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记忆碎片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刺破血肉,在她脑海里拼凑。
头痛欲裂,楚词死死摁着太阳穴。
霍隽衍一脚刹车,未及开口,眼见她打开车门,跌跌撞撞下车。
他从车头跑过去,抱着站立不稳,还要奋力走向人行道的楚词,只见她双手痛苦地抓着脑袋,又一个劲指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从商店出来,看到楚词,拆烟的动作顿了顿,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忽然面露惊恐,转身加紧脚步,最后直接跑起来。
“赵,赵,”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楚词急出眼泪,拼命挤出声音,“我……”
身体软软倒下,再次醒来时,是在山城霍家私人医院。
窗外有栾树,一簇簇黄花,一枚枚红果。
楚词挣扎着起身,浑身绵软脱力,像脱水了一样,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火燎过,“…咳,”只咳一声,就疼的眼泪都流出来。
动静惊动了歪在沙发上睡着的霍隽衍。
他倏地过来摸她额头,又拿起体温仪测量,“退烧了。”
“我发烧了?”楚词捂嘴轻咳了下,就着他的手喝了点水,才感觉好些,慢慢坐起来,看着窗外,不确定时间,“几点了?”
“两点。”
“第二天了?”
霍隽衍叫了餐,“先吃饭。”
楚词突然晕厥,霍隽衍忙将人送到县城医院,没检查出问题,只能开车到山城,平时两个小时的车程,只走了54分钟。
私人医院检查结果与县城差不多,有专家根据她之前的病历提出“BCI”。
简单来说就是用头戴式仪器连接大脑神经元,通过微电极监测大脑,目前这项技术还处于科研阶段。
但当时楚词犹如陷入梦魇,拳头攥紧,似乎要找人决斗,怎么都叫不醒。
霍隽衍只能让医院试一试,结果连接上仪器后,专家神奇地发现她受损的脑内神经元在传导连接,重新形成庞大的神经网络。
之前会诊,楚词大脑皮层内侧颞叶受损严重,基本不可能恢复。
而这次检查,却看到她大脑“杏仁核”异常活跃。“杏仁核”负责情绪记忆,也是刺激恢复记忆最主要的手段。
楚词边吃东西边看检查报告,“这款仪器特别适合线上AI。”
“医疗是很严谨的领域,这项技术还处于开发阶段,短期内很难上线。”
他收走报告,“专心吃饭。”
手一空,楚词小小不满,拿起手机,边看边吃东西,“我想起一点事。”
“赵峰是谁?”
吧嗒!
汤勺掉碗里,溅起水花。
楚词一帧一帧看过去,“你,查了他?”
“他看到你撒腿就跑,你看到他,直接气晕了。”
楚词:……
“…我是因为药物,卢院长的开的药影响我情绪。”嘴里嘟哝,脸上火辣辣的,被气晕了,也够丢脸的。
五年前,因为她怀孕,不能用药物,而是借助其他类似催眠类的手段治疗。
这一个多月服用卢万臻医生开的药,她自己感觉情绪波动很大,即暴躁又压抑,即亢奋又悲伤,反反复复。
但所有的情绪都被她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积压到一定程度的爆发是直接把自己气晕。
“他性骚扰过我。”
楚词抬眸,竟在他错开的眼里看到了森冷的杀意,尽管一闪而过,还是感觉寒意从脊背爬上,那是掉入冰冷的海水中才有过的恐惧。
“我现在知道我的家人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楚词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只是她性格桀骜,从小又在农村野惯了,上中学以后,文能替学校拿全县第一,武是球类田径单双杠运动会样样能上场,还能安定班级半壁纪律,是老师最最喜欢的学生,是校领导眼里的宝贝。
但在楚家——
楚宁,学习好,乖巧懂事,从小替父母帮衬家务,长大后听话选了父母要求的专业,考上了父母希望的单位,嫁了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和和美美。
楚浩,学习好,自带身份属性。
是以,楚词只是学习更好,没什么突出的,反而因为她不乖巧,不听话,与楚浩争吵而经常受责备。
楚词上到高三,楚浩上高一,课程有点吃力,但楚词给他辅导,两人常常三言两语就吵,父母决定请家教,周末来家里补课。
楚浩的英语老师赵峰也兼职做课外辅导。
那时对在职老师周末或寒暑假在外代课好像管的不严,父母考虑到赵峰本身就带楚浩,了解他的进度,就请他做家教。
有次周末,赵峰照例上门给楚浩辅导功课,中途去洗手间,看到楚词站在镜子扎头发。
楚词偏头看了一眼,“老师,您用。”说着侧身避开,却被赵峰突然抱住,在她身上乱摸,楚词当即膝盖一顶,趁着他吃痛,抄起马桶栓就往他脸上招呼。
边打边骂“臭流氓”。
楚浩听到动静,从卧室跑出来,一脚踹翻暴揍赵峰的楚词,楚词还要跳起来再打,楚浩直接在她胸口踹了几脚,打的她爬都爬不起来。
父母恰好回家,赵峰捂着脸上的伤,丢下一句“你们家孩子废了”就走了。
楚浩说看到楚词打老师。
父母立刻追出去。
楚词缓了半天才缓过气,爬起来就追去楚浩房间打他,这时父亲回来,一言不发,直接拿起扫帚将楚词毒打了一顿,完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旁边还有楚浩煽风点火。
楚词一气之下跑出去,她是想揍赵峰,可惜他早没影了,她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就找去学校,才想起是周末。
回到小区,没有进去,而是在对面的花坛边坐到天黑,街上行人渐少,又过了一阵,骑车下晚自习的高中生穿过街道,她看到楚浩骑着自行车回了小区。
少年楚词,并不承认她在坐在小区对面,是期待看到父母出来找的身影。
一直到午夜十二点,路灯熄灭,街上再无一人,她才拖着快冻僵的身体上楼。
蹑手蹑脚开门,悄悄到楚浩房间,跳上床对着他又踢又踹,鬼哭狼嚎声惊醒了熟睡的楚松柏和徐云华。
开灯,揪着耳朵分开时,两人均鼻青脸肿。
“楚词你这个疯子,你敢偷袭我?”
“你鬼混到半夜才回来,你要干什么?”
“我完全管不了你了,你连老师都敢打,你简直无可救药。”
……
三道声声重叠的责骂声中,楚词站上椅子,怒吼:“赵峰猥亵我。”
三人同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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