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缩缩脖子,老实地在堂中垂首站好,不敢抬头看夫子。
沈兰亭很有担当,心虚地承担责任:“夫子,我错了,今日是我……”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魏某当不得公主称一声夫子,公主心善,莫要寒碜老夫了。”
沈兰亭被阴阳怪气,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作为晋陵公主,她鲜少被人这么怪声怪气地奚落。
魏夫子明明气她来迟,却偏不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地令她同样不快以报仇。
沈兰亭宁愿他大发雷霆怒斥她一顿也不想被这么对待,她明明要好好认错,却被阴阳怪气地堵回。
她站在原处沉默起来,知道自己该道歉又说不出口,生怕再被阴阳怪气。
魏夫子却因为她的沉默而更加生气。
眼看着二人间的气氛越来越僵,女孩子们着急上火又无计可施。她们入宫做伴读,第一日便得罪夫子,甚至大有可能无法继续做下去。
“身为伴读未起劝诫之用,连累公主迟到,是我之过,请夫子责罚我。”
众人一怔,循声看去,只见周寅跪得毫不含糊,令人大吃一惊。
其他女孩子都不是笨蛋,很快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周寅认错,同时在心中暗暗吃惊周寅的反应速度。
二人一位是夫子,一位是公主。他们产生矛盾,作为第三人为哪一方说话都不妥当。而周寅聪明地将过错转移到自己身上,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女孩们越想越觉得周寅这一招太妙,一下子对她大为改观。
太苑中几乎头一次响起一片片女孩子们的说话声。
沈兰亭听有人为自己帮腔顿时生出一股豪气,跟着要跪:“是我贪睡,连累大家来迟,夫子要罚就罚我!”
魏夫子过去教的都是男弟子,首次面对一群女孩,大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无从下手感。他胡须直跳,感受到被法不责众的裹挟。
罚一人是杀鸡儆猴,一群人反倒不好罚。
他本是气沈兰亭不尊师重道,想小惩大戒一番让她不敢再来迟,也好端正学习态度。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只说了一句,公主便委屈得说不出话。他头一次教女孩,显然对女孩的想法了解不足,导致错误的应对方式。
女孩子可以阴阳怪气你,但你不可以阴阳怪气她们。
魏夫子在沈兰亭沉默后着实无计可施,他总不能真不做晋陵公主的夫子,晋陵公主到底是皇上特许入太苑。然而他也有脾气,分明是公主来迟,总不能让他为自己的阴阳怪气道歉。
好在有人递了台阶。
魏夫子不由去看那个最先下跪的女孩,只见她乖巧地跪在那里,像是一切不是她起的头。
她似乎感受到夫子的视线,将头埋得更低,哪怕这样并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却也让人感受到她的驯服与恭顺。
“见过争先恐后讨赏的,求着人罚倒是少见。”魏夫子冷哼,一时之间难改阴阳怪气,“既如此便通通领罚!今日无课,尔等将《大学》抄够百遍再回!”
他虽给出惩罚,却也没再追究来迟之事,更没再说什么不敢当夫子之类的话,算是将此事揭过,给双方一个面子。
女孩子们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各捡了座位坐下。
助教送纸笔来供她们抄录誊写,魏夫子便倒在躺椅中抱着茶盏监督她们。
春晖堂中只有纸笔的沙沙声。
太苑之中不止有春晖堂。
太子、崔骜与三皇子年纪相仿,三人皆拜在太苑院长门下,在春晖堂东面的春光堂进学。
一入太苑,便要从卯时中学到申时,午时留有半个时辰给师生用膳。
午时的半个时辰是学子们难得的放松时刻,宫人们送饭过来,用饭也不得离开太苑。因着不是正规吃饭的地方,食不言的规矩也就没有十分严格,用饭时或饭后他们偶尔会说上两句话。
这里所说的两句话并不是泛指,春光堂中一日下来可能真的只有两句闲聊。
堂中学子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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