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与某个夜里不可言说的梦境微妙重合,同样是不讲道理、理直气壮坐在身上的问自闲,同样是暧昧的姿势,肌肤相贴。
只是地点不同了,从宽敞的双人床变到狭窄的车座椅上,他所触摸到的肌肤也不再冰凉,反而一阵阵发烫,像茶壶里冒出的热气。
扣子解到第二颗时,问自闲伸手把后颈上的抑制贴摘下来了。他目光如鹰,牢牢锁定面前的Alpha,一旦这人做出任何不符合他的心意的行为,立马就会被像囚犯一样限制所有动作。
没有了抑制贴的阻隔,Omega的腺体里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信息素,车厢里弥漫着风雪的气息,宛如北风过境,西伯利亚寒流越过高原一路南下,冬天提前降临在邯知怀里。
但他还喝了葡萄酒,所以凌冽的风雪当中又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果香。
好像一个葡萄冰淇淋。
再加上荔枝味的话,就是缤纷果切冰淇淋。
邯知被自己的联想幽默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分神想这个。
他的手掌还扶在问自闲的腰间,不自觉地收紧了。确实是十分纤细,和梦里的一样,一只手几乎可以握得过来,只是由于曾经的工作训练,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在小腹上。
但还是好软啊,稍微用力一点便会陷下去。
问自闲在他身上轻轻喘了一声,腿夹紧了点。
邯知:“.........”
一瞬间宛如过电,酥麻的感觉一路闪着火花传回大脑中枢,邯知立刻察觉到身体一些微妙的变化,心中警铃大作,对自己大喊:
邯知!清醒一点!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守法公民Alpha,快收起那些下流的想法!
意识到情况不好,他凑过去一点,用拉近的距离来表示自己不会离开,喊他的名字:“问自闲?”
问自闲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继续自己解扣子的动作。他的目光没有焦点,从刚才起便一副失了神的模样,我行我素,拒绝沟通。
车厢并没有那么大空间,坐个人高马大的Alpha正合适,再加个Omega便有些束手束脚。邯知还得时不时护着他的脑袋,防止撞到车顶。
......太不健康了,这个姿势。
邯知观察一会儿下了判断,问自闲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喝醉酒了,要借着酒意发泄情绪,排解压力;二是Omega一种应激状态,在极度没有安全感之下,会对亲近的Alpha信息素产生依赖性和独占欲。
邯知偏向后者,毕竟问自闲晚上喝的酒不多,就算是醉了也不该极端到这种地步。
再者,他的腺体真的好烫。
但这种情况一般会在Omega受孕却仍然未被标记的时候出现,在对外界环境感到不信任和恐慌时,会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安抚。
邯知在教科书上学过这个,还留有一定印象,完全想不到多年前的生理知识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天地可鉴,别说受孕了,他和问自闲可是清清白白,连嘴都没有亲过。
邯知视线不由自主下移到Omega平坦的小腹上,然后又火速转移目光。
书上说什么来着?先安抚,再采取措施。
问自闲动作很迅速,不断地深喘气,手却很稳,扣子还剩下最后两颗,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要掉不掉,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十分漂亮。
白得晃眼的肌肤,还有几道狰狞的疤痕陈列其上。邯知不敢多看,捉住他的手,贴在唇边。
先安抚,没错吧?
问自闲果然没有再动弹了,皱着眉头看着他,邯知趁机贴心地帮他合拢衣服,整个人抱住,像抱一个煎饼果子。
问自闲没挣扎,好像很喜欢这个状态,闭着眼睛靠在他肩头,平静了一会儿,又艰难地伸出手,要撕下Alpha的抑制贴。
“好好好。”邯知按下他的手,塞回怀里:“我自己来。”
距离太近了,信息素相互交缠,手环上的数据开始疯狂往上窜。
真的,好香啊。
好想多闻一点。
再凑近一些。
邯知咽了咽口水,鼻尖蹭到他颈窝,目光有些变了。
然后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他的发情/期前几天已经过了,照常打了抑制剂,按理来说不会出什么事。
但之前他的发/情期都是一个人度过,特殊时间避免外出,免得引起一些出人意料的麻烦。
而这次问自闲和他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他们早起睡前都会见面,甚至于牵手拥抱,在沙发上贴着看电视节目。无可避免的,邯知确实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了亲近和渴求。
也许是这个原因,这两天有时候问自闲闹他,他差点有些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腺体情难自禁微微发烫。
真是时代变了。邯知心说,单身二十多年,谁能想到我会有这种烦恼,被命中注定的Omega按在车里要求标记,听起来很像某些烂俗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离家一步之遥,却有家不能回,他学着梦里问自闲对他的称呼,试探地喊:“......宝贝?心肝,哥哥?你想听什么?”
咳,太不好意思了。
他讲话时胸腔震动,问自闲有些反应了,他停下动作,一动不动,黑漆漆的眼睛和他对视。
邯知一看有戏,立马趁热打铁,凑近了点,在他脸颊旁好心劝导:“宝......宝宝,你看我是谁呀?我是邯知对不对,你认得我吗?”
“车里太小了,我们回到家里去好不好,喝碗热热的汤,洗个热水澡,然后我......”
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然后我再标记你,好不好,哥哥。”
“这个地方不好,嗯?我们去屋里。”
完蛋了,问自闲什么反应还不清楚,他自己倒是说得结结巴巴脸红心跳。
问自闲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半晌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邯知难以描述他这一笑传递出什么样的情绪,总之问自闲又一次抬起他的下巴,铁钳似的两指牢牢固定住。
然后动作迅速地吻了上去。
他这次搞得人措手不及,趁着邯知还没回神,甚至一鼓作气撬开牙关,霸道地和他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邯知:“!!!”
湿软的触感,牙齿偶尔笨拙地磕碰在一起,口腔一片酥麻,咦这是什么......哦、是舌头啊......
原来接吻就是这种感觉吗。
问自闲一边亲,一边用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不给Alpha任何逃脱的机会,吻得结结实实。
两个一点也不会接吻的笨蛋,在迈巴赫的驾驶座,拥有了彼此第一次亲吻体验。
......等下,等下,喘不过气了...唔...喘不过气了!
不是,真的有人第一次接吻就无师自通,学会换气吗。
邯知好不容易将两片相贴的唇瓣分开了,离开时还牵扯出一丝银线。他捧着问自闲的脸,强烈谴责:“你干什么,敢对Alpha耍流氓。”
问自闲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粉红,嘴唇一片湿润,亲过之后又变得好乖,被邯知托着脑袋也不反抗,像只小玩偶,任人揉捏。
邯知点了点他的额头:“怎么回事,笨蛋,强吻别人还差点给自己亲晕过去了。”
两人距离好近,邯知目光在他唇瓣上停留了一会儿,说不清楚那一刹那自己是什么想法,或许是被周身浓郁的信息素蛊惑,又或是觉得气氛太好,凑上去又亲了一口。
亲了又亲,Alpha的贞洁已然消失。
信息素浓度太高,邯知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就能把持住,他呼吸节奏全然乱了,下面梆/硬,虎牙抵在下唇,很想咬什么东西。
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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