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清晨时分,微光初现。乐绮眠听了整夜雨声,直至天明,才沉沉睡去。
睡下后,也不平静,傅厌辞的臂弯圈禁着她,几度让她渗汗。若非在睡梦中挣脱不开,她怎么也想不到,身中望舒后也有怕热的一日。
她醒来时,半个人都快趴到傅厌辞胸口。整间屋舍静悄悄的,暖阳已升至半空。
乐绮眠说:“早。”
傅厌辞醒了,低头说:“再睡片刻。”
不知他何时醒的,面上不见疲态。乐绮眠却恹恹的——那是夜深被逼着回应他的呼唤,否则他便变本加厉的结果。
乐绮眠仰颈,亲在他唇角,笑着道:“起这么晚,御卫要来找你了。”
傅厌辞作息极规律,上回和她同榻就可见一斑,这个时辰还没见到人,御卫只会认为他出了状况。
傅厌辞没戴手套,循着她抬头的动作,从她后颈抚到身后,说:“很烫。”
昨夜,乐绮眠不知道多少次被他的体温感染,喃喃着要烫坏了,傅厌辞却不肯停下。甚至放缓动作,刻意要她感受,羲和给他带来的变化。
乐绮眠耳根麻了,呼吸也微乱,捂住傅厌辞的眼睛,道:“不许笑。”
烫的不是她,是她与傅厌辞相贴之处。可她趴在傅厌辞身上,就算不让他看自己,那燠热的温度也不会变化。
傅厌辞捡起散落的外袍,裹住她,将人抱往浴室。
乐绮眠说:“去哪儿?”
傅厌辞道:“散热。”
乐绮眠被他放入浴池,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他也迈了进来,让她坐在身前,给她清理汗湿的长发。
“这里好眼熟,”乐绮眠环顾四周,奇怪地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刚说完,她就想了起来。能不眼熟么,当初她被关在辟寒台,丝萝就在一间相似的浴室给她梳了头。
乐绮眠说:“你干吗盖两间一样的浴室?”
怪吓人的,让她以为自己记忆出错,或者睡着时被他掳回了辟寒台。
傅厌辞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明明浴池的大小都相差无几。
傅厌辞说:“当日我不在,今日不同。”
他将手放在乐绮眠肋部,沉默地摩挲,带着薄茧的指腹源源不断传来热度,让乐绮眠有些痒,想蜷起上身,却被他紧紧拥住。
乐绮眠用了片晌,才理解他话中含义,也难得安静下来,感受着这一刻。
就像她被傅厌辞留在闻家军营时受过的伤,两人临别前她射向傅厌辞那一箭,种种归根结底,皆源于猜忌。过往无法改变,打造与辟寒台相似的屋舍重现旧日,也不能。
但幸运的是,两人还活着,还有来日。
“你的刺青,”乐绮眠思及此处,指尖抚过他胸膛,“为何会因毒发而加深?”
昨夜借着月光,她看了个大概,浴室烛火煌煌,刺青的全貌呈现在眼前。不仅是手臂,他背部、胸前也布有针痕,她也注意到,这层金色并非用普通染料绘制。
傅厌辞道:“羲和加在染料里,用针刺入血肉,就留下这样的痕迹。”
解玄给他打下罪印时,应当想不到,这份折磨他的恶意,会在来日成为她的解药。或者说,为她解毒的不是羲和,而始终是这颗为她跳动的心。
乐绮眠说:“你的心跳好快。”
她触碰着刺青,喃喃低语。眼神如此无辜,话里也没有丝毫邪念。可湿漉漉的黑眸,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将这份天真灼烧出滚烫的意味。
傅厌辞反应过来时,已将她抱上浴池,吻住了她。
很糟。
如今的傅厌辞已不再青涩,但这个吻与往日不同,他呼吸是乱的,动作更毫无章法。如果从前她还能抵挡,那么现在,他像漆黑、潮湿的夜雨,彻底吞没了她。
乐绮眠喘着息:“......要咬坏了。”
那越来越重的吻让她仰高颈项,脆弱里流露的都是纵容。傅厌辞隔着衣衫缓慢挺动,把凶猛的攻占化为亲昵的抚慰。直到这一吻结束,外袍从她腿间滑落,变得又湿又皱。
“外衣不能要了,”乐绮眠从池边起身,颈间还有淡红的印痕,“改日我送你件新的。”
傅厌辞盯着那件外衣,罕见地没有应答。
乐绮眠警觉:“怎么,你还想留着?”
傅厌辞道:“这件外袍,你从前穿过。”
乐绮眠去年是穿过他的外衣,但这件可没印象。她以为傅厌辞想骗她留下,但灵机一动,隐约记起当年在统军司夜宴上,她似乎穿过他的衣裳。
那件旧衣,他还留着?
乐绮眠看向湿透的下摆,少见地心生窘迫。再看傅厌辞,他唇角居然动了动,扬起些许弧度。
乐绮眠:“……”
他故意的!
乐绮眠三两下裹住自己,往浴室外跑,被傅厌辞从后揽住。
乐绮眠说:“你心眼太坏了!”
傅厌辞道:“嗯。”
还“嗯”!
乐绮眠平日口齿有多伶俐,这时就有多笨拙,毕竟谁能想到,他连这件旧衣也留着。
两人在浴室待了一阵,换上干净外衣,她还是带着傅厌辞坐到妆台前。
“昨日你还没回答,”乐绮眠说,“乐斯年和丝萝如何了?”
她心底记挂着这件事,看气氛不错,就将问题抛了出来。
傅厌辞压低身,靠近她耳畔:“你都不问我。”
乐绮眠说:“嗯?”
傅厌辞带着她的手来到腰间,乐绮眠这才发现,他的蹀躞带上少了枚腰牌。
乐绮眠如梦初醒,惊讶道:“你的兵权被收了?”
傅厌辞的反应比她平静,捞起她肩头湿发,垂首轻嗅:“所以府中兵力不足十人,你随时可以逃走。”
透过窗棂,乐绮眠果然看到空旷的庭院。天狩帝这么做,就因为他杀了萧蟠?更要命的,他竟然毫不担心,还在拷问她是否会走。
“就算府中有百人,我若要走,你照样拦不住,”乐绮眠用那双风致楚楚的眼瞧着他,柔柔地说,“你这么自信,待你被太子谋害了,我再寻一......不,十个好人家,带到你墓前,给你上香。”
傅厌辞的手瞬间收紧,脸也沉了下来:“李妙真。”
乐绮眠道:“李妙真?谁是李妙真?我可不认识这人。”
她捞回自己的发,走到门前,准备找崔烈打听乐斯年的下落。
傅厌辞忽说:“乐斯年没有事。”
乐绮眠脚步一停,只听他冷声道:“我返程时,他已经击退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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