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桃花源搞基建》
在槿荣生活过的时代,天花只是历史书上一个干巴巴的词条。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人类宣布消灭天花后,世界上仅存有两株天花病毒,都“封印”在实验室的冷冻库内。
可对于古人而言,天花却是那么的狡猾而凶猛,如海啸席卷,火山爆裂。
“我大意了!”槿荣眉头紧皱,指甲在手心扣出深深的印子。
发疹的病人乃最先接触渔人的赵老爷子,为人热情谦和。他见槿荣迟迟未从里间出来,关心道:“丫头,你还好吗?”
槿荣检查了面巾与手套,低敛眉眼。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出:“没事。爷爷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疼吗?”
赵老爷子嘿嘿一笑:“不疼了,槿荣你药到病除,如今头和后背都不疼了。就是这个疹子痒得很啊——”他说着就想上手去抓。
槿荣急忙制止,心里忐忑不安,神色仍旧如常:“发疹是最后一个步骤,痒痛是难免的。您只要做到忍住不抓它们,等化脓后结了痂,就能彻底病愈!”
赵老爷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混沌的眼睛亮了亮,却也如实说道:“真好。可是我这,有点忍不住啊。”
槿荣思及天花后期的惨状,实在难以开口说出“天花无药可医”的话来。
作为医者,还能做些什么?
槿荣走到桌子后,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几味药来。语调刻意放得欣喜:“我知道一个方子,您服后就不会那么想抓疱疹了。”
“好,好啊。丫头你真是厉害!”赵老爷子夸赞道。
片刻后,槿荣坐在药屋后院的小马扎上,往陶罐里煮着的芹菜,豆子和冬瓜中加了点盐。
并没有什么神药,煮这些东西是为了帮老爷子补充些微量元素。或者说,充当安慰剂。
面对天花,只能支持性治疗。
古代条件下,能做到帮病人们退烧、止痛、维持电解质平衡和皮肤消毒就已经相当不易。
“牛奶,生理盐水,酒精。”槿荣列着单子。时间就是生命,可需要的东西却一样比一样难办。
突然间,槿荣想起什么,噌地站了起来。她取出玉璧,目光凝视在村里零散分布的一众红点上。
余光瞧见从后院匆匆而来的裴松。不等对方开口,槿荣急忙道:“哥哥,村里有三十四位乡亲染上了天花。这病传染性极强,必须立即实施隔离。”
裴松正是为此事来征询槿荣意见的。
村里年年开春都会有人伤风发热,可今年患病的人格外多,也异常凶险。尤其是几户曾招待过渔人的家庭,竟无一人幸免。
“你有把握哪些人染上了‘天花’吗?”据裴松所知,这几日来找槿荣看诊的病人不过二十几许,她是如何得知确切人数的。
槿荣握紧手中的玉璧,恳切道:“我有十成十的把握。”
由她治愈的身患流感的村民们皆是橙色而非红色。槿荣起先还当流感也分轻重,现在想想是她忽略了现实条件!
流感在古代虽可致命,但槿荣完全治得好。只有连她也拿不准的天花才是生死难料的红!
黄昏时分,夕阳余晖映照了桃花村的半边天。
槿荣以村长加大夫的身份勒令所有点到名字的人们搬去村西,与无恙的群体隔离开来。
众人起先犹豫迟疑,待听到槿荣说自己得的是烈性传染病后,一个个主动离家人远远的。
但也偶有例外。
“槿荣,虎子难道不是平常的伤寒吗?”男人撂下沉重的农具,想拉扯槿荣的袖子,却又收回手:“他才七岁,离了我们要怎么生活啊?”
槿荣保证道:“我这便回去收拾药屋,今晚就搬到村西头间院子住,虎子跟我一起。他年纪小,后面发了疹忍不住抓破的话,反倒不妙。”
裴松听了槿荣的话,沉下脸,没当众提出异议。
一个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墙角,眨眼间,只余尘土飞扬。
槿荣继续道:“大家切记。病人们的一应饮食都要优先供应;穿过的衣服,盖过的被褥不可再接触。”
“隔离必须严格执行,除非有人对天花免疫,否则谁都不能擅自进入村西。”
有人提问:“什么叫免疫?我小时候出过水痘,我免疫吗?我想进去照顾我娘!”
槿荣摇摇头:“免疫是指曾经得过天花或者接种过一种名为疫苗的药物,这样的人方不会被感染,”
她看向一张张焦虑的脸,安抚道:“别慌,明日起由我哥哥带着你们。制药剂、找疫苗,需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夕阳将人拖成长长的影子。裴松陪槿荣并肩走在回去药屋的路上,终于开口反对道:“还是我去村西吧。你的病才好,况且村里还有一众有恙的老小,你搬过去大家也难安心。”
槿荣坚定地摇摇头。有医术、玉璧画卷和现代的传染病防护常识在,没人比她更合适。
裴松还想再争取,槿荣话锋一转:“哥哥,我刚才说的话并非哄人。这病虽凶险,但也不是没有法子预防。”
“病人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哥哥帮忙做许多事情。”
“是什么?”裴松紧忙问道。
槿荣望着裴松清澈的眼,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前方药屋里窜出个背着大包裹的汉子。
麻口袋编得粗糙,漏了不少细碎的草药末在地上,竟是偷东西偷到她的地盘上来了。
裴松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摁倒在地。
包裹散开,槿荣凑前一瞧:“好家伙,还挺会偷。”
灵芝、何首乌、鹿茸等珍稀药材装了半兜,剩下的尽是桃仁、红花等村里盛产的东西。
槿荣绕到侧面,认出了贼人。竟然是这些天没少来药屋嬉皮笑脸跟她闲聊的吴忠!
“还以为你有多关心自己爹娘的身体,感情都是来踩点儿的!”槿荣恨恨道。
这些药材都是原身冒险一趟趟从后山采来的,槿荣怒气当头。一边叫人,一边挥舞着蒲扇打在吴忠头脸上。
很快,周边的乡亲们闻声赶来,对狼狈匐地的吴忠指指点点。
裴松朗声问道:“为什么偷药材?”
吴忠一声不吭。
有村人猜测道:“别不是想到外面去卖钱吧!要么就是换东西。”
槿荣觉得此人说得有理,放眼整个穷村子,还真就这些药材最能值两个钱。
“不!他是要离开桃花村。”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一样样地摆事实:“昨儿我就发现了。渔人进来的山洞旁的草堆里藏了个包裹和一架竹筏。”
最终的底牌被人掀开。吴忠拧着头,死死地瞪着这个嘴快的小子。
自从渔人到来后,吴忠从乡人们的口中听到了外面世界的样子,心就痒了起来。
他一向认为做人就得建功立业才对,窝在个破村子里算什么本事。可出去需要盘缠。琢磨了几个晚上,吴忠觉得村里也就傻妞儿的稀罕药材能换几个钱。
隔离的动静闹得极大,吴忠趴在墙角,听到槿荣说“要搬到村西”。他知事不宜迟,抓紧来到药屋搂了个遍。
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被裴松抓个正着。
计划不成,乡人们的责骂更让吴忠恼羞成怒。他干脆撒起泼来,撕咬扭滚,使尽无赖的招数。不曾想,还真叫他拽掉裴松的一只袖子。
呲啦一声,葛麻扯裂,露出了裴松小臂上寸余长的伤口,周边的红疹竟然很像村里蔓延的病症。
小小的药屋门前霎时鸦雀无声。
春风卷起竹叶,村里的鸡犬此起彼伏地鸣叫。
裴松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默默无言。他抬起头,对槿荣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一双澄静的眼睛好像在说:“槿荣你看,还是得我搬过去啊。”
槿荣怔愣在原地,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她抬腿走向哥哥,对方却背过身离她更远。
村人们迅速退开几步之外,有的从衣襟里取出叠好的面巾戴上。这可是天花,会传染的!
焦点一下子从偷药贼转移到了新患者身上,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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