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见我!可恨我当时怎的就没有掐死你……”
谢文喆摘下风帽,扫了他一眼,对齐保庭道:“齐大人,太吵了。”
齐保庭心中无奈,然而这里的狱卒都已经叫他打发出去了,便只好亲自上手,去拎了个实心的木棍,瞄着巩夕的肋骨就是一杵,这一下怼的实着,巩夕正骂的开心,冷不丁这一下捅的咬了舌头,顿时唇角流血。
谢文喆看了看齐保庭,又看了看巩夕嘴角的血迹,赞道:“想不到齐大人还是个武林高手啊!”
齐保庭被他调侃的尬笑,说道:“相爷吩咐,不敢怠慢。要不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谢文喆一笑,道:“我与这巩夕的过节,齐大人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此时你出不出去都是上了我的这艘船了,不如留下听个全本。”
齐保庭已经认命了,眼瞅着谢相的贼船他是下不去了,也只好就老老实实的盼着这船行的稳些。
“下官自是唯谢相马首是瞻,只是此处毕竟是大理寺司狱,人多眼杂,下官不妨去将底下的人都遣一遣,免得扫了谢相的谈兴。”
“嗯,那便有劳齐大人了。”
齐保庭出去给他们把风,此时狱中便只剩三人。巩夕见那捅的一手好肋骨的齐保庭走了,这才开口恨恨道:“谢文喆,我今日倒要与你理论理论!我巩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这般害我!”
“哦?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便不能害你么?”谢文喆讽刺的笑道:“那我倒要问一问巩大人,张家军也没有分毫对不起你,你又为何要去害了他们?”
巩夕噎了一噎,随即愤愤道:“你莫要拿这些话来与我抬杠,你搬出张家军来不过是借他们的名义来为你自己的倒戈找个好听的借口罢了!说起来还是你主张克扣的军饷!如今倒好像是自己是苦主一般,少与我在此惺惺作态!你若不从中运作放我出去,我便将你手中有曲王勾结旅国的密旨一事透漏出去!到时咱俩谁都好不了!”
谢文喆听着他说的话,越听越觉得有趣,听到最后甚至为他鼓起了掌:“巩大人好打算!可见不逼至绝境,你是不会动脑子的。不过可惜了,到底是个猪脑子,便是绞尽脑汁,想出的也不过是个笑话。”
“谢文喆你别以为自己多厉害!”巩夕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我手中也有你的把柄在!”
“那可有趣了,不知深陷牢狱的巩大人,要如何将消息传出去呢?”
巩夕的笑僵在脸上,他焦虑的摸了一把头发,手中便缠满了发丝,纠结在五指上,恰如他此时绝望的心绪。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明白了。
“这一切……难不成都是你计划好的么?”巩夕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算计我,将我推上户部尚书的位子也是你故意的……你算准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动国库的银子……你也算准了君上因为旅国的事情而封我的口,我便是知道再多你的把柄,也再难说出……”巩夕看着谢文喆面上的微笑,终于颓然的放弃了挣扎:“这一切从最初便是一个圈套……可是……可是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般的与我过不去!”
“答案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可是你偏就不信。今日我发了慈悲,赏你个明白。”谢文喆说着,转身帮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人褪掉了风帽。
巩夕原本以为跟在谢文喆身后的这人是左相府上的那个贪财的随安,谁知竟不是。可是面前的这个青年,他也只是瞧着面熟,一时间也认不得,不由得问道:“这是谁?”
谢文喆冷笑道:“怎的,是巩大人亏心事做的多了么?竟连苦主也不认得了。”
巩夕有些懵,看看谢文喆,又看看那高个子的青年,突然灵光一现,高声叫道:“你……你是张野不成?”
张野并不说话,甚至好像连看巩夕都嫌碍眼一般,倒是巩夕震惊到声音都扭曲了:“张野……张家军……谢文喆……你们竟是一伙的?是了,是了!原来张家军一早就想靠开边贸来养兵!你们张家军侵占税款,我这个户部尚书反而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谢文喆朝他一笑:“可算是想明白了,如此黄泉路上也能当个明白鬼了,真是可喜可贺。”
巩夕此时方才明白,从他踏上仕途的那一刻,便都是一步步踩在陷阱中,他们叫他实现了毕生的愿望,然后又在他的至高点将他推落深渊——这一切都是在为张忠义,为张家军复仇!
巩夕颓然的顺着栅栏瘫坐在地,此时已然明白自己再与生路,他将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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