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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云居日记(44)

小说:

在柯学片场拿错剧本后

作者:

谟淤

分类:

现代言情

云居冬弥确实有办法搞定这倒霉的手抖问题……嗯,准确来说,他是有完全的把握确定这些外物不会真正影响他的判断和行动,他才会确定这才是当前局面的「最优解」来的。

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打个电话给松田阵平只是为了提醒他们目前的形势还不算安全,别做出格的事情——特别是被公安递offer的两位,没事就别冒泡了,媒体采访什么的也小心一点,鬼知道酒厂的人又会在什么时候——望周知,酒厂人无处不在,如影随形,仿佛会从如何角落里随即生成。

云居冬弥对此表示堪忧。

他本人就算了,酒厂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白州」的长相,公安那边又知情,所以他不太在乎他自己。

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一样,他们目前刚被递公安offer,还没决定未来走不走这条路,不走还好,要是走了这条路还被媒体曝光会很麻烦。

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和TK一样走上了卧底的不归路。

TK。

云居冬弥的思绪因那个代称停滞了一瞬。

他其实最开始确实是想过那人会是公安的人,也想过他可能在酒厂待过,身上的气质和警校有细微的区别,但他没想到TK在警校盯着他是他本人的要求。

「白州」有多谨慎云居冬弥是知道的,能让「他」默许被对方监视,那意味着「他」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和了解。正常的公安不太可能会和「白州」有接触,再结合TK曾在酒厂待过,策划课大概率被酒厂渗入过,目前组内成员大换血过……他们大概是在酒厂遇见的,后面内部爆雷,他出了点事,被「白州」捞下来了。

还有今天的祭司……

嘶,「白州」居然背着酒厂捞了那么多人吗?

这和云居冬弥COS白州期间背着酒厂保留了津川兄弟的信息有什么区别——「白州」该不会也有个类似于「未尽」的文件夹,专门存这些信息吧?

云居冬弥觉得概率不低。

系统文件夹几乎全部锁死,只有少数的少数能点开,能点开的那些都是一些确认为红方的人的资料简介。

这至少证明「白州」确实深入了解过红方的内部情况。

云居冬弥再次鄙夷自己的信息整合能力,那么多线索指向「白州」可能不忠于酒厂,他却硬是等了近两个月才发现。

他迅速收敛了这不合时宜的联想,将注意力拉回现实。

他抵住伤口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尖锐的痛楚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眩晕的迷雾,繁杂的信息卡壳了片刻,又再次涌入脑中,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他不接受自己可能会不清醒,所以云居冬弥永远有办法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我真的要生气了,宿主。】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似乎近在耳旁。

「就算再生气你还是得帮我啊,统。」云居冬弥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是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毕竟我们绑定在一起了,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命令道:「帮我。」

【……好的,宿主。】系统仿佛叹了口气,【如您所愿。】

几乎在指令被系统回复的刹那,云居冬弥感到一种奇异的“抽离感”——并非灵魂出窍,而是对身体控制权的主导地位发生了转移——剧烈的疼痛、失血带来的眩晕、肌肉因疲惫和创伤产生的细微震颤……所有这些生理信号依旧存在,但它们不再干扰「云居冬弥」的操作。

因为目前操作这具名为「云居冬弥」的躯壳的人并非云居冬弥,而是系统。

有时候,云居冬弥对系统的这个功能有点眼馋,毕竟能剥离了所有生理影响,能纯粹复刻他所想的操作的这个能力真的很好用。

非常好用。

就可惜用一次缓冲CD就长达半个月——这半个月他只能用全盲、全聋视角度过了。

因为不这么干,他的CPU真的要烧炸了,就算他现在对这个奇奇怪怪的视角适应良好也不代表他能接受它的plus版。

现在的视角他好歹能稍稍控制,还能保证他的行为举止,通过乱七八糟的信息中找到他所需的部分,但要是plus版……那是纯粹的精神污染,再多信息量他也无法分析,倒不如让系统把最直观的视觉和听觉给屏蔽掉,以免他真的被这倒霉视角逼疯了——他有预感,真的再这么来一次他绝对会疯的。

他想起了他刚记起来的早年黑历史。

那绝对不是人类该拥有的视角。

*

这不该是人应该拥有的视角。

如果说世界是一本厚重的典籍,对正常人而言,他们只能阅读它的插画与只言片语,凭借模糊的预感与情感的共鸣去揣测字里行间的深意——这个正常人的范围不包括白州,至少不包括现在情况下的白州。

在他的眼中,这本书被系统摊开了,所有隐秘的注释、难以解读的文字,甚至是笔墨本身的分子运动,都化作眼前重叠交错的信息、耳边呐喊的音符。

一切的诞生与湮灭皆有迹可循。

一切都是触手可及而又层层嵌套的透明几何。

【闭眼!别看了!】

系统鲜红的警告覆盖视野,白州茫然地看着,艰难地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他试图理解「闭眼」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发现「眼」的概念已经模糊。他失去了关闭这视界的开关,感官与感官之间的界限融化了,无法区分什么是「眼」、「手」、「耳」、「口」。

这些对他来说似乎都是一种东西,没有任何区别。

「我……控制不住?」白州坐在大概能称之为地面的东西上,试图区分手和脚的区别,尝试站起来,「好吵,好烦。」

「吵」并不是单指声音,而是信息本身——它们不再是圆滑的,而带上了棱角和重量,砸在他的意识上,刮擦着他的认知边界。

「你能、关掉吗?我不想看了。」他的语言系统可能出现了一点故障,他忽然开始有点理解不了他说了什么了,「好奇怪,关掉。」

【我试试我试试,你先别动。】机械音带上了急切的色彩,系统看上去比他本人还崩溃,【啊啊啊,我就不该违规操作的,你等等,我找找。】

「可是,你不、违、规,我们就、死、定了。」白州还算冷静地陈述事实,「现在、顶、多疯掉,不会死。」

【闭嘴闭嘴闭嘴!你语言系统都出BUG了就给我安分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一秒、一分钟、一小时,又或者一天?就在白州快要被「吵」到宕机的时候,他忽然再次听到系统近乎狂喜的声音。

【找到了!】系统发出尖锐爆鸣,【你撑住啊,宿主——】

下一秒,世界安静了下来。

白州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仿佛有人关闭了他的感知——也不算「关闭」,而是一种强制性的「覆盖」。

那将他淹没的、带着棱角和重量的信息洪流,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堤坝骤然拦截。

终于安静了。

不是绝对的寂静,而是一种从震耳欲聋的轰鸣,降格为可以忍受的背景噪音,需要处理的信息量暴跌,他眨了眨眼——即使他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好新奇。

他感受到了冰冷而坚硬的地面透过衣料传来的粗糙触感。

他感受到了他跳动的心脏。

他感受到了鼻腔里微弱的气息流动,带着尘埃和铁锈的味道。

世界变得清晰又模糊,带着点失真,就像隔着厚厚的棉絮去触摸——它们毫无意义,无法被解析成数据,无法推导出任何结论。

但正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感受」,像是一个个锚点,将他那即将消散在信息洪流中的意识,一点点地、艰难地拖拽回「白州」这个容器中。

【感觉到了吗?】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过载后的虚弱和急切,【能闭眼——哦不,现在是该睁眼了,来眨眨眼……很好,那我们现在尝试一下站起来……对对,走几步,很好,别摔了……】

白州察觉到要素:「我是感知出现、错乱,不是傻了,别把我当小孩。」

【你没傻,但你快疯了……啊啊我不回怼了,你好好走路,你快摔了!】

「噢。」

语言系统依旧混乱,他无法理解系统的对话的含义,但那缓慢的、仿佛是幼师引导小孩的话语,像是一盏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给了他一个方向。

他不再试图去理解那些感觉,只是在系统的指引下找了个空地,坐下,然后缓慢而试探性地将额头抵在了已经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臂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奇怪,原来这个感觉是松了口气吗?

【欢迎回来,宿主。】系统轻声说,【好了,我们暂且先停一会儿吧,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就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好。」

疯掉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但代价是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重新组装起来的残次品,每一个零件都充满了滞涩感——以及,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概率不能看见或听到除了系统以外的事物了。

「我要保持这样多久?」

【半个月。】系统的声音平稳了些许,强调道,【非必要情况别再让我去操控你的身体,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

【说了多少次不要依赖系统、不要依赖系统,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听劝!】

系统在哀嚎。

云居冬弥安分地坐在的士上,对此稍稍有点心虚,他从最开始就觉得系统似乎比他印象里更稳重、人性化了一点——某种意义上现在的系统比他本人还像个「人」。

云居冬弥觉得这很大可能是他的锅,他好像一不小心……把系统逼得太急了。

「这是特殊情况。」

【这特殊情况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系统丝毫不care云居冬弥难得递出的台阶,【但凡你多相信一点你亲亲同期的实力,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干,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云居冬弥沉默了片刻。

在纯粹的黑暗与寂静中,系统的声音是唯一的坐标,而此刻他的坐标好像生气了。他试图调动逻辑来反驳,却发现那些惯常使用的、冷静的权衡在此刻显得有些苍白——系统向来以云居冬弥本人为中心,就像他所说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损害自身的利益某种意义上也是损害系统的利益。

「他们会被卷进来。」最终,他选择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只是听上去稍显沉闷,「风险……不可控。」

【你以为你就很可控?】系统骂骂咧咧,【宿主,你的「最优解」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把你自己的承受能力算进去?还是说你把我本身也算进了你的承受能力里去了?】

「……你不也算是我的一部分吗?算进去很正常。」

【█¢#%&@β∑~?】

【我实名制赞同松田说的,你就是个我行我素到极点的混蛋!】

*

十分钟前,在指导系统拆完弹后,云居冬弥便瘫在一旁躺尸了。

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没有行动能力,就算他现在面前再出现20个邪教徒他也能赤手空拳单杀对方——只能单杀,他目前的半瞎视角能靠系统报点干掉对方,但他还没学会留手。

就是他稍稍有点累。

好困。

【别闭眼,你现在看上去看上去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你想随机吓死一个人吗?】

云居冬弥觉得系统在污蔑他,他虽然现在看上去肯定不太好,脸色有点苍白,但他穿着黑衣,他还简单处理过伤口,虽然现在裂了,有点血崩,但身上的血浸湿了也显不出来,他们怎么可能被吓到——就算被吓到了也是对方心理素质不行,连这点血都看不了。

「不要污蔑,我还好。」云居冬弥有点不满,坐起身来,「就算是现在我依旧能无伤速通警察厅。」

【呵。】系统阴阳怪气,【那你能速通警校组吗?】

「……不能。」

云居冬弥莫名开始有点怀念酒厂了,至少酒厂那边不胡把他的异常当作异常,只是会觉得他又在发哪门子疯。

按他对这个视角的适应程度来推算,他估计每年都会有几个月处于这个情况,那公安和酒厂肯定见过他这个状态,对他的异常熟视无睹,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会帮忙掩饰一下他的异常。

但警校组不会。

他们会担心,会观察、试探、追问,会用那种混合着关切与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又做出了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不该做出的选择——没有恶意,这种纯粹的善意反而让云居冬弥感到无所适从。

还不如夹着点恶意。

这样云居冬弥好歹清楚该怎么应对……纯粹的善意除了接受制裁和回避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或许不该示弱的。」云居冬弥反思了一下。

「白州」在酒厂和公安面前从来没有示弱过,他强势、漠然、我行我素,一旦做出选择绝不回头,会强压着对方按他的想法来执行,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想法——他也不需要考虑。

酒厂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白州」偶尔的“失常”——比如突然对某些细节展现出非人的洞察力,或是像现在这样失去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些需要支付的代价,或者是某种不愿示人的底牌。只要任务能完成,只要他的价值依旧存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异常便无足轻重,甚至可以帮助他在酒厂维持所需的非人气场,以免别人透过他稀碎的演技看到他本人。

深究他人的秘密在酒厂里是取死之道,就连琴酒也不会多问一句,顶多嗤之以鼻,嘲讽一下。

公安那边「白州」则一直都是主导者,他不需要去管太对。

白州手里捏着不少公安不想曝光的东西,明里暗里帮他们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麻烦,甚至他还从酒厂手里捞过他们的人。

这种合作建立在一种危险的平衡和互有所求之上,公安大部分人对他的种种异常,与其说是容忍,不如说是不得不接受的合作条件之一。他们或许会提供必要的支援,也会默契地帮他掩饰状态不佳的时期,但这并非出于关心,而是出于对等实力的尊重(或者说忌惮)和利益考量。

但警校组那边不行,他们在意的仅仅只是「云居冬弥」本身而已。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系统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最好想想怎么应付你那些敏锐过头的同期。】

「……」

云居冬弥难得感到了棘手。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种生涩的隔阂感。系统屏蔽了他的视觉和听觉,但并未完全剥夺他的触觉、嗅觉,以及对自身肌肉运动的感知。他还能像往常一样控制身体,只是之前信息量爆炸久了点,这种感知变得迟钝而遥远,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在触摸世界。

啊,好麻烦哦。

云居冬弥用衣袖蹭了蹭脸颊,擦掉脸上似有似无的冷汗:「一会儿报点,统。」

【……嗯?】

「告诉我周围的环境,人的位置,他们的动作和可能的意图——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转述,以及,我需要同声传译,尽量模仿语气。」云居冬弥等量代换了一下他平时的日常,总结道,「我需要看起来只是……累了,或者失血过多导致反应迟钝。」

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在处理这个请求。

【明白了。】系统的声音再次变得平稳,带着执行指令时的绝对精确,【前方三点钟方向,松田阵平正在靠近,距离十米,步伐急促,即将进入电梯;萩原研二在水族馆进门处,正与医护人员交谈情况;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九点钟方向,被两名警察拦在警戒线外,交涉中;伊达航在协助疏散最后一批围观群众。】

【松田阵平进入电梯,准备翻上来。】

【他上来了。】

*

松田阵平动作利落地翻上了电梯箱顶部,金属板发出轻微的响动。

黑发青年安静地坐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上,身旁瘫着位被捆绑得死死的中年男性。云居冬弥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他仿佛提前预料到松田阵平会在这个时刻翻上来,朝对方悠悠打了个招呼,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如果不是他衣服那片仍在缓慢扩大的深色痕迹,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松田阵平几乎要以为这人只是坐在电梯井内放松心情了。

“你还挺会挑地方。”松田阵平压下心中莫名浮起的违和感,迈步走过去,蹲下身想检查他腹部的伤口,“伤得怎么样?”

云居冬弥心虚地回避了一下,他偏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对方的脸上,微微一笑:“还行,没什么问题。”

很好,那就是有很大问题,但凡这混蛋真的问题算不上大,他就根本不会提「问题」二字。

“没什么问题?”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在压抑的环境中透着点压迫感,“那你躲什么?”

“条件反射。”云居冬弥煞有其事,隔着衣服摩挲了一下吊坠,平静地偏头看向身旁倒地的人,“这里的血大部分是他的,到时候让他们先把这家伙捞下去,那个祭司给他捅了两刀,我简单止了个血但估计他现在失血有点严重。”

“那你呢。”

“比他少点。”

“是吗?”松田阵平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问,“祭司和你什么关系?”

“可能算是……债主关系?”云居冬弥思考片刻后笑了笑,毫不掩饰,“现在大概是受害者与加害者的同事的关系?不过按他的说法是偏执者与被偏执的人也说不定……嘶,你干嘛?”

脸颊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云居冬弥挥开他的手,没有还手,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有话好好说。”

“你的眼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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