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竹马白切黑了》
一周多过去,赵惜阳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医生说可以下床走动一下了。
傍晚吃过饭,宁臣欢便扶着赵惜阳到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赵惜阳像是看见什么,指了指一个方向:“臣欢,去那里吧。”
宁臣欢往那边看了一眼。
夕阳昏黄,一朵朵开得繁盛的玫瑰花如同鸽血红宝石,在金色光线中随风摇曳。
他以为赵惜阳是想看花,便说了声好,扶着人慢慢走过去。
走到花丛边,赵惜阳却很缓慢地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朵茎干被从中折断的玫瑰。
早晨刚下过雨,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像是被风雨打落的。
赵惜阳用指腹轻轻拭去花瓣上的泥,冲宁臣欢露出一个笑容:“送给你。”
宁臣欢几乎没怎么犹豫地接过:“谢谢。”
这些天,他在努力地让自己去适应赵惜阳的一些举动。
虽然更亲密的动作,比如一些贴着皮肤的触碰,他的身体总会下意识地抗拒,但像赵惜阳时不时变魔术一般变出的,用来哄他开心的小礼物,他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地接过。
可下一刻,赵惜阳手腕不知怎地一翻,刚刚落到他手中的玫瑰忽然又不见了。
宁臣欢愣了下,却见赵惜阳已经蹲下身,将那朵玫瑰轻轻放回了土里。
他轻声说:“最漂亮的小玫瑰,还是让它留在它最喜欢的土壤里吧。”
宁臣欢一时没搞懂:“什么?”
赵惜阳笑了笑,一张秋阳般明俊的脸,此刻竟有些苍白。
“臣欢,你让我考虑的事,我已经有答案了。”
宁臣欢抬头,没怎么思考地接口道:“哦哦,那等你好了我们就...”
“我早就好了。”赵惜阳说,“医生说我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很多,恢复得很快,后天就能出院。”
“我只是想让你...再多陪我一会儿。”
宁臣欢愣愣地望着赵惜阳,他忽然有一种预感,预感赵惜阳会说出什么在他意料之外的话来。
他到这时候才有些紧张:“所以你...你的答案是..”
赵惜阳转过头来,夕阳的光落在他眼中,温暖耀眼得几乎让人误以为那是太阳。
他眼睛笑着,声音却很慢:“很抱歉,臣欢,这一次轮到我拒绝你了。”
宁臣欢的眼瞳微微睁大了。
他想过赵惜阳会犹豫,但没想过赵惜阳会拒绝。
赵惜阳不是喜欢他吗?按照常理来说,喜欢他的话,应该是想和他结婚的呀。
他讷讷地张口:“...为什么?”
赵惜阳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发:“我最喜欢的小玫瑰,我不愿意他在我手中枯萎。”
宁臣欢怔然望着他。
赵惜阳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像是仅仅想要替他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臣欢,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笑过。”
“无论我怎么逗你开心,你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好像和我结婚,变成了最让你难过的事情。”
宁臣欢张了张唇,下意识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臣欢。”赵惜阳目光很轻地落在他身上,“从头到尾,你心里那个想要在月色下和他一起跳舞的人,都不是我。”
宁臣欢呆怔怔的,直到赵惜阳低头擦了擦眼角,他的脑子里都还是这句话撞出的余声。
“天晚了。”赵惜阳眼底的光辉闪了闪,“回去吧。”
他朝宁臣欢背后的方向望了眼,轻声说:“有人在等你回家。”
下意识地,宁臣欢回过身,向身后看去。
这片小花园通向医院后门,后门外的街道上,生长着一排上了年岁的梧桐树。
正逢夏时,树冠茂密如云,随风摇动的绿叶下,立着一个身姿颀长、拿着一把黑伞的人影。
宁臣欢有一点轻微的近视,加上傍晚光线昏暗,距离又远,那人影几乎被钝化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在等他回家的傅亭筠,他的身影和身旁的梧桐一样沉默。
啪嗒。
一粒雨滴落在脸上。
宁臣欢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身后那个眼底盛着光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 ...
夏天的雨来得急,顷刻间就暴雨如注。
在更多雨滴砸落在宁臣欢身上之前,一把宽大的黑伞在他头顶撑起。
伞下,是沉默望着他的傅亭筠。
这几天宁臣欢都是医院和工作室两头跑,每天回家都很晚,早上傅亭筠又起得早,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宁臣欢开口都有些涩:“你怎么来这边了。”
傅亭筠道:“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雨,我来接你。”
宁臣欢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带伞,但傅亭筠已经凑过来,把他往更靠伞中间的地方带了带:“先上车。”
车厢内干燥舒适,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车载香薰味,还有清雅冷冽的雪松香,是傅亭筠身上散发出来的。
傅亭筠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宁臣欢擦拭沾在头发上的雨水。
宁臣欢原本很乖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让男人给他擦脸擦头发,但擦着擦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傅亭筠分明就是把他当场了什么毛绒玩具,或者是一只小猫小狗,用毛巾在他脑袋上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揉,力道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宁臣欢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都被揉红了。
“唔...云哥哥...傅亭筠!”
宁臣欢有点气恼地推开在自己脑袋上乱薅的那双手。
他在家洗完头有时候懒得吹,傅亭筠怕他感冒,就会主动过来帮他吹头发。
可那时男人的手分明很轻,会先用干毛巾吸去多余的水,再指尖一点点帮他把发丝理顺,从来都不会让他感觉到半点儿不舒服。
傅亭筠明明是会擦头发的,现在却不知道拿他的头发撒什么气。
宁臣欢对着车窗玻璃一瞧,他现在说是顶着个鸡窝也不为过。
他好气又好笑:“我的头发惹到你了?”
傅亭筠没看他,闷闷地说:“没有。”
宁臣欢:“那你拿它撒什么气?”
傅亭筠不说话。
男人垂着眼,嘴唇抿着,手里攥着毛巾的样子,忽然让宁臣欢想起平时教养很好,但在某些时候冲动做错事,然后还没等大人批评就开始自我反省的小孩。
和男人平时一副疏离禁欲的模样大相径庭。
就...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宁臣欢忍俊不禁,忽然就不气了。
他弯下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凑过去瞧傅亭筠微微偏开的脸。
宁臣欢:“云哥哥,你生气了?”
出乎意料地,傅亭筠很快回答了:“嗯。”
但眼睛还是垂着不看他。
宁臣欢觉得有些好玩了。
他想了想傅亭筠生气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样,要么是他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么是他答应过傅亭筠的事情没有做到。
于是他问:“因为我今天又没带伞?”
傅亭筠说:“不是。”
宁臣欢:“因为我这几天都没回家吃晚饭?”
傅亭筠眼睫颤了颤,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嗯。”
男人眉眼冷峻,五官线条深邃,平日里眼底像是盛着清幽的雪,是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傅氏最高掌权人。
但此刻,削薄的唇线紧抿着,眼睫垂落,好像只要宁臣欢不说,他就会一直这么忍着,一个人在心里生闷气。
像那种...明明很想要人哄,但自己又打死不说的小孩。
宁臣欢忽地扑哧一声笑出来。
傅亭筠抬眼,微蹙着眉,看向少年的眼里有疑惑。
就在他要忍不住问宁臣欢为什么笑的时候,两条微烫的柔软手臂忽然圈住了他的脖子。
少年黑曜石般的眼睛对他眨了眨,撒娇一般地软声说:“对不起,云哥哥,我错啦。我是说话不算数的小狗,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亭筠手脚僵硬,呼吸都停了。
因为他一开始偏头望着窗外,所以宁臣欢要很费劲地凑过来,弯着身子才能看见他的脸。
而后来少年的话越问越多,他的脸也不自觉地越偏越开,到最后宁臣欢几乎都挤到他身上来了。
头发乱糟糟的少年,眼眸晶亮,蕴着明媚动人的光,笑盈盈地对他撒娇。
傅亭筠指尖僵硬地贴着裤缝,几乎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停滞的空气中,他听见自己轻声说:“好。”
就在这时,车辆经过一个减速带,忽然颠簸了几下,宁臣欢两只手都在傅亭筠身上,下意识扑向男人怀里寻找平衡,手臂也将傅亭筠的脖颈圈得更紧了。
而与此同时,他感到男人温厚有力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腰。
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
毕竟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过于奇怪了。
宁臣欢耳根子一红,手脚并用地从傅亭筠身上滚下来。
糟...糟糕。
小时候他去找傅亭筠玩,常常拉着人跑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角落探险,有很多地方连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