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做极品》
这会儿都中午了,路上也说了不少,他们就没再继续,而是先去吃了饭。
饭后,王师傅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合同,但是因为上面的内容过于专业,他没怎么看懂,倒是对着价格龇牙咧嘴说:“哎呀呀,这外国人是不是都傻啊,一个破草帽子都愿意花三块钱去买,还有那啥包,鞋,啧啧啧……”
周立新看王师傅这样,立马不乐意了,把合同抢过来仔细又小心地拍了拍,放怀里抱着,才说:“你懂个啥,你以为人家外国人要的帽子、鞋啥的和咱们自己穿的一样啊,那讲究着呢,咱们自己用的,那随手呼两把草缠吧缠吧就行了,但人家的那得经过好几道手续,慢慢编,半点毛刺、磕巴,那都不能有不不说,还要好看,费着呢!”
“再费那不也是草编的,有啥稀奇!”王师傅撇撇嘴。
“那你编一个拿外国人面前看人家愿不愿意花钱买,都说了这里面是有讲究的,都是小西帮我们搞的那啥设计,和我们自个儿用的不一样,你快别咧咧了!”
周立新说着还不大乐意地推了王师傅一下。
王师傅也不生气,而是顺势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反正接下来人家在公社谈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开拖拉机的能参与的了,还不如去和其他人好好唠唠这件事。
啧啧啧……
不过迎胜村这下子赚大发了啊!
这周边的村子和公社估计都要气红了眼了都,咋就让姓周的那个滚刀肉这么好运气分了个金娃娃过去!
另一边,祝成蹊等王师傅和李秘书都走了后,才把剩下的合同拿出来,“这是另一半。”
其实所有的价格周立新他们都知道了,但是真的看到纸面上标注的数字,才彻底放下了心,然后就捧着合同开始傻乐。
“五十块,五十块,这价格也太高了,嘿嘿嘿……”高兴了会儿,周立新又不太高兴地盯着写着桦皮画相关的字眼嘟囔道:“我们的五十,凭啥他们的就一百块!”
祝成蹊:“……”
林川:“……”
林川就当没听见,祝成蹊解释说:“叔,人家桦皮画制作方面本来就更难一点,要求也更高,山上的桦树也不能无休止的剥皮,而且还有年限的限制,到底和乌拉草不一样,乌拉草这不是每年都会长么
。”
“再说了,这些东西这么贵,到底愿意花钱的就少,最终赚钱的大头不还是我们这些鞋啊包啊的嘛,你别总叨叨人家,我还想着以后咱们两个村子能合作呢!”
“合作?”周立新反应不及,“和他们那些藏山里的人有啥好合作的?”
林川却好奇道:“你想把桦皮和草编结合?”
祝成蹊答:“这只是一点,我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他们的染色手艺,还有他们不是常年打猎么,削皮制皮的手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这些之后应该都能用得上。”
林川听完才刚点头,就又听祝成蹊好奇问道:“对了书记,你之前不是说想让科特奇尔村搬迁下来么,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要是他们能下山,那以后合作就更方便了,毕竟这进出一趟就要两天也实在费事儿。
林川回:“还在商量,而且搬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那你们有具体的章程了吗?”
祝成蹊才好奇问完,周立新就不大乐意地开口将有些跑偏的话题拉回来,“那群人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们的事儿还早着呢,先说合同,说合同。”
祝成蹊就瞟了下林川,见他是真不在意周立新说的话,就顺势道:“对了,这个合同是宁市和我们签的,也是我们会直接到手的钱。”
“啥意思”周立新没听太明白,但林川更震惊了,“不是直接给外国人的价?”
祝成蹊摇头,“不是……”
之前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所以她就没有详细解释,而且普通草编涉及到的人多,到时候价格肯定也瞒不住,所以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会在车上就把这部分合同掏出来的缘故。
不仅仅是帮周立新扯开话题,也是借机在其他人面前明示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个价格,并且以为这就是卖给外国人的就够了。
至于其中的细节,肯定不会透露。
毕竟光这个就够惹眼的了,要是再让人知道够多,不止迎胜村,就连林川这个公社书记接下来都要被烦死。
稍微解释了下,祝成蹊才道:“所以我刚才才没细说。”
“那确实不能多说。”周立新感慨,林川也点点头,还对着周立新说:“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乌拉
草的统管统销了。”
周立新原本咧着嘴露出来的牙龈瞬间消失,笑容殆尽。
祝成蹊好奇,“怎么了?”
周立新开始扒拉着她诉苦,“小西啊,你不知道,自打你把炕席啊啥的卖出去后,其他村子还有公社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到处去割乌拉草,害得我们村都没割多少,就像生怕我们占便宜了一样,这乌拉草就野生野长的,又不是他们自个儿种的……”
周立新诉苦耍赖皮是真的有一手,要不是祝成蹊知道他的性格,也懂得其中的内情,说不定还真要被他的表演给糊弄住了。
但她又实在插不上嘴,还看见林川完全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干脆学着他,由着周立新嚎啕。
好半天,周立新消停了,可怜巴巴地瞄着林川哀求道:“书记,这乌拉草的事儿,你再管管他们吧?或者你别给我们定那么多的任务量也成啊?”
本来现在割乌拉草就要靠抢的,再交一部分任务,那就更没剩多少了,回头只能全部从公社买。
“呵!”林川冷笑,“我没把你们的村办企业落成社办企业已经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最大利益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把乌拉草这件事落实成社办企业吗?”
周立新又不吭声了。
几秒钟后,他嘀咕,“可这事儿也确实是我们村子自己搞的,凭啥要给其他人占便宜。”
“所以我才没同意其他人的社办要求,但你也别太过分,我早就告诉过你乌拉草的买卖要是成功,公社就会统管统销所有的乌拉草,你不能光想着把所有的利益都搂自己的口袋里吧!”林川敲了敲桌面,“周队长,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公有制,讲究的是共同富裕。”
“况且你也说了乌拉草是野生野长的,那就和你们迎胜村也没关系,之前公社没管是因为没必要,现在它既然能产生这么大的经济价值,那就必须要管起来,你是老同志了,这一点不用我反复提醒你吧?”
周立新蔫巴了,“可是五毛钱一捆也太贵了。”
“五毛一捆?那能编多少?”祝成蹊之前虽然好奇学过一点编织技术,但没有具体的量化概念。
周立新道:“这个要分情况,但基本只能编一个包。”
祝成蹊:“这不已经挺好了的。”
周立新叹气,看着祝成蹊欲言又止。
林川都懒得搭理他了,而是对着祝成蹊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乌拉草编这件事在县城也有点水花,知青办前段时间找过来了,说想找你做个采访,宣传宣传。”
“采访我?”祝成蹊好奇,“就算因为乌拉草编的事情?”
林川:“知青办的意思是现在知青和老乡之间的矛盾重重,想找你立个典型,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正好公社今年的先进个人也打算把你报上去,看能不能给你争取个全国模范。”
怪不得张师傅上次见她忽然那么热情呢,原来因为这个。
不过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这时候的荣誉可真的是实打实的光荣。
到时候她要真拿到了全国模范,那都能直接横着走了吧。
“但我才刚刚下乡,这合适吗?”祝成蹊还是有理智的,觉得可能性不大。
林川说:“这个不以年纪、资历评,靠个人能力,公社和县里面这边把你评为先进肯定没问题,市里和省里也差不多,国家先进模范,我也不敢保证。”
那也行,反正也是意外之喜。
随后又说了点别的,另外也提了过几天一起再去一趟科特奇尔村的事情,林川就让他们走了。
不过临走前,祝成蹊借林川办公室的电话给祝明萍去了个信儿,告诉她自己安全到达了。
躺在马车上,祝成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虽然在火车上大多时间在休息,但总觉得那种休息不对劲,还是缺觉。
可周立新还在和祝成蹊长吁短叹的,“小西啊,你刚才咋不帮我说话呢?”
祝成蹊有些迷糊,就随口糊弄道:“队长叔,你怎么没帮你说话了?”
周立新:“乌拉草价格还有我们要交任务的事儿啊,我还想着你也在,我们俩一起使使力气,能说动书记把乌拉草价格再定便宜点或者少交点呢!”
祝成蹊混沌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无奈道:“叔,这个价格真不贵了,咱们是纯手工的,不用厂房,不用机器,就算抛开乌拉草的成本,人工的成本,最后的纯利润至少能到手一半还多呢,你别总念叨这个了,书记说的对,咱们不能把所有的利润都占了,那不是好事儿
。”
周立新何尝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心疼啊!
听着他又在那儿唉声叹气,祝成蹊只好劝他说:“而且我预计咱们和外国人的这笔买卖不是一次性的,将来肯定还会有订单,回头人家要的量大了,咱们自己村子肯定顾不过来,到时候还是要把订单分派出去,或者是招更多的人,更甚至还要教人家怎么编,到那时你怎么办?”
周立新震惊,“后面还能有单子?这些外国人该不会真傻吧?”
祝成蹊:“……”
那可不呢。
想她当初看到所谓的大牌把一个普普通通的破草帽卖上万块钱,但就这还是有人愿意大把大把地花钱买,她也觉得人家脑子有问题。
祝成蹊叹气:“那是因为你不懂他们的点,况且人家有钱,愿意,任性,你管呢,你只要负责编好东西,然后拿钱就是了。”
“也对。”周立新砸砸嘴,好一会儿后才一副大义凌然地样子说:“要是能一直有单子,那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祝成蹊打了个哈欠,半梦半醒地“嗯”了下。
马车赶到迎胜村的时候,祝成蹊还没醒。
倒是最忙的秋收过去了,村里的人也清闲了,加之又知道周立新去接财神爷回来,很多闲着没事儿的就来村口等着。
等远远见到周立新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大呼小叫,吓得周立新一咯噔,立马冲着他们瞪眼嘘声,用气声道:“都闭嘴,别吵吵,小西睡着了。”
一群男男女女,老少爷们儿立马跟做贼一样冲着马车缩头缩脑,就想看看祝成蹊。
这一路都半梦半醒的祝成蹊:“……”
算了,还是等到了知青点再醒吧。
也没多会儿就到了知青点,周立新喊她,她就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从马车上爬起来。
然后对上了一堆亮晶晶的眼神。
好奇、打量、激动等等,不一而足。
说实话,要是之前没心理准备,还真能吓人一跳。
祝成蹊也是顿了顿,才和他们打招呼。
本来就一直压抑着的人群瞬间激动了,要不是祝成蹊还在马车上没下来,他们甚至能将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她彻底淹没。
就这么激动了好半天,周立新才把其他人赶
到一边儿去,然后对着祝成蹊说:“小西啊,你要是实在太困了,要不然先去休息?”
祝成蹊确实想睡觉,但她也清楚村里人现在肯定着急,而且她也着急想看看村里面现阶段存了多少货,质量都怎么样,就说:“没事儿,我先回去洗澡洗头换个衣服,随后就去找你们,还是在三爷家对吧?”
周立新点头,“对,三爷家地方大,他的手艺又最好,现在还是在他家。”
祝成蹊:“那我等下过去,队长你有事儿就先忙。”
进门后,她特意看了下程玉颜的房门,在锁着。
其他人的也差不多。
祝成蹊没管,先回去烧了点水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了遍,这才觉得爽快了。
坐下歇了会儿,又喝了点水,才背着书包往赵三爷家去。
三爷家里里外外都是人,热闹的好像菜市场。
但是祝成蹊刚到的时候,很多在外面嘻嘻哈哈的小屁孩儿们在见到她后立马“嗷呜”地捂着屁股,满脸惊恐地跑开了,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
祝成蹊满脑袋雾水,进去刚想问,结果就被重新围上来的人给打断了。
她和这些人寒暄几句,才在周立新的大嗓门下重新恢复平静,又说了点相关的合同的事情。
最后,祝成蹊提醒道:“各位爷爷奶奶,大爷大娘,我知道你们都很高兴,但是这么高的价格也意味着更高的要求,所以请你们在编织的时候务必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出现问题,我们虽然是赚外汇,但也要赚的有底气,不能叫外国人回头说我们的东西不好,到时候不跟我们合作了还是小事儿,要是因此在国际上给我们国家抹黑就是大事儿了,所以质量问题千万抓紧,如果一旦出现问题的话,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就连宁市那边的领导也会追究下来的,并且会责任到个人。”
“到那时,不仅仅是出差错的人,我这个组织者,大队长这个管理者,还有其他的人,甚至我们整个村子都要倒霉,可谓是一人出错,全部连坐,所以还是那句话,务必务必要仔细了。”
这时候的人虽然疯狂的不少,但淳朴的更多。
大家本来就没想过搞一些歪门邪道,现在听祝成蹊这么说,更是无比严肃地点头,表示他们肯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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