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良已然是百毒不侵,只要照常发俸禄,其他一切都能忍。不仅如此,他的算盘拨的越来越溜,竟渐渐有些游刃有余的意思了。
巩夕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烫手山芋,到底是正经的金司郎中,无缘无故的训斥一番反倒显得他这个户部尚书为人刻薄。巩夕进退两难,只好摆出一副严肃神情来,对谢文良的进步视而不见,并且不断的加重他的工作量。
谢文良自是有所察觉,他越来越忙,已然连去茶楼听书的时间都没有了。然而这倒使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犯了犟,上官为难他,他偏要做的叫人挑不出错来,叫那给他小鞋穿的人无话可说!
谢文良已然核对完了去年户部一整年的开支,如今正在算今年的账,他五指翻飞,算盘被他打的清脆,但这动作流畅,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便是今年全部的支出账簿了吗?”谢文良叫住旁边经过的九品文书问道。
“今年的都在这儿了,怎么谢爷你还嫌这差事不够多啊!”
“可是我怎么没见西路军军饷开支呢?”
那文书大惊失色,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哎呦,我的爷,你可小声点,这事儿在户部可是个禁忌呢。”
谢文良听话的压低了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您来的晚不知道,前些时上面有命令,不再支付西路军花销了,如今西路军的粮草军饷都是由那张将军自掏腰包的。”
“这怎么可能?”谢文良听了这话不禁大声嚷起来,见那文书拼命的眨眼挥手,这才咬咬牙压压火气,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张将军整合了西路军打退旅国,如今还为咱们大曲驻守戍边,然而这粮饷还要自己想办法?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说啊,大家听说了都在为张将军报不平,但这是上面的意见,咱们也没有办法。”
“上面?哪个上面?可是户部尚书巩大人吗?”
那文书挠挠头道:“大概是吧,我也搞不懂……唉,大人你要去哪儿?”
谢文良迈步就往出走:“我去找巩大人说道说道!”
那文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啊……”
巩夕见到怒气冲冲的谢文良时心中一惊,兴许是自己给谢文良穿小鞋的动作太明显了,叫这傻小子察觉了?想着若谢文良闹起来可能不好看,便将他单独叫到一处荒僻偏殿说话。
巩夕满脑子都是应付谢文良的说辞,可是面上仍是一片慈祥,笑着对谢文良道:“文良在本官面前不必拘束,你我二人坐下说话便是。”说罢拉了椅子来与他隔案对坐,倒是个促膝长谈的氛围了。
谁知谢文良开口便是:“尚书大人可知军饷之事?”
巩夕叫他这样一问便是一愣,脑子差点没转过来:“什么军饷?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谢文良义正言辞:“尚书大人可知,兴王曾留下一言,一国之赋,十分为率,八分以上养兵,其中西路为国之剑盾,可占其六。”
巩夕点头:“这我倒是知道……”不过他还是搞不懂谢文良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大人既是知道,那为何今年的西路军的军饷支出在户部毫无记录?”
巩夕皱眉:“停发军饷自是有停发的道理,你区区一个金司郎中,莫要僭越!”
谢文良怒不可遏,大声嚷道:“如此克扣军饷,岂非叫戍边的将士们心寒!”
巩夕无语,他的前任就是因为在朝中直言了这件事,结果被谢相直接怼到致仕的,如今这位小爷又来他这里闹……他原还质疑为何谢相要给亲兄弟为难,如今算是明白了,要是他有这样一个跟自己唱反调的弟弟,只怕自己也不会兄友弟恭吧。
一旦确定谢相也不会保着谢文良,巩夕说话便没了以往的客气:“谢郎中莫要胡搅蛮缠了,你若是闲得慌,就将前年的赋税再算过一次罢!”
谢文良蓦地起身怒道:“你身在其位而不作为,户部亏空不查,宫中用度占了赋税半数有余你也不理,反倒克扣起前线保家卫国的战士们的用度了!”
“大胆!”巩夕拍案而起:“你这般无理取闹,哪里有个官员的样子!如今户部屡屡赤字,那军费年年耗资甚巨,削减亦是情理之中事,倒叫你在此处与我大呼小叫!”
谢文良冷笑一声:“削减?自元月起西路军军饷开支户部账上一文也无!扣将士们的血汗钱倒是干净利落,宫中开销却愈加庞大!可见这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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