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脚步日益临近,街道两旁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和闪烁的彩灯,商店橱窗里张贴着各种促销海报。初星和珍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咖啡,用杯身的温度驱散指尖的寒意,随着熙熙攘攘的购物人潮缓慢移动。
“所以,录取通知书真的拿到了?”珍雅侧过头,呼出一团白雾,高兴地看着初星,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由衷的骄傲,“弘益大学!我们初星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太棒了!”
初星用力点了点头,吸管无意识地戳着杯子里绵密的奶油顶绽放着笑容,眼底还带着一丝如梦初醒般的恍惚:“嗯!真的拿到了!前几天收到的,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不真实。” 她说着,眼中闪烁的光芒逐渐聚焦,充满了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的憧憬,“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画好多好多设计图,研究各种奇妙的材料和光影空间了!想想就好幸福!”
“太好了!到时候你成了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家的装修就全靠你了!必须给我打个友情折!”珍雅笑着用肩膀亲昵地撞了她一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初星爽快地答应,笑容却渐渐淡了一些,眼神飘向远处那些人头攒动的店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珍雅察觉到了好友细微的变化,放柔了声音,“那……新年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安排?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初星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表情纠结地搅动着杯中液体,随后她抬起头,神情比刚才坚定了一些,“嗯,想好了。我打算……先飞一趟美国,去看看哦妈和阿爸。”
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思念和哀伤,声音也低沉了些:“哦妈的情况……虽然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起色,但阿爸一个人守着,肯定会特别孤单。我想去陪陪他们,坐在哦妈床边,跟她说说话,安静地陪阿爸吃年夜饭。”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语气努力变得轻快了些,试图冲淡之前的伤感,“再从飞回中国,去陪外婆过年。可能在美国待不了几天,在中国也只能陪外婆很短的时间,但至少……至少两边都能见到面,都能陪一陪。这样……总比让任何一方在团圆的日子里完全落空、独自面对要好一些。”
珍雅听着她这奔波的计划,眉头蹙起,心疼地说:“这样会不会太赶了?跨国飞行本来就累,还要倒时差,两头跑,太辛苦了啊。”
“没关系,”初星摇摇头,“能见到他们,亲眼确认他们好不好,比什么都重要。辛苦一点没关系的。” 然后她脸上又泛起甜甜的带着点羞涩的红晕,“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舍不得某个人啦~想到要有好长一阵子见不到他,就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小块似的。” 但她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也就分开一段时间嘛,等过完年回来就能见到了。他那么忙,正好我也去陪陪家人。”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初星有些困扰的开口,“珍雅啊,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怪怪的……”
“嗯?怎么了?哪里怪怪的?”珍雅看向她,放慢了脚步。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暗处跟着我。”初星说着,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望了望身后摩肩接踵的人群,目光在那些陌生的面孔上快速扫过,“有好几次了,走在路上,或者等车的时候,好像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我,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但我回头看,又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可能是我最近准备大学面试太累了,精神紧张,有点神经质?” 但尽管她试图用理性解释,眼神里却有一丝不安如同水底的暗流般涌动。
珍雅听了,挽紧初星的手臂,和她一起停下,认真地回头扫视了一圈密集的人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停滞不前的可疑身影。“肯定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你看你,这段时间压力多大啊,又要全力准备大学考试和面试,心里又惦记着美国的父母,还要分心和至龙欧巴谈恋爱,脑子当然会超负荷运转啦,出现一些错觉很正常,别自己吓自己。”
她甚至故意开了个玩笑,“说不定是哪个星探,认为我们初星颜值气质太出众了,一路跟着想挖你当艺人呢?或者……更有可能是至龙欧巴那个‘妻奴’偷偷派了保镖在暗处保护你?他不是一直把你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老是担心你嘛!”
初星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那点阴霾也被这玩笑话冲散了一些,“哎呀,什么嘛!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派保镖……太夸张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初星就是值得最好的保护!”珍雅肯定地说,“不过,说认真的,下次你再感到有不对劲的,不管是不是错觉,都立刻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给至龙欧巴,知道吗?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别不当回事。”
“知道啦。”初星点点头,好友坚定的话语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能真的是我最近太敏感了,自己吓自己。”
“走吧,”珍雅搂了搂她的肩膀,给她传递力量和温暖,“别想那些了,再去前面那家新开的饰品店看看,我想买条新围巾过年戴!开心点,马上就要新年了,一切都会更好的!”
“好!”初星应着,重新打起精神,挽紧珍雅的手臂,两人说笑着重新汇入节日采购的汹涌人潮之中。
和珍雅在地铁站口分开后,初星独自走向回家的公交车站。夜色渐浓,街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有几分朦胧。节日氛围下的街道反而衬得她形单影只,步履匆匆的路人都奔向各自温暖的归宿。那份被注视的不安感,在失去好友陪伴的归途上,又隐隐约约浮上心头,让她后颈有些发凉。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下意识地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在她快要走到车站站牌下时,旁边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口,快步走出一个身影,那人很是匆忙,低着头,直直地就撞在了正专注赶路的初星身上!
“啊!”初星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踉跄,向旁边歪去,差点摔倒,购物袋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那人撞了人之后,猛地停下脚步,却依旧低着头,声音含糊地扔下一句:“米亚内。”
初星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抬头看向对方,想确认对方是否没事。
对方穿着深色羽绒服,帽子拉得很低,几乎盖住了额头,脸上还戴着厚厚的黑色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就是这双猝然对视上的眼睛,让初星的心骤然紧缩,那眼神极其凶狠、锐利,瞳孔深处是不加掩饰的冰冷的恶意,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如同实质的刀片,充满了审视和敌意,完全不像一个不小心撞到人后该有的歉意或尴尬表情。
初星被这可怕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后脑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也许对方天生就长了一副凶相?或者刚刚遇到了什么极其糟糕、让他愤怒的事情,心情正处在低谷?自己可能太过紧张,想多了……不能以貌取人……
她匆匆低下头,避开那令人不适的视线,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和小物件,小声地、几乎是嗫嚅着回了句:“没…没关系。” 然后便不敢再多看一眼,逃也似的冲向刚刚进站的公交车。
直到在车厢后半部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冰冷的玻璃窗紧张地望向外面,确认那个令人不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初星才捂着胸口,颤抖地舒了一口气,但心脏却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久久不能平复。她一路都在努力安慰自己:只是巧合,只是一个心情不好的路人,只是自己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太敏感了。一定是这样。
回到家里,初星反手将门锁死,又仔细拉上防盗链,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那份莫名的恐慌和心悸压下去些许。她打开客厅的电视,将音量调大,让热闹的综艺节目和嘉宾们的欢声笑语充满整个房间,用这虚假的热闹驱散屋子的冷清和心底残留的不安。
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最柔软的角落,用厚厚的毛毯裹住身体,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上搞笑的画面,心思却完全无法集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远,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巷口那个冰冷凶狠的眼神,以及撞击的力度……
"叩、叩、叩。"
清晰的、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那声音仿佛具有某种穿透力,盖过了电视的喧闹,精准地传入初星的耳膜。她整个人像被冻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初星吓了一跳,又以为是至龙结束了行程突然来找她给她惊喜,或者是珍雅忘了什么东西折返回来。
然而,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强烈的直觉击中了她,让她所有的动作顿住。至龙如果来,通常都会先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不在家。珍雅刚分开不久,也知道她累了要回家休息,不会这么晚不打招呼就来。而且……邻居?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敲门。
最关键的是……这敲门声……听起来过于平稳、规律,似乎带着一种……固执的、毫无感情的冷漠?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带着情绪在敲门。敲门声音不高不低,每次敲击的力度都完全一致,间隔的时间分秒不差,精准得令人心慌,仿佛门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力度,间隔的时间,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这精准的重复,非但没有带来熟悉感,反而滋生了一种更深沉的诡异和恐惧。它不像是在寻求回应,更像是冰冷的宣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了。
初星的心跳开始失控,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滑下沙发,赤着脚,踮着脚尖走到门后,冰凉的木门板似乎能传递来门外的寒意。她鼓起巨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凑近猫眼,屏息向外看去——门外,楼道的感应灯因为刚才的敲门声而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视野所及……空无一人。只有对面紧闭的房门和安静的楼道。
仿佛那清晰可闻的敲门声,只是她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但门板隐约传来的震动感,又明确地告诉她,那声音是真实的,就在门外。
初星的血液有点发冷,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耳朵竖得高高的,仔细地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一片死寂。只有电视里传来的、此刻显得格外刺耳、诡异的欢笑声和罐头笑声。
几秒钟后,在初星几乎要说服自己那是幻觉,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时——
"叩、叩、叩。"
那平稳、固执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一下,一下,敲在坚实的门板上,也如同重锤般,一下下敲在她脆弱的心上。这一次,初星甚至能感觉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耐心?一种可怕的、无穷无尽的耐心,仿佛门外的东西可以这样一直敲到天荒地老。
透过猫眼再次确认,门外,依旧空无一人。感应灯孤零零地亮着,照亮一片虚无。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恐怖,比直接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歹徒更令人毛骨悚然。初星的理智在疯狂地寻找解释,但恐惧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她吓得后退一步,脚跟撞到鞋柜,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敲门!但为什么看不到人?!是恶作剧?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敲门声并没有持续不断地响,而是每隔一两分钟,就会极其规律地响起三次。"叩、叩、叩。" 每次都是同样的节奏,同样的力度,同样的间隔。这种规律性形成了可怕的心理压迫。像一种酷刑,每一次寂静都在积累恐惧,而每一次响声的到来,都像是在倒数着什么,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放松,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等待着下一次声响的降临,仿佛等待着一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剑。
初星蜷缩回沙发角落,用抱枕紧紧捂住耳朵,将脸深深埋进去,但那声音却能钻透一切障碍,无视物理的阻隔,敲进她的脑海深处。
她不敢再去看猫眼,恐惧让她害怕在那一小片视野里看到什么无法承受的可怕景象。时间在这种无声的、持续的心理恐怖煎熬中变得无比漫长而扭曲。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早已换了一轮又一轮,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初星的精神快要被这持续不断的骚扰逼到崩溃边缘时,那规律的、如同噩梦般的敲门声……停止了。
这种寂静不同于之前的间隔,它更长久,更彻底,充满了更大的压力。初星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她不知道这寂静意味着结束,还是暴风雨前更可怕的宁静。
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门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连脚步声都没有。
她一点一点地挪到门边,再次颤抖着将眼睛凑近猫眼,向外望去——
楼道依旧空荡荡的,感应灯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而自动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但在她家门口的地垫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似乎放着一个不大的、扁平的纸盒。
又胆战心惊地等了几分钟,确认外面真的没有任何动静后,初星极其缓慢地解开了防盗链,金属链条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随后轻轻拧开了门锁,将门打开一条仅容手臂通过的缝隙。
外面确实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空气涌入。那个孤零零的纸盒安静地躺在门口的地垫上。
初星伸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盒子抓了进来,指尖触碰到纸盒的表面,让她打了个寒颤。她立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反锁,拉上防盗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惊恐。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手里这个来历不明、仿佛有千斤重的盒子,心里充满了强烈的不祥预感。
盒子很轻,外面没有任何快递标签或寄件人信息,只有用打印机打出来的黑体字,写着她的名字和这个公寓的详细地址。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慢慢地撕开了包装胶带。
里面没有填充任何缓冲物,只有一叠厚厚的照片和最上面一张对折的白色打印纸。
她的目光落到那些照片上,呼吸骤然停止——照片上的人,全是她!各种场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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