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个官员正慷慨激昂的弹劾大理寺卿,细数他数十条罪状,并罗列出一堆的证据,大有不告倒此人不回头的架势。
众位官员的表情有些微妙,谁都知道大理寺卿与盛郡王关系很好,并且对盛郡王十分的推崇,现在这人弹劾大理寺卿,无疑是在跟盛郡王作对。
一个小小的御史敢这么做,究竟是谁给他的胆量?或者说……他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而皇帝果然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当即便摘了大理寺卿的乌纱帽,并且当堂羁押进大牢,稍后再继续发落。
几乎所有人都了解到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皇上要对盛郡王下手了!朝中之人分为几派,一派是坚定的保皇党,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派是保皇室党,他们觉得皇上膝下无子,应该从皇室侄儿中挑选一个过继封为储君,这一派人大多都很支持盛郡王;还有一派是中立党,他们往往选择认为对的或者对自己有利的,而不拘泥于哪一派。
在中立派看来,皇帝的决策不一定就是对的,而盛郡王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完全不用急着站位,免得得罪了下一位真正的帝王。他们宁可不要从龙之功,也不要成为下一任帝王的眼中钉。
启隆帝的态度太过坚决,让盛郡王一党的人想要求情都没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禁卫军把大理寺卿拖走。
“朕看张厚此人就很不错,大理寺卿一职,就由他来暂代吧。”皇帝为了以示自己的公正,特意选了曾经让他不满的大理寺少卿张厚赖担任大理寺卿一职。
众位官员有些意外,这个张厚不是之前因为查太子一案,引得皇上大怒的大理寺少卿?怎么皇上如此大方的把他给提拔上来了,他们还以为皇上会因太子之死而迁怒于此人呢。
启隆帝当然不是多大度的人,他提拔张厚不过是做给别人看而已。他要天下人知道,连张厚这样的人他都能重用,所以现在被他罢免的人不是他出于私情,而是因为此人真的犯了滔天大罪。
说来,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块遮羞布而已。
晏晋丘低着头事不关己的站着,这样子放在其他人眼里,就觉得显王不愧是显王,真是云淡风轻。要知道,如果盛郡王失势,那么显王继位的可能就更大了。
可惜这位偏偏是个不喜权势的,实在是浪费了那满腔的才华。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弹劾大理寺卿的御史是皇上安排的,就连晏伯益也同样这么认为。散朝以后,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御史,转身就准备离开。
“盛郡王”宁王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语带感慨道“现在的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说呢?”
“宁王近来不是身体不适既然如此不如少管闲事在家多休息”盛郡王冷冷拱手“先行一步告辞。”
“啧”宁王摸着下巴看着晏伯益疾步走远偏头看了眼不远处不紧不慢走着的晏晋丘眨了眨眼也许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朝中多有动荡换下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而这些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与盛郡王来往密切或者对盛郡王极为推崇的人。
普通老百姓只以为皇帝因为死了儿子在发疯却不知道这是在进行朝政之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很多以前与晏伯益关系亲近的官员近来是如履薄冰甚至是断了与盛郡王府的往来以示自己的立场。
“究竟是谁泄了密?!”晏晋丘沉着脸看向屋子里的几个谋士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可是此刻他却有些怀疑其中有人出卖了他。
那些被清算的官员有些与他面上根本没有任何往来可是即便这样皇帝也发落了他们这说明皇帝已经知道他们私底下有联系了。
可是皇帝是如何知道的?
“郡王爷
见他们这个样子晏伯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疲惫的揉着额角道;“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
“皇上已经下定了主意要与郡王爷您过不去我们不如……”其中一个谋士的话没有说话就被晏伯益瞪了一眼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都退下。”晏伯益既然已经怀疑这些谋士自然不会真的跟他们商议重要的事情所以把人都赶出书房后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原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谁知道事态竟然急转直下把他逼上了绝路。
如今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要么狠要么死。
他紧了紧拳头起身朝正院走去。
显王府中华夕菀用手绢擦着脸摇着扇子道:“这才五月天气怎么热得这么厉害了?”
“奴婢也觉得今年格外的热”白夏给华夕菀打着扇子轻笑出声道“你别恼我给您扇一扇就没那么热了。”
“有些闷热可能是要下雨了”华夕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再给我做一碗冰片银耳来热得心里发慌。”
“王妃,您不能吃多了寒性的食物,今日一早你已经用过一碗了,白夏替她摇着扇子,“要不奴婢给您泡一杯凉茶吧。
华夕菀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闻言也只好叹息道:“行,你们也下去喝一碗。拉了拉身上薄纱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见晏晋丘进来也没有动一下。
“这是怎么了?晏晋丘穿着整齐的衣袍,见华夕菀热得满脸通红,当下便道,“怎么屋里没有用冰?
“这才五月就开始用冰,等到六七月怎么办?华夕菀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还穿着在外面的衣袍,便道,“你怎么还穿这么厚?
晏晋丘脱下外面的袍子,当下便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回头见华夕菀还趴着,便上前道:“我们去湖心亭坐坐,那里通风,肯定凉快不少。
华夕菀接过白夏呈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茶水进入喉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凉爽,也让她总算有了点精神:“走吧。
湖中的荷花已经打起了花苞,华夕菀趴在亭中的石桌上,懒懒的道:“我看你今天的脸色挺好,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自从娶了你,我天天都在发生好事,晏晋丘给她倒了一杯水,“难道我以前心情不好?
“别说甜言蜜语,华夕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有几个时候开心过?
晏晋丘闻言心头微动,随后便朗声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华夕菀懒得搭理他莫名其妙的感情发作症,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吹着清幽的凉风,感觉自己连心里的烦躁之意都消失了不少。
夫妻二人刚凉爽了没半刻钟,宫里又来消息了,说是太子妃快生了。
“快生了?华夕菀愣了愣,这似乎还没有足月?
木通道:“宫里已经传出消息,说太子妃进了产室,不过已经快一两个时辰了,小皇孙一直没有动静。
华夕菀与晏晋丘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晏晋丘道:“既然如此,就先等等看,我们现在匆匆进宫也不合适。
太子妃产子顺利还好,万一不顺利,他们现在进宫那不就成了皇帝的撒气筒?
又过了一个时辰,宫里传出的消息仍旧是小皇孙还没有出来。
然后夫妻二人用了一顿午膳,睡了一会觉起来,宫里再次传出消息,小皇孙还没有出生。
这时正是雷阵雨即将来临的时候,只见天上乌云滚滚,狂风大作,眼看着就要下一场暴雨。
当第
一声惊雷响起的时候,瓢泼般的大雨终于倾泻而下,华夕菀看着院子里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小花朵,心中莫名有种直觉,太子妃这个孩子或许能生下来,只是生下来以后,面临的也许不是祝福,而是别的。
在夜晚降临的时候,突然一阵惊雷响起,京郊的皇陵旁的一颗松柏突然被雷劈断,连带着烧了旁边一座用来守陵的房子,虽然雨势很大,可是整座房子仍旧被烧得一干二净。
“生了!”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太子妃诞下一位皇孙。”
“报,皇上,皇陵柏树被雷劈断,守陵人住的房子也被天火烧得一干二净。”
“报,皇上,京郊出现天火,燃烧民居十余所!”
孩子的哭声与雷声不断的响起,可是现场的气氛冷凝住了。
在皇孙出生的当头,突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连皇陵的树都被雷劈了,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个小皇孙的出生,带来的是凶兆啊。
启隆帝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良久后才强忍下心头的怒气:“准备祭坛,朕给先祖上香。”
世间就是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即使他不介意这个孩子,可是在其他人眼里,这个孩子代表的只有不详。
启隆帝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逼迫的味道,可是在今天,不管他信不信所谓的天命,也不得不告罪先祖,不然便是不孝。
又或者,这不是人为,真的是先祖对自己所作的龌龊之事表示不满?
越想越觉得可怕,他回头看了一眼产室方向,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圣旨最终没有颁发出来。
他不想死后落下一个昏君的名声,再等等吧,日后再想办法。
朝堂之上,一个官员正慷慨激昂的弹劾大理寺卿,细数他数十条罪状,并罗列出一堆的证据,大有不告倒此人不回头的架势。
众位官员的表情有些微妙,谁都知道大理寺卿与盛郡王关系很好,并且对盛郡王十分的推崇,现在这人弹劾大理寺卿,无疑是在跟盛郡王作对。
一个小小的御史敢这么做,究竟是谁给他的胆量?或者说……他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而皇帝果然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当即便摘了大理寺卿的乌纱帽,并且当堂羁押进大牢,稍后再继续发落。
几乎所有人都了解到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皇上要对盛郡王下手了!朝中之人分为几派,一派是坚定的保皇党,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派是保皇室党,他们觉得皇上膝下无子,
应该从皇室侄儿中挑选一个过继封为储君,这一派人大多都很支持盛郡王;还有一派是中立党,他们往往选择认为对的或者对自己有利的,而不拘泥于哪一派。
在中立派看来,皇帝的决策不一定就是对的,而盛郡王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完全不用急着站位,免得得罪了下一位真正的帝王。他们宁可不要从龙之功,也不要成为下一任帝王的眼中钉。
启隆帝的态度太过坚决,让盛郡王一党的人想要求情都没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禁卫军把大理寺卿拖走。
“朕看张厚此人就很不错,大理寺卿一职,就由他来暂代吧。”皇帝为了以示自己的公正,特意选了曾经让他不满的大理寺少卿张厚赖担任大理寺卿一职。
众位官员有些意外,这个张厚不是之前因为查太子一案,引得皇上大怒的大理寺少卿?怎么皇上如此大方的把他给提拔上来了,他们还以为皇上会因太子之死而迁怒于此人呢。
启隆帝当然不是多大度的人,他提拔张厚不过是做给别人看而已。他要天下人知道,连张厚这样的人他都能重用,所以现在被他罢免的人不是他出于私情,而是因为此人真的犯了滔天大罪。
说来,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块遮羞布而已。
晏晋丘低着头事不关己的站着,这样子放在其他人眼里,就觉得显王不愧是显王,真是云淡风轻。要知道,如果盛郡王失势,那么显王继位的可能就更大了。
可惜这位偏偏是个不喜权势的,实在是浪费了那满腔的才华。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弹劾大理寺卿的御史是皇上安排的,就连晏伯益也同样这么认为。散朝以后,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御史,转身就准备离开。
“盛郡王,”宁王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语带感慨道,“现在的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说呢?”
“宁王近来不是身体不适,既然如此不如少管闲事,在家多休息,”盛郡王冷冷拱手,“先行一步,告辞。”
“啧,”宁王摸着下巴,看着晏伯益疾步走远,偏头看了眼不远处不紧不慢走着的晏晋丘,眨了眨眼,也许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朝中多有动荡,换下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而这些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与盛郡王来往密切,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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