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我进入了苏格兰先生曾经卧底过的组织,走上了曾经走过的路。
正如泰先生所说,公安对组织的调查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不只是警视厅的公安部,还有警察厅,还有诸如CIA、FBI、MI6一类的各国调查机构。
但即使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窥探下,组织依然像是盘踞在黑暗里的蛇影,哪怕调查员前赴后继地潜入,能触碰到的也只有冰冷而不完整的鳞片。
在我潜入的三年前,公安和组织曾经有过一场决战,那场战斗几乎铲除了组织在明面上所有的爪牙,也端掉了一个非法研究的窝点。
那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可组织却依然没有消失。
那些人潜入了更深的黑暗,在寒冬里休眠,如今春风吹过,他们也渐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所以才需要我在这种时候潜入。
再回到黑暗世界的时候,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仍记得第一次被丢进那间光线昏暗的店铺里时心情有多绝望,我也记得,苏格兰威士忌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他说我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短到我根本来不及去了解他,他也理所当然地不可能了解我。
所以他才会那么自然地叫我“好孩子”。
说真的,那种词实在和我沾不上边,我自己最清楚这一点。
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我就因为顽劣和尖锐而被他们屡次管教,母亲曾几乎歇斯底里地恳求我,恳求我乖巧懂事一点。
我不是好孩子,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或许我在正常孩子聚集的地方反而会显得更格格不入一点。
但在跟着苏格兰先生离开那家店之后的很多年里,我一直在试着扮演一个“好孩子”。
哪怕那只是一种没有实际意义的客套,我也还是在坚持这样的扮演。
现在,我重新回到了这个不堪的地方,却在该做回“原本的自己”的时候意外地有些生疏。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恍然发觉,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身上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那是因为苏格兰先生而发生的改变。
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但随着时间流逝,我才慢慢发现,他在我的身体和灵魂上留下的刻印远比我想象当中的要深。
我走上了他来时的路,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要成为和苏格兰先生一样的人。
想成为苏格兰先生那样成熟的,温柔的,让人迷恋的大人。
二十三岁,我顺利获得了代号。
二十四岁,我开始接触组织的核心事务,也借着这个机会调查起了当年那桩旧案。
二十五岁,我知道了当年把苏格兰威士忌逼上天台的人就是在组织里苟延残喘的二把手朗姆。
二十六岁,我追上了苏格兰先生的年纪。
那一年的冬天,我终于制造出了一个机会。
公安的同事们一举控制住了组织的核心,其他调查机构也从旁配合,让这条在地下潜伏了太久的庞然大物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我,在决战打响的那个寒冬的夜晚,我带着我的枪,来到了寂静在城市一角的天台上。
在栏杆边上,我看到了那个被我逼上绝路的男人。
朗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冬夜,连场景好像也那么相似。
我不知道苏格兰先生在最后那段时间里怀着的是怎样的心情,但在即将亲手结束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情格外平静。
按下击锤,瞄准。
在组织的几年里,这样的动作我早就已经轻车熟路。
平素高高在上的男人也露出了惊惶的表情。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就好像他允诺的利益可以换回他的性命。
看,但凡是活着的人,都该有这样求生的本能。
可我知道,在最后的时刻,苏格兰先生是自己扣下了扳机,为了他想保护的一切,为了公众的利益,为了警察的职责,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能活下来就好了。
我忽然这么想。
我不知道如果他还在,故事会被怎样改写,我也并不是想要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
但当夜风吹过耳侧的时候,我忽然很想他活着。
他不该在那样寂寂的长夜里孤独死去,他该活到最后,看看他亲手创造出的黎明。
我没有杀死朗姆。
尽管我其实非常想要这么做。
但是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刻,我忽然想,如果是他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在入职之后,我查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我听说他的父母在他尚且年幼时被人杀害,后来他找到了那个凶手,却没有宣泄私愤,反而在犯人想要寻死的时候把那个男人拉了回来,送上了法庭。
因为他是警察。
因为他要守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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