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上的波纹一圈圈荡开,最终归于平静。
过了半晌,水池中央伸出来一张白皙的手,它攀上池壁,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从水池里爬了出来,血水从他肌肤滑落滴答在石砖上。
鹤九霄以长枪对准它,花眠拔出了剑。
空气冰冷到极点。
它宛如野兽一般伏在地面上,耳朵捕捉着细小的响动,忽然抬起被长发盖住的头颅,发出阵阵低吼。
这是动物捕猎的姿态。
“小心!”鹤九霄将花眠推开,用长枪抵挡住了它的进攻。
它神似苟芒,却又不完全像。
皮肤之下,是蠕动着的红色丝线,手指和脚趾似乎还没长好,被蹼连接着。尤其醒目的是胸口上一个漆黑的洞口,伤口崎岖,骨头都漏出来了,很难想象是经历了怎么的伤害,还能在这样的状况下活着。
他这次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同,那时他对她发起攻击,虽有兽性更偏近于人。如今不仅容貌变化了,是完全认不得人了,他的咆哮和撕咬就是一个野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应该就是苟芒,别杀死了。”花眠嘱咐道。
一面说着,一面用剑袭击过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鹤九霄看准时机,从一侧横扫,它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他将长枪旋转压在苟芒的脖颈处,一脚踩着他的腰部,他一时无法起身,如干涸的鱼一般扑腾起来。
“阿眠,快用屋梁上的纱布将他缠起来。”鹤九霄对她喊道。
花眠听到他的称呼,怔了一下,随即用剑斩下垂纱,先将他的手腕和双脚绑了起来。
鹤九霄用臂肘将他击晕。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当时遇见他,他也是这样?”鹤九霄说着,踢了苟芒一脚,“得亏你心善,没把他杀死,这简直比血尸还可怕。”
花眠挠挠头:“当时根本没打过……”
“真是便宜他了。连个衣服也不穿,不知廉耻。”说着,鹤九霄又欲踢上一脚,花眠连忙阻止了他。
“咱们还是快带他离开吧,要不然遇见血尸可就危险了。”
两人用捡来的木片和白纱做了一个简易支架,鹤九霄不情愿地将披风脱下来给句芒盖着身体,两人开始往回走。
鹤九霄在前面拖着,不时有小石块的阻碍使担架上的人震起来又落下去,花眠走在支架在画出的平行线内,很是担心。
终于离开了地下,鹤九霄封好了出口,两人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
“好久没见过这样好的阳光了。”花眠用手隔开刺眼的光线,心中愉悦。
“是啊。”鹤九霄朝她笑笑。
他十分怀念这样的感觉,和她一起死里逃生,暂得喘息。
眼前人沐浴在阳光下,微风抚过发丝,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来。
忽然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你不害怕太阳吗?”
“为什么要怕?”花眠不解。
“就比如说,阳光会刺痛皮肤什么的……”鹤九霄走过去检查起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你该不会以为人族怕太阳吧?堂堂一族之长,怎么这点常识也没有。”花眠嗔怪着笑道。
这时候难道她还没有完成转化吗?鹤九霄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
“是我忘记了。”
“哎……不如……”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道。
花眠让鹤九霄先说。
于是他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去东池吧,这里应该离你家挺近了,算起来你应该好久没回去了。”
“你果真和我想得一样!况且如今苟芒有伤在身,古昏原遥远,可以先回东池给他医治,之后我们再动身。”花眠本来还担心去东池的提议,他也许会很难同意,毕竟他一个妖,前往人族居住地肯定会很危险。
“没想到,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扑过去,抱住他,两颗心依偎在一起。
“这么说,你愿意跟着我。愿意之后和我一起回妖族咯。”鹤九霄在意的却是另一点,他一手勾过她的背将她拉近了许多,而后紧紧环绕着她,“那你得让我多抱一会儿。”
花眠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周围静悄悄的,爱意却很喧闹。
是夜,苟芒还未醒过来,不过手和脚已经分化完了,像个正常人类了,胸口的伤口似乎也在逐渐愈合。
可巧今天是个好天气,月亮如圆盘般挂在无云的暗蓝天幕上,借着月光周围的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
鹤九霄看护着火堆守夜,花眠睡在他身旁,不时翻动身体,发出喃喃的低语声。
月光在落在他的睫毛打下阴影,他细细端详着她,用手穿过她的发丝,冰凉而轻柔,他目光落在她的眉眼,滑过鼻梁,最后停在双唇。
他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他将手放在她旁边,用食指轻触她的指尖,一阵欣喜涌上心头,于是便心满意足般嘴角微微扬起来。
夜已过半,鹤九霄有了倦意,于是靠在树旁闭目养神。
谁知才刚阖上眼,周遭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
他立刻抓起身旁的长枪,待他睁开眼时,干枯如尸鬼的怪物已经扑了上来,它伸出长长的獠牙,贪婪地盯着他的脖颈,口水已经流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从他锋利的下颌旁滑落,它的长发被风吹动拂过他的咽喉,鹤九霄浑身一震,发出一声闷哼。
他极力瞥向花眠躺的地方,那里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立即明白了眼前的就是她,不过比他预想的要瘦弱很多,皮肤贴近骨骼,而且十分苍白,应该是饿了很久了。
她撕开他身上的盔甲,剧烈起伏的胸腔在月光照耀下仿佛渡了一层白光,她指甲滑过他的胸口,流下一道殷弘的血迹,血色相称之下,衬得健壮的身躯更加诱人。
她吞咽了口水,便吮吸起血滴来。
灼热湿润的触感从胸腔上传来,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沙哑:“你要是这样,那我今晚可就不睡了。”
说着,他揽着她翻身扭转了局势,手掌强硬地撑开她绻缩的手指,将她扣在树上,花眠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望着坠到小腹的血滴,不住地发出怒吼。
“你总是这样心急。”他显然有些无奈,“来吧,这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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