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上没有星星,四周一片寂静,分离的五人没有一个在做梦——无论噩梦美梦。
可这不应该。
突然的重生,怪异的世界,还未淡去的死亡回忆,脚底不实的虚幻感,到底是死前恍惚的幻境,还是普通夜晚的怪梦……他们的大脑恐怕还没有接受这一切,在冲击之下,又怎么会不做梦呢?
你看看他们的眼睛,紫的蓝的黑的青的,眼底无一没有迷茫……等等,原来他们根本是连眼睛都没闭上!
五人当然听不见旁白君的声音,但也似乎有所感应,或者说觉得这样躺一晚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门——
松田刚好和降谷四目相对。
松田:……
降谷:……
没有什么“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戏码,只是这熟悉的夜,熟悉的人,让两个人的拳头不约而同地发痒。
接着为了抑制冲动,他们齐齐转头看向黑洞洞的走廊。
好像世界都苦恼该把这几个例外怎么安排,降谷和松田的寝室排在最高层最靠里的部分,不光没有和同班同学分在一起,楼下宿管大爷也不知道这两间房有人住,就没仔细打扫卫生。
于是长蘑菇的阳台一角,有幸观赏了两人勤劳擦灰的身影。
走廊看够了,回头,两人视线又撞在了一起。
同样的沉默,就是拳头握得更紧了。
再度转头,另一面还剩下三个空房间,一副有特殊寓意的样子。
“金发大老师,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眼神空洞的松田这样说。
“不用……吧。”
为什么你这么不确定啊?
震惊的松田把自己的脑袋掰回来,看到降谷笑得像只邪恶的狐狸,正轻快的往外冒黑气,十分有九分不像好人。
中计了,松田这样想,拳头更硬了。
但29岁的降谷零和26岁的松田阵平可不会和22岁的两人一样打起来,他们只会,额,像闹别扭的青春期女生一般并排在走廊上散步,却谁也不理谁。
见识了很多,很轻松把自己和松田现在的状况比作青春期女生的情报员先生,瞪大了双眼。
他这是在想什么恐怖故事!他的大脑终于被这个世界冲击到坏掉了吗?!
降谷零心里的小人揪住了自己的刘海。
好在,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让降谷零把自己——内心的也是——揪秃的打算。
一股花香突兀的闯入了两人鼻腔,一旁的寝室里传来一下一下疲惫的敲门声。
松田和降谷闻了闻,是紫阳花的花香,而紫阳花是一种夏天才开的花,这花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久前才恶补过相关知识的两人正准备敲门询问,突然又是一阵香味爆发,就在不远的另一个寝室。
然后紧接着又是一个,三种香味交织在走廊中央。
这种突然的易感期爆发不是小概率事件吗……
虽然有些头疼,松田和降谷对视一眼,松田当机立断跑去找宿管拿钥匙,降谷从口袋里摸出发夹开始撬门。
房门很快开了,一个人正面色潮/红地蜷缩在床上,听到有人开门,立刻抬起头,如狼似虎地盯住来人,鼻子像是某种犬科动物耸动了几下,发现空气中没有A的气息后,又百无聊赖地躺了回去。
降谷零罕见的被盯得毛骨悚然,处于礼貌还是在同期面前挥下手,但是同期却对他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把屁股送给他们的新生代表,摆出一副“不是A现在就莫挨老子”的模样。
一个非教科书式的O。
降谷零叹了口气,心里却还有点庆幸,不是最难搞的那种就好。
只不过降谷零一只脚才迈出这间寝室,下一秒,一位同期已经挣扎地打开了门……
然后“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在冰冷的地板上挣扎了几下,似乎觉得地板上凉凉的挺舒服,就这么呈一个大字面部贴地,一动也不动了。
降谷赶忙把他扶起来,改成坐的姿势,也注意到了这位红肿的脑门,看来是刚才敲门的那位没错了,就是看来不是用手敲的而已。
降谷实在是无奈,只得快步回到寝室拿上足够的药品,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松田和宿管大爷面目扭曲,站在走廊。
刚刚那位紫阳花味的同期又恢复了和地面相亲相爱的姿势,在地上有规律的蠕动,蹭到松田脚边才抬头傻笑了一下。
突然,他的肌肉僵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在他的视角里,一位卷发的男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青色的眼底是淡淡的笑意,从警服短袖露出的小臂一看就有相当结实的肌肉,偏白的肤色与其头顶的冷光相呼应,恍惚间,他像是已经看见卷发男子泛着冷光的虎牙。
“不要啊——我这二十二年的清白都是XX大人的!”
这位同期崩溃地大叫起来,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捅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降谷零的大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把XX大人和当前的知名巨星联系了起来……
降谷零:没用的同期把柄+1
说着,这位同期一个抽搐起身,向后连退几步,一个大跳把正面转向降谷零,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摔在地板上,“临死”前还死死拽住了降谷零的裤脚。
降谷零:?
降谷零此生还是第一次如此之无助,他的双眼睁得圆溜溜的,无辜和迷茫简直就要溢出来。
一边的松田浑身打颤,一看就是笑到不能自己。
宿管大爷却怀着看淡人生的冷静,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
“上警校的O一般都是这样,很有个性。”
说完十分平淡地走入了斜对角一个开着门的寝室。
降谷零无奈,只得蹲下查看同期情况,把其后颈上已经湿哒哒的抑制贴撕开,手上麻利的给这人打了见效最快的注射型抑制剂。
随后他看向被自己丢在一边的抑制贴,那个抑制贴的味道有些古怪,哪怕已经被花香浸透,也可以闻出一点强势的烟熏味,降谷零用手指夹起来一看,没有任何商标,许可证之类的东西。
这次降谷零的拳头是真得硬邦邦了,他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双眼微眯,如同要噬人魂魄的妖怪。
未来警校内部考试死严的无良产品辨别课程,其根源就在于此。
松田一面笑,一面用手很稳地打开了唯一一个没开的房门,房间里很安静,窗帘拉得很严实,书桌夹层很干净,只放了几片抑制贴。
一个看上去长得很清秀的男性正仰面躺在床上,把双手放在胸前,面色发白,如同一具冰凉的尸首。
这很不正常,无论如何,易感期O的脸都不应该如此苍白——除非他已经因为长时间不使用抑制剂类产品而进入脱水期。
松田立马上前把人从被子里抱起来,果不其然,床单和被褥已经完全湿透,连他抱起来的人身上皮肤都已经泡皱了。
松田将人安置好,接住降谷零丢过来的用具,将一小枚果冻状的东西塞进了此人的嘴里。
扯开此人衣物,察觉身体上有明显红疹,他便暴力拆开膏药的盒子,不小心连同说明书一起碎尸万段之后——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久前才好好熟悉了使用方法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动静,这位不幸的人终于醒了,他却只是倦怠地盯着天花板,苍白的唇吐出的话非常之煞风景,
“别管了,我扛一扛就过去了。”
“你长期不使用抑制类产品,都已经进入脱水期了,再扛一扛,你想见都见不到我了。”
松田说出来的话更不留情面。
“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抑制贴就在桌子上放着,没开封。”
男人沉默了,他不确定这人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的眼前的模糊开始逐渐散开,官方什么时候出品这么好用的抑制类用品了!
“这两样东西在专卖店从左数第三个货架最顶层,官方出品的专用品资料最后一章也有,是专门作用于你这种情况的。”
松田一脸奇怪的看向男人,男人一脸惊诧的看回来。
苍天啊,大地呀,这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认真看那么枯燥东西的家伙!
但是惊讶过后,男人又恢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又不是可以消除O易感期的东西,随他去了。”
松田没有接话,他关注着这个人的状态,又在男人的颈侧贴了张膏药,然后拿出刚拆封的喷雾,在男人的头顶上喷了喷。
“你不因为我这种很烦躁自己是O的态度说两句吗?”
松田眼中的困惑又加一层,他不太能理解这个人的思维方式,黑色的卷毛和他的思绪一样凌乱,那张细看眉眼并不很有攻击性的脸拧起眉,瞬间有了黑老大的气势。
“为什么要说两句?”
男人有点被吓到,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说要坦然的接受自己啊,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和自己较劲啊什么的,不要讨厌什么什么的……”
“为什么不可以烦躁和讨厌?易感期这种东西确实很麻烦。”
“额……”
“只不过麻烦归麻烦,一些处理总是要做,就像一些必须要走的程序一样。”
松田的神色实在坦然,没有丝毫犹豫和掩饰,话也是简明易懂,男人一时间却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
这话实在不符合大众价值观。
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什么样的O才会对资料上的每一件用品都如此熟悉,熟悉得如同几个小时前才看过?
又是什么样的人可以瞬间判断出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久病成医”,想必是这个道理。
难怪睡眠浅到在中村尖叫之前就醒了,要知道a和o的这两种性别,因为本身能量消耗比其他性别更大,一旦睡起觉来基本上是人事不知,很难被惊醒。
男人咽了咽口水,继续开口,
“那你还好吗?”
“挺好的。”
说完,松田想了想hagi六个月后就要度的死劫,还有之后,他的,景光的,班长的……
“至少现在挺好。”
至少他们五个人现在整整齐齐,那就够了。
男人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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