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可能是真心》
希望年前回到京城,景珩带叶莺看过密州的大海后,两人坐上马车开始回京路程。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马车脚程绰绰有余,回京路上景珩便不急赶路,享受和叶莺游山玩水难得时光。
在水之湄看烟波浩渺的湖色,在山之巅赏云蒸霞蔚的天光,在热闹市井观小夫妻拌嘴,在漫漫官道上叹落日孤烟。
叶莺真心喜欢。
记忆里不是深山老林的乡野山匪生活,便是京城王府坐井观天的日子,脑中不是绷紧弦逃命便是心如悬旌伪装,在回京路上,感山川大地之美,察天地万物之灵,叶莺第一次体验灵魂自由,即便看到景珩支着拐杖,许多时候他还需坐着软轿,亦身心愉悦,连带着觉得他面容气色似乎更美上几分。
腊月下旬,两人终于抵达京城。
刚刚落府,宫里景琮的赏赐便送了进来,内侍传话,燕王好生休整几日,新年时天子为其举办庆功宴。
景珩便依着皇兄的意思闭门不出,在府上好生清闲,叶莺却是坐不住,她想进宫探望父皇。
年前某天,叶莺如当初离京前一样,带着几十个护卫浩浩荡荡驰向宫城。
先到椒房殿给天子夫妇请安。
当初景珩带叶莺随行,是先斩后奏,景琮很是气恼一阵,和秦希娴都怀疑两人另有他谋,不过陈栗将军见证,景豫及其残部如预期顺利消亡,即便玉玺毫无着落,景琮秦希娴很是高兴了一阵。明晖南下攻打京城危机消除,在秦希娴的记忆里,上一世的此时夫妻已经双双命陨,而这一世,他们不仅好好活着,还活得美满甜蜜。
景琮秦希娴兴致很高,待叶莺比往昔还要亲热几分,叶莺估摸着一是心腹大患景豫终于云消雾散,景琮再无近忧,一是天子夫妇弄瓦之喜,喜得闺女。
小婴儿即将满月,粉嫩玉润,叶莺送上迟到的贺礼,忍不住抱了抱亲了亲。
秦希娴笑:“以后天下无忧,弟妹和燕王生儿育女,多多益善”。
叶莺看着襁褓里乖乖睡觉的小粉脸,情不自禁想了想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会是怎样招人喜欢,然而很快意识到她竟然想不出孩子父亲的模样,那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她会有自己的宝宝吗?
如雀跃心情被当头棒喝,她向秦希娴笑了笑,回道:“愿如皇后娘娘吉言”。
向天子夫妇请安后,叶莺便往宁寿殿。过往秦希娴会全程陪伴,现在她尚未出月子,和景琮商议后亦觉大势已定,叶莺在宁寿殿折腾不出水花,只派了个心腹内侍跟随。
叶莺到达宁寿殿时,景姝已在等候。
半年后再见,两人并未生疏,相反,叶莺从景姝眼里看到说不出的情愫,似眷眷情深,又若耿耿感激。
叶莺笑问:“公主可好?”
景姝点点头,眼含热泪。
尽管景珩带叶莺去白龙山后流言蜚语都传到宫里,什么叶莺离不得男人,在行营里夜夜缠着景珩,什么景珩为讨她欢心断了腿脚,景姝通通不信,只因她亲眼所见父皇手指的“三”从何而来,在听说叶莺随景珩去白龙山后,那种心底渴盼如汩汩泉水,虽涓涓细流却无法断绝。
渴盼什么呢,她也说不上来,渴盼景豫的死,渴盼胞兄和母后大仇得报,渴盼叶莺一切顺利。
如今,叶莺顺利回来,一如初见时笑意盈盈,仍对父皇满怀热忱。
“姐姐,你可好?”
叶莺也点点头,两人行到父皇床前。
叶莺不在的时候,景姝被秦希娴禁足了一段时间,再来探望时父皇便没了叶莺在时的那般反应,景姝只偶尔能感知父皇的知觉。
现下叶莺回来了,父皇能感知吗,景姝觉得能。
叶莺如往昔,坐在父皇床铺身边,轻抚父皇的胳膊,给他讲述在白龙山和景豫相斗的日子。景豫抢夺粮草,放火烧营,抱子跳海……景姝听得心惊肉跳,又颇为解恨,而跟随的秦希娴内侍则有些昏昏欲睡,这些消息在战事结束第一时间便送到宫内,只有景姝不知道。
叶莺向父皇道别时,景沣忽的睁了眼睛,他并未转动头部,只是眼珠盯着叶莺站立的方向,似看着她,又似什么都没看。
景姝站在一边,眼眶瞬间红了,她对景沣道:“父皇,姐姐为皇兄报了仇,以后会天天来陪您,您只需好生将养”。
并不知道叶莺是否会天天进宫,她希望,又不希望。她想过很多次叶莺是谁,但又不愿深想其中答案,她希望能天天见到叶莺,即便不能,常常见到她亦是极好,可能够见到她,她必然是景珩之妻。
出了宁寿殿,两人不紧不慢走在宫道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内侍跟随其后。
想到父皇对叶莺的反应,景姝踟蹰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姐姐,我出宫不便,你帮我去一个地方探探”。
叶莺目光看过来,好奇景姝一个孤寡竟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景姝看出她的心思,她笑了笑,目光诚挚:“姐姐,我,我找不到其他人帮我,我就是信你,它极其私密,万不可为外人知”。
叶莺笑着微微颔首。
宫道分别时,叶莺和景姝道别,牵手瞬间手中多了个极小物什。她不动声色暗藏于宽大袖裾中,待上了马车时才拿出查看。
一张极其细小纸条,小楷工整书写着一行字,照拂,后面是京城中一处地址,叶莺默默记下,点燃车内油灯,看着纸条燃烬。
在一个晴好冬日上午,叶莺在马场跑马后并未直接回府,径直逛向去过的几家药铺,走进胞兄明晖暗桩的药铺后,迅速换装打扮了一番,和叶灵从偏门悄悄上了一辆马车,来到景姝给的这处院落。
院落在极其偏僻安静的一处巷尾,高大榆树从院墙内伸出几乎遮挡整个院落,让外人即便在高处亦无法窥探,院门紧闭,院内悄无声息,似乎无人居住。
叶灵敲门,良久,在两人几乎以为院内无人时,门扉微开,只漏出可以窥视外界的一条狭窄缝隙,一位老妪紧贴缝隙,警惕目光扫向门前两人。
老妪面无表情,可视线落在叶莺脸上时,脸部肌肉不可抑制抽了抽。
叶灵道:“公主殿下,
令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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