶残,白牙森森,突然堵住你的路口,人生总有遇到狼群的时候。时世艰险,命运坎坷……”
一路山风习习,封辰听得如痴如醉。
因为带着唐圆,晚上封辰没有露宿,而是天黑前在某村小学借宿,第二日天不亮出发,差不多中午抵达县城。
夏日天热,县城比山村更热。
两人在河边洗脸洗脚,用把手巾打湿挂在脖子上,热了随时擦擦,不至于灰头土脸。
之后一口气去了县医院送草药。
封辰不是那种低价送药材的社员,自然不会像他们那样被各种挑剔质量趁机压价,而是直接给熟人交货。
那都是封大伯打过招呼的,绝对不让人为难封辰。
他知道侄子脾气暴躁,要是被人故意刁难只怕会打起来。
封辰跟人过去过秤,然后摁手印领单子。
这边负责收草药的工作人员姓单,叫单学军,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圆胖脸,看着挺和气的。
他主动给封辰打招呼,笑道:“哟,小封,今儿带着……对象来的?”
封辰大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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