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深知眼前的夫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他心中懊悔不迭,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恨自己被迷了心窍,竟然轻信了宁二小姐那番信誓旦旦的鬼话。
大小姐又岂是她口中那般软弱可欺,毫无背景和根基,任人摆布。
那个女阎王说了,二小姐让他干什么那他便干什么,只不过针对的对象是要换一换了。
如今看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反而是宁二小姐。
王武生怕在暗处观察他的女阎王认为他怠慢了,赶忙说道,“夫人请看,这是宁二小姐给小人的荷包,小姐说这便是我二人的定情之物。”
“这个荷包还是今日午后,二小姐与小人幽会之时赠与。”
王武挣脱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宁玉涵心头猛地一震,这正是她给王武装银子的荷包?怎会摇身一变成了定情信物?
然而,她心中有数,自己又岂会是愚笨之人,怎可能会用贴身之物盛放银子转交予他人。
尤其是这种她看不起的泥腿子,就算是自己的鞋底,她也不想让这种泥腿子沾染。
这个荷包不过是她让丫鬟随意寻到的,根本不可能有她的个人标记。
这可算不上证据。
很快这个荷包便呈到了杜氏的手中。
杜氏本欲直接将眼前的贼人打杀,但陆氏就站在她的身边,让她无法在明面上蒙混过去。
怎么就这么巧,王武刚喊出承恩侯府这四个字就让程夫人听到了呢?
杜氏都要怀疑程夫人是刻意等待此处的了。
她打开荷包,将里衬翻出,顿时心中一凉。
只见里衬上赫然绣着一朵荷花。
都是对这朵荷花再是熟悉不过,女儿当初取名时她本欲用个菡字,但找寺庙的高僧算过,荷花喜水,寻常用度中有荷花倒无大碍,但若是取在名字上对女儿命格有有损。
于是便用了涵字。
不过宁玉涵院里的用度上杜氏都喜欢吩咐丫鬟点缀上一朵荷花。
这么多年了,宁玉涵早已习惯,没想到如今这朵荷花却成了她和王武之间有私情的证据。
宁玉涵见杜氏的表情阴晴不定。
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立刻回过神来,毕竟是宁家的东西,杜氏恐怕真的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她心知不管宁瑾瑜是用何种手段将王武策反,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尤其是还当着外人。
宁玉涵心一横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来。
“请娘相信女儿,女儿此前从未踏足过豫州,又怎会与如此粗俗鄙陋的花匠扯上关系!”
“况且女儿正与镇国公世子议亲,世子他风华正茂,才华出众,仪表堂堂,女儿对他早已倾心许久。”
“女儿一心想要嫁给世子,怎会放任自己在这个关头出现如此闹剧,更何况有世子珠玉在前,女儿怎会再看上这种人。”
“定是这王武受人指使,陷害女儿,还请娘明察。”
宁玉涵正好说到了杜氏的心坎里。
玉涵好歹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官家女儿,王武这样一个粗俗浅陋的人放在平时,女儿恐怕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于他。
此人和镇国公世子相比,一个是在天上云端,一个是在地底泥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选谁。
杜氏当然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
陆氏勾起一丝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依宁小姐所言,此时此刻才是小姐与此人的初次相见了?”
宁玉涵方才最后一句本是想讲话题引到王武是受何人指使。
她非常肯定,此时发生的一切和宁瑾瑜脱不了干系,她只是没有想到宁瑾瑜看着不声不响,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况且此时还有承恩侯夫人在场,宁玉涵自然想要不遗余力的往宁瑾瑜身上泼脏水了。
就算程元煜再喜欢,侯夫人不同意,宁瑾瑜勾搭程元煜的盘算也都是一场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她楚楚可怜地看向陆氏,“回夫人,您有所不知,宁家是昨日刚到豫州,小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
杜氏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女儿说的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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