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们西门府前后下人房共计十五间,还有门房、马房各两间,可以住看门的和喂马的,以及前院和后院耳房或廊下,也常给贴身服侍主子的小厮和丫头歇息。”
西门府前后七进大宅院,却勉强只有四个主子,地方很宽敞。
西门卿得到答案,又看回跪着的两人,“既然你们有睡觉歇息的地方,那就是……在寻刺激了?”
语气像是纯然的好奇,但下一句,却直接将两人打入冰窟。
“那么够刺激吗?是不够的对吗?那就先各抽二十鞭子,让你们好好刺激一场!”
玳安乖觉,西门卿话音一落,他就朝来旺、来保和平安使了个眼色。
接着就飞快往前面院西南角跑去,到马房里找来两根赶马的马鞭。
再回到院中时,来旺和来保已经喊上其他两个男仆,将来昭和惠秀按在了长凳上。
西门卿见已经就绪,对玳安和平安点点下巴,“你们两个掌鞭,二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喏!”两人领命。
高高扬起鞭子,再狠狠抽下!
“啊!”“啊!”来昭和惠秀当即痛叫出声!
叫声并不好听,可西门卿没让人堵住两人的嘴。
让他们敞开了喉咙叫,叫给这满院的人都听一听。
“都给我张起耳朵听,睁着眼睛看!今日我便要杀鸡儆猴一回,才能让你们引以为戒。”西门卿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图。
院中下人不敢不看,一鞭子下去心里也跟着暗暗‘嘶’上一声,能想象抽在自己身上有多疼!
几鞭子下去,来昭和惠秀开口求饶:“爹,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爹,我知错了,饶过我吧!”
西门卿充耳不闻,还呵斥玳安和平安使劲,“我是没给你们饭吃吗?加把劲抽!”
玳安和平安闻言,把吃奶的劲儿都了使出来,一鞭一鞭挥下!
众人亲眼目睹两人被抽得衣衫撕裂,皮开肉绽,心底直发颤。
如果二十个大板子狠狠打下去,两人或许会伤筋断骨。
可二十记软鞭子抽完,来昭和惠秀哪怕疼得死去活来,也只是皮肉伤。
来旺和来昭松开压制,两人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嘴里求饶不断。
西门卿无动于衷,转头对吴月娘说:“这两人是留不得了。你明天叫来薛嫂或者哪个牙婆,把他们远远的卖去南方。”
吴月娘不敢说个不字,且她也恼恨两人没规矩,才让官人亲自出手来管内宅琐事。这本该是她的责任。
“是,我记下了。”
只是两人都有媳妇和汉子在府里,怕是不妥。
西门卿又怎会没想到这一点?
他看向来昭媳妇一丈青,惠秀的汉子来兴。
此一丈青非水浒中的扈三娘‘一丈青’,这一个原名叫惠庆,是西门庆家奴来昭的媳妇。
却也有着一丈青的一两分英雄侠气,不像那些捉奸在床却只打小三的人。
这会儿她像是尤恨二十鞭子少了,看来昭的眼神,让人觉得她恨不得再去抽上几十鞭子!
而惠秀的汉子来兴,看都不看一眼惠秀,可眼睛里起了红血丝,似欲择人而噬一般。
来兴或许恨不得宰了惠秀,可神情里那快要溢出来的怨尤,却只有小半是冲着惠秀去的。另有小半冲着西门卿去了,剩下一半则是冲着院中亲眼见证他耻辱的众人。
他恨惠秀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成了绿王八,他怨西门卿,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也恨见证自己耻辱的众人。
这便是男人的自尊心。
西门卿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又说:“夫妻本为一体,既然来昭和惠秀不能留了,那惠庆和来兴也不例外。”
“都一起远远地卖去南方罢,也免了他们夫妻分离之苦。”语气云淡风轻,话却杀人诛心。
相比被提脚发卖,二十鞭子只是小事,疼上一场,休养十天半月也就过去了。
可被二次转手卖出,相当于死上一回后二次投胎,做人做畜谁能断定?
西门卿却张口就卖掉四人,没多少心软不忍。
旁人不可见的云球小雀儿,也慑于西门卿脸色而乖巧许多,弱叽叽质疑:[这就要发卖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事就要承担。]
[那这连坐,不太好吧……]
西门卿心硬似铁,[连坐又如何?封建社会存在多久,连坐几乎就延续了多久。]
一丈青和来昭到底是夫妻,现在看她是恨不得再多抽几十鞭子解恨,可等过上几天火气消下去,她必定也会和现在的来兴一样,对他心生怨尤。
留两个对他心存怨恨的人在府中,好让他们日后伺机咬他一口吗?
[保险起见,还是远远卖到千里之外去放心。]西门卿想道。
名著系统不知道西门卿的不放心,它对导游(宿主)只有建议权,他不听它也只能闭嘴。
时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更兼王朝末年,而他又从来都懂入乡随俗,这句话的重量之重。
心软不忍?现在的他不配有这种东西。
“是,我亦记下了。”吴月娘作为土著人士,更不觉得一起卖出去有甚么问题。
来昭已顾不得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咚咚!’的就在院中青石板上磕头,胡乱求饶:
“爹,爹,大官人,大官人!饶了我吧,我真是晓得错了,再也不敢!求大官人饶过我这一回……”
惠秀也连连磕头,“大官人,大官人,求求您,饶了我罢!”
而作为被连坐的来昭的媳妇一丈青惠庆、惠秀的汉子来兴,此时此刻那真是一魂升天二魂归西,又怒又怕又恨!
“偷腥不抹嘴的贼厮,老娘是响当当的汉子,你偷也就偷了,我并不在乎!但你今日却连累我也被卖出去!我岂能放过你!”
惠庆上去就挠,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来昭哪里躲得开,脸上血愣子再添几道,没多久就满脸血乎啦啦的。
“祸家的贼淫.妇!”一旁的来兴上去就是一脚窝心脚,踹的惠秀仰倒在地。
又连踹带骂:“叫你偷汉子,叫你连累我被卖出去,我打死你!”
西门卿确实积威甚重,绝非善男信女活菩萨的形象,一丈青惠庆和来兴也只是打骂自家那厮,并不敢来歪缠求他。
而在每个人都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之后,这一次再没人敢围上去劝架拱火,拉偏架看热闹了。
一个个殃鸡子似的站在一旁看着,只心底怕得直颤:这就是偷.情的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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