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鸿低头在终端上找着自己的预约信息，突然发现有一个不明人物已经坚持不懈地给他发了三天消息了。

萧暮鸿回了一句“你是？”然后按照预约的时间，进了联邦机甲研发院的精神力自检室中。

机甲院和军部一样是对精神力要求极高的地方，萧暮鸿想，既然军部有更精细的检测设备，机甲研发院也应该有，他想知道自己的异常到底能不能测出来。

果然，他在这里找到了同样的设备。而且机甲院的研发师们都注重隐私，自检室的数据是可以完全删除不留痕迹的。

仪器的使用有点复杂，旁边还醒目地贴着“有危险，请按说明使用”的标签。萧暮鸿看了十几分钟的说明才理清楚怎么操作，他把数值都调好，戴好头盔躺在了检测椅上。

仪器正在倒数启动：“三、二、一。”

萧暮鸿感觉到头盔与椅子都在放出微弱的电流，电流逐渐汇聚起来朝着精神力本源而去。而当接触的那一刻，原本柔和的电流却像是触碰到什么开关，萧暮鸿又感觉到了最初那种撕裂般的痛楚。

同时，萧暮鸿的眼前开始快速闪过一些画面：宇宙中爆炸的星舰，一片狼藉的房间中注视着他的人，破败城区连绵的雨……

仪器启动的这十分钟，萧暮鸿只觉得眼前一会儿是或清晰或模糊的画面，一会儿是发黑和眩晕。当终于被仪器放开后，萧暮鸿立马取下头盔，撑着发懵的脑袋跑去一边找到了纸和笔，趁着还有印象，用发抖的手飞速地描绘下刚才闪过的能辨认出大概的画面。

等最后一笔落下，萧暮鸿像是突然泄了气，扔掉笔，蹲下抱住自己的头：

真疼！谁说这个鬼仪器不会造成伤害的。

萧暮鸿蜷缩了好一会儿，苍白的脸才渐渐恢复血色。

等最疼的那阵过去，萧暮鸿撑着桌子站起来去看桌子上的图，他的画功还勉强说得过去，至少桌上的这几幅画能保留百分之七十的画面。

第一幅上爆炸的星舰看不出型号，但能看出是被战场上的流弹击中而引爆的。

第二幅感觉是在一个混乱的杂物间里，萧暮鸿只记住了里面那人低着头，凌乱发丝下盯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挣扎和警惕——如果不是萧暮鸿这几天见得太多所以下意识画错了人的话，这双眼睛好像就是沈曜。

第三幅，极其破旧的街道，带给人压抑的好像不会停止的小雨，至少萧暮鸿来到这里后就没有见过这么落后又乱的地方。

这是什么？原主的记忆吗？萧暮鸿又捂了捂还在隐隐作痛的头，他只约到自检室的两个小时使用时间，只能先把这几张画收起来，去看机器的报告。

机器的报告单已经慢悠悠地打印了出来，萧暮鸿拿在手里，除了一些常规地汇报精神力损伤外，他还在“其他异常”那里有一个就像是为他贴身设计的病名——精神力多源症：概率百分之三十一点二七。

这个异常太偏门，说明上只是些最基础的东西，没有记录这个是什么，星网上的信息又比原世界的网络还要冗杂，在看了一堆都市传说和人云亦云后，萧暮鸿总算摸到一个精神力科医生的专用网站，发现了这个病症的详细介绍。

“精神力本源出现分裂或存在分裂趋势，一般需要辅助多项检测才能确诊，病因不详，部分可自愈，和人格分裂症存在低相关……”

至于这个百分之三十多的概率，则在轻度或误诊的范围里。

真的能检测出来？幸好前几天没让徐医生给他检测，不然他说不定已经被借机送到精神病院了。萧暮鸿揉揉眉心，立刻把这份报告销毁，再在仪器上检查了一遍数据有没有删干净。

萧暮鸿出了精神力自检室，就发现那个不明人物回他：“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萧暮鸿本来就头疼，看到这在星际还盛行的诈骗手段直接不客气地回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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